回到家的时候，老妈正在做三文鱼。那是我们最喜欢的做法：用湿纸巾裹住鱼肉，放进微波炉里蒸。你肯定想不到这么简单的做法能做出什么美食，但它真的很好吃。

“很准时嘛，”她说，“冰箱里有一袋恺撒沙拉，能帮我装个盘吗？”

“交给我了。”我从冰箱（冰盒子）里取出沙拉，剪开包装袋。

“别忘了洗一洗。袋子上说已经洗过了，但我从不相信。用滤网洗。”

我拿起滤网，把生菜倒进去，用喷淋水龙头浇水。“我去了咱们以前住的公寓楼。”我说。我没有看她，把注意力放在手里的活计上。

“我猜到了。他在吗？”

“在。我问他女儿为什么一直不来看他，连葬礼都没来参加。”我关掉水龙头，“妈妈，她在精神病院里，他说她要在那儿度过余生了。她杀死了自己的孩子，然后试图自杀。”

老妈正要把三文鱼放进微波炉，但听完我说的话，她把鱼肉放在了料理台上面，一屁股坐在一把高脚凳上。“我的天哪。莫娜说她是加州理工学院一间生物实验室的助理研究员。她看上去非常自豪。”

“伯克特教授说她得了紧张什么障碍。”

“紧张性抑郁障碍。”

“对。就是这个。”

老妈低头看着我们的晚餐，粉红色的鱼肉透过包裹三文鱼的湿纸巾微微发亮。她似乎陷入了沉思。没过多久，她眉头之间的竖纹舒展开了。

“现在咱们知道了一些本来不该知道的事情。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杰米，每个人都有秘密，你迟早会懂得这个道理。”

感谢利兹和肯尼思·塞里奥特，我已经懂得了这个道理。另外，我也发现了老妈的秘密。

不过那是后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