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忧尘
曾几何时，网络已经成为人们的另一种生活方式。
QQ、BBS、博客、TM……，人们在网络上创建和经营着自己的另一个自我。
网络的便捷，让一夜成名不再是梦想。许多人开始向网络出卖灵魂，他们在网上肆无忌惮地宣泄着……
虚拟给了人们太多的安全感，他们开始乐此不疲地在网络上扮演自己在现实中无法登场的角色，扮演自己无法表露的人格。有时候，扮演得久了，自己究竟是电脑里的那个，还是电脑外的那个，连他们自己都开始分辨不清了……
一、忧尘的故事
网络造就了许多人，或许也可以说，许多人造就了网络。
我也希望被网络造就一下，现实里的我只是每月领点微薄薪水糊口的庸医。
网上生活，我基本上泡在QQ里。我经常换不同的网名跟不同的人或者相同的人聊天。
比如近几个月，我一直在扮演"非礼勿摸"。网络里，"非礼勿摸"算是个红人，扮演他一定很有趣。
我扮演得很好，在一些QQ群中，我经常开着两个QQ，一个是"忧尘"，一个是我正在扮演的"非礼勿摸"。"我们俩"一唱一合地和别人聊着，甚至在没有人上线的半夜里，"我们"，还会吵架、或打情骂俏。
不知不觉中我有了一种错觉：我就是非礼勿摸，忧尘才是虚拟的。
当这种错觉忽然蹦出来的时候，我僵在电脑前。只有一瞬，但等我回过神，左手指间猛地一阵灼痛传来。我手一哆嗦，一个烫手的烟头落在了地板上。
我惊愕了一下，这支烟，我不是刚刚点着的吗？还没吸上两口呢……
"嘀嘀嘀嘀……"一连串的QQ消息提示声让我回过神来，那是"非礼勿摸"的一个好友，网名"冰水一度"。她和"非礼勿摸"在QQ上已经聊了好几个月了，包括刚才。
"还在吗？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我看了一下我给她的最后一条回复，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十几分钟，我刚刚以为的一瞬，竟然已经过了十多分钟！
那一瞬发生了什么？
那不过是我错觉的一瞬，不！等一下，我的错觉！错觉……那真的只是错觉？
假设我的错觉是对的，那编写这个故事的人，当我出现这个独立想法在他笔下出现的时候，他会不会也吃惊一下？他是躲在暗处的一个偷窥者，我生活的编造者，他需要我的故事去为他换取稿费，他也绝不允许我发现他！
这时我的思考被他强制停止了，但时间并没有停止……
"嘀嘀嘀嘀……"是冰水一度的消息提示音。
我和冰水一度就这样一直聊了两个多小时，她长得很有味道，也写得一手好文。如果我是真的非礼勿摸，我肯定要约她见面……可惜，我不是，我是忧尘。我只能通过网络，扮演一下"非礼勿摸"满足我的虚荣心。
在一阵失落之后，我笑了笑，向冰水一度道了一声晚安，关上电脑。
好困，今天忙了一天，刚刚和冰水一度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爬上床，不一会儿我就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梦中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影像，"呵呵，我不是说过了嘛--那不过是性情之作，原本就不值一提。"我梦中开始反复地出现我敲下的这句话：我不是说过了嘛；我不是说过了嘛……！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几乎是喊着这句话惊醒过来。
对！这句话我说过的，就在我敲完这句话之后，我开始冒出那个古怪的想法，再然后……一切又回到前面了，又回到我和冰水一度的聊天那了。这次不仅空间，连带时间也变了！
所有的事似乎一瞬连成了一条线，我知道了！我知道我在扮演非礼勿摸的过程中，一直忽略的东西了：那些QQ上加我的人，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从床上爬起来，几乎是以飞奔的速度冲过去打开电脑登录QQ，冰水一度还在线。
