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诡异的红裙(三)《诡魅湘西·赶尸日记 全两册》|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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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魅湘西·赶尸日记 全两册》诡魅湘西·赶尸日记
第二十二章 诡异的红裙(三)

鬼巫

崂山的盘门术,类似茅山术中的问米术,都是可以请鬼神上来问话,不过盘门术的层次更高些,它可以把地方神灵鬼怪直接请来问话,所以叫“盘”而不叫问。

许秋原听说过这个法术,知道盘门术如若不是功力高深或精通此法的人是使不出来的,任天涛说他可以请出地主神,许秋原心中对任天涛的评价自是又上升一分。

“秋叔,这两句话说得不明不白,既可藏匿于