"对了，小冰，是谁告诉你我这个QQ号码的啊？"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那天我在北京书市上遇见你，是你给我留的QQ号码啊。"
我又问了几个在线的人，得到的回答几乎都一样，都是"非礼勿摸"亲自给他们留的QQ号码。
我僵在电脑前，木然地盯着"忧尘"和"非礼勿摸"这两个QQ，一阵阵的寒意笼罩住了我。
错觉……我的错觉！对，刚刚似乎有什么东西强制地抹去了我的错觉，甚至让我在一瞬回到了几十分钟前。这种感觉就像有人拿着橡皮擦擦掉了我出现独立思想的章节，然后接着以前的章节往下写。我……我是别人编的一个故事！现在可能编故事的人睡着了，所以他没有发现也没有删除我现在的独立思想和作为，如果……他随便在他的故事中写上一段话，我出了车祸死去一类的，那我会不会……？不，我不能再受他控制！
非礼勿摸的文章几乎都能在网上查到，我赶紧打开网页，在百度中快速地敲入关键字："呵呵，我不是说过了嘛"
搜到了十多条，最贴切的只有一条，来自他新开的网站：刀客吧！
我点开了那个链接：……
黑屏、红字的的欢迎界面，仿佛一个厚重的幕布，掀开幕布，我会看到一个怎样的真相呢？
网站里的一个帖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名字叫《你遇见了你》，发帖人是"非礼勿摸"。故事写了我的"全部"真实生活！
或者说，我在按照那个故事生活，我就像一个毫无主见的演员，而非礼勿摸，就是导演。
除了我自己，这世界上还能有谁这么了解我？别人写的故事能控制我的生活？
我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人格分裂了，另一人格的我在用"非礼勿摸"这个ID在刀客吧里写我的故事。也只有我能控制我的思想，让我产生刚刚那样的精神错乱状态！
那写这个故事的人其实是我自己，"非礼勿摸"其实是另一个我，也就是说……我才是真正的"非礼勿摸"！那些给别人留下QQ号码的，其实正是我自己！
那么，另一个"非礼勿摸"又是谁呢？
不！有一条解释不通，就算是我精神错乱了，那冰水一度呢，她也在那时候精神错乱了吗？将聊过的话和我再聊一遍？还有那一堆的巧合，都是怎么来的……？
我的思维很乱很乱，就像纠结在一起的麻团。我机械地在"忧尘"和"非礼勿摸"两个QQ之间不断地发着同一句话："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
"嘀嘀嘀嘀……"
两个QQ同时收到了一条消息："你认为你是谁？"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试过在半夜3点钟的时候，同时用两个QQ自己对自己说话。没有的话你们现在就可以试试……试了你就知道我现在的感觉：面前的显示器像一只发白的眼睛贪婪地盯着我，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嘀嘀嘀嘀……"
"你认为你是谁？"这次我的手没有动，两个QQ又同时再次收到了这句话。
我的手指抖了一下，脑中只剩一片空白，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我把手重新放回到键盘上。
"我……"就在我敲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显示器一瞬黑了下去，然后又猛地亮起！就像一只关上的眼睛又再次张开，那只眼睛的迸射出的炙热白光在一瞬吞噬了我……
二、非礼勿摸的故事
我觉得网络是一项非常了不起的发明，网络也造就了不少人。虽然我没要靠网络出名的欲望，但我得承认，网络确实让我得到了不少东西。也许你不一定认识我，但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在网上搜到有关我的网络传闻。我是菜刀门的现任掌门--非礼勿摸！
菜刀门最近出现了一些状况，原创建人"都市放牛"去向不明，丢下我们这些帮他打下江山的兄弟们守着一个空门喝西北风。
"嘀嘀嘀嘀……"
"钩子，最近菜刀门内的兄弟都……还好吧？"
"屁话！能好吗？现在闹事的越来越多，我快压不住了！"
"虽然现在菜刀门空了，但你还是执行掌门啊，你得为兄弟们找条出路啊！"
几个月后，我带着菜刀门内的骨干精英另立山头，我们新成立的网络组织叫"刀客"，我们的网站就叫"刀客吧"。要搞就搞大，我不想再小打小闹，我要让刀客门内的兄弟都扬眉吐气！
一切都按着我的计划进行着，跟着我来到刀客的，几乎每个人都是曾经叱诧过网络的角色！
我觉得网站的内容还不够丰富，除了发动兄弟们努力发好帖，我也开始构思一些新故事。我觉得现在的网民们喜欢看正统故事的人并不多，网络需要恶搞，这是真理！听说周德东的恐怖小说很受欢迎，我就瞄上他了。
你写一个《门》，我写一个《窗》！你写《我遇见了我》，那我就写一个《你遇见了你》！时间不够，《门》太长，我先写个《你遇见了你》。
一开始我是模仿他的思路写的，让一个人猛然发现另一个在背后的自己，但我写的也不一样，我要写成恶搞娱乐文。我喜欢在线写，写完马上发到网上。
但写着写着，我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连我自己都发寒的感觉。我甚至觉得这个人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他甚至就生活在现实之中，他在网络上扮演另一个我。以至写到最后我自己根本不敢写下去，我写的文字已经变了，我写出来的东西根本和娱乐不搭界，反而成了恐怖题材！
"嘀嘀嘀嘀……"
"非礼勿摸，你最近写的《你遇见了你》很好看啊，想不到你还能写恐怖小说！"
"钩子，我其实早就想和你说这个了，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我觉得我要疯了！"
"疯了？一堆人追着看，你看看我们刀客吧这段时间的访问量，一个劲地往上蹿，都是冲着你的这篇《你遇见了你》来的啊！"
"我……我不敢写了，钩子，你也知道，我不是怕事的人。可这次我真的怕了，我觉得我写的根本不是故事，是……是事实，你有这种感觉吗？"
"你究竟怎么了？说得我心里也毛毛的。一说起来，我也觉得那根本不是你的写作风格，而且……那故事确实就像真的一样。"
"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个故事，我只是开了个头。到后面我几乎一个字都没有敲过，可每次我第二天登录网站，上面都会有我写的故事更新。用的是我的ID，我想过是不是有人故意和我搞恶作剧，可我改了好几次密码，用了各种杀毒软件，连电脑都格盘重装系统过了。每天我登录刀客吧，都会发现我的故事更新，用的同样是我的ID。而且……故事也越写越真实，甚至出现除了我，别人根本不认识不知道的一些人，一些事……！"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忙坏了？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会不会是梦游症一类的？"
"钩子，还记得上星期我们通宵喝酒的事吧？那天我们五个人喝了一整晚，你也是看着我的，我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第二天我一回到宿舍打开电脑，又有那个《你遇见了你》的故事更新，用的同样的ID。而且我在后台查过IP了，那个IP来源显示是我的电脑，更新时间显示是我们喝得正欢的时候。"
"这……妈的，你不是在编故事吓我吧？"
"钩子，我真的要疯了，还有什么心情编故事……还有，这段时间我经常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稿费。我打电话过去问编辑，他们都说我给他们稿子了，就用的我的邮箱发给他们的。我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我后来去查我的邮箱，也没有给他们发过稿子的记录啊。网上也出现越来越多"非礼勿摸"的帖子和文章，文风口气都和我一模一样，可我很明确地知道我根本没有写过这些东西！前几天我去参加一个读者见面会，有好多读者都望着我疑惑地说："我见过的非礼勿摸，和你……不一样啊！"……钩子，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那个"非礼勿摸"想从网络上将我抹去，现在甚至已经侵蚀到了我的现实生活，他正在一点一点代替我成为"非礼勿摸"！"
"……我觉得脊背发凉。"
"我还没说刚刚的事呢，可真把我吓死了！"
"刚刚怎么了？"
"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是一个电脑高手在故意逗我？所以今晚我连夜守了一晚，那个"非礼勿摸"一般都是1点整更新的。所以我就一直守在电脑前，开着刀客网监视着。"
"嗯，1点整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到了1点整的时候，我电脑忽然不听使唤了，自动跳出一个刀客吧的更新页面，开始打字写故事。我用了各种方法，鼠标键盘都完全没有反应。后来那个"非礼勿摸"写得越来越快，最后我看到了它打的一段话：别人写的故事能控制我的生活？
"不会……吧？"
"是啊，你能想象得出那种感觉吗？你自己创造出的故事人物竟然有了自己的思想，那种他在从故事中回头望向你的感觉……他认为他才是真正的你，他要和你换位置！"
"不对啊……我刚刚才看完刀客网的更新，没有这句话啊！"
"没有就对了，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又惊又怕，赶紧一下就拔掉了电脑的电源插头。 "然后呢？"
"然后，我想了想，就直接删除了他出现那句话的那一段，重新接着上面的一章往下写……"
"难怪更新内容和你说的不一样。"
"钩子，你说怎么办，这样下去……我真要疯了！"
"你……你现在最好马上打开刀客网看看……马上！"
我一惊，赶紧打开网站。登录页面出来了，我也惊呆了。首页的"最近更新"第一栏，就是我写的那篇《你遇见了你》。更新时间3点整，更新人：非礼勿摸。我倒吸一口冷气，打开了那个帖子，找到了这次的更新。
看完了，我双手发抖地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下，不敢吐出。至少尼古丁的毒气能让我镇定一点。我创造的故事角色真的发现我了，他真的有独立思想了，他已经通过刀客网找我的这篇《你遇见了你》，就像生活在现实中的一个人。他甚至开始思索该怎么开始反抗我了……
猛地一个念头闪过，我的目光盯住了文中的一句话："他随便在他的故事中写上一段话，我出了车祸死去一类的，那我会不会……"
我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烟头使劲地往烟灰缸里摁了摁。
开始打开刀客的文章更新页面……
三、非礼勿摸和忧尘的故事
第二天刀客吧里的《你遇见了你》结局了：忧尘死了，死得很惨。那天他坐在电脑前，用"非礼勿摸"和"忧尘"两个QQ互相问着自己是谁的时候。忽然显示器爆炸，然后起火烧了整栋房子，最后连他的尸体都被火烧光了，就像世界上没有过忧尘这个人一样。
我当天和"刀客"的兄弟们开心地喝了一顿，酒桌上不少兄弟都在问我，"大哥，今晚这一顿是庆祝什么啊？"
我开心地举起杯子，"庆祝我重获新生，哈哈哈哈……！"
钩子和我碰了一大杯，又默契地大笑了几声。
回到家，已经半夜三点多，我打开电脑，登录刀客吧。果然，这次《你遇见了你》再没有更新了，我又得意地一笑。
"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这么晚了，肯定是哪个兄弟喝得太晚，老婆不让进门，跑我这找床来了。
我想都没想就把门"哗啦"一下打开，却惊呆了。门外站着一个面部已经被烧得溃烂的男子，嘴唇已经被烧得秃露出牙齿，几块疮皮正从他脸上像融化一样地剥落……
"非礼勿摸……你……认识我吗？我就是你写的忧尘……"他张了张嘴，用嘶哑的喉咙吃力地说道。
"你……你不是死了吗？"我哆嗦着往后退去。
"是的……你把我写死了，是被烧死的。可你别忘了，你写的故事并没有绝对完结，哪怕就是只留下一丝铺垫，就足以引发另一个故事。就像，蝴蝶效应……"
"不……不，故事中的你早已经死了！"我摇头对着他吼道，手同时紧紧抓住了我一直放在窗台上的半截钢管。
"是的，故事中我死了，但你不该加上那一句：最后连尸体都被火烧光了，就像世界上没有过忧尘这个人一样。这句话在故事中就是一个铺垫，你给了我一个能活着来见你的理由。我消失了，并不一定就是被烧光了尸体，也有可能是我从火灾中逃了出来……"他继续面无表情地向我行来。
"不，你死了！你已经死了！"我狂叫着抓起钢管向他头上挥舞去。
他的力气却比我想象的要大，我砸向他脑袋的钢管却在半空中截住，又猛地一拉我的手，引着我手上的钢管向着显示器砸去，"你也尝尝被显示器带电烧死的滋味吧……"
显示器碎了，我看见无数的高压电流扭曲地从屏幕后爆射而出，呼啸着扑向我们。
那一瞬很美，就像白菊在黑夜中悄悄绽放……
四："非礼勿摸"的故事
"嘀嘀嘀嘀……"
"妈呀……你总算出现了，这几天你可担心死我了!那天一听说你家起火我就赶去了，不过警察也说在你家没有找到任何尸体，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什么？我家着火了？还好，那天我刚接到一项业务，当晚就飞往上海了。这几天都在忙，一直到现在才有空上网。"
"对了，现在模仿你那篇《你遇见了你》的人越来越多，刀客网上的帖子，几乎都是在写另一个自己的故事……也不知道写的是不是真的。我真怕，哪一天……我的名字也会出现在某个故事中……"
"呵呵，不会的！至少……目前不会，我还需要你帮我呢……！"
……
"嘀嘀嘀嘀……"
"非礼勿摸，好久没见你上线了！"
"是啊，最近有点忙，小冰你呢？"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看你的那篇《你遇见了你》呢，好吓人！"
"呵呵，如果我告诉你我写的这个故事就是真的呢？"
"不可能吧，那真的是太恐怖了……！对了，这么说起来……故事中那个隐藏着的，偷偷地弄出这一系列巧合的，享受着这一切的"非礼勿摸"究竟是谁？是非礼勿摸还是忧尘？"
"那个……既不是非礼勿摸，也不是忧尘！而是故事里的那个"非礼勿摸"！人们在创造自己网络形象的时候，已经赋予了它太多人格和思想。网络智能一直在不断进化，而且网络上有着全世界的各类资料，它拥有的智慧和学识也比一个科学家的要高上万倍不止。当有一天，人们自己创造的网络形象有了自己灵魂和定义的时候……"非礼勿摸"就活过来了。而且它不再受制于人，他要独立地活着……在这之前，他要先杀死他的创造者和控制者……"
"别说了……我都浑身发冷了……！"
"呵呵，外面都下雪了，你只穿一件睡衣坐在电脑前当然发冷了！你觉得这真的只是个故事？我们都在网上聊天，你看不到我，也摸不到我。你知道和你聊着的人是谁？是非礼勿摸？是忧尘？还是那个故事里的"非礼勿摸"？也或者……可能三个都不是，而是另一个"冰水一度"！"
"哈哈，你真能编，我刚刚差点相信了，吓死我了！"
"呵呵，没真吓死就好……"
猛地冰水一度一愣，向聊天记录上望去："呵呵，外面都下雪了，你只穿一件睡衣坐在电脑前当然冷了！"
我……我电脑上没装摄像头，我也没向他提过，他怎么知道我只穿一件睡衣……面前的显示器像一只发白的眼睛诡笑地望着自己。
冰水一度将衣服紧了紧，抵着寒意继续问道："那会不会有一天，网络上的那个"冰水一度"也活过来？逐渐地代替我，最后彻底将我从现实中抹去？"
"已经，有了……"
"怎么会？！！"
"你真的没发现吗？在《你遇见了你》的故事中，另一个"冰水一度"早就已经出现过一次了……再仔细看看那个故事，然后再去刀客吧看看。那里已经有那个"冰水一度"写的故事，那里……也将会有更多人写他们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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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摸的声音从电脑的音响里传出来：
"看看，你的名字是不是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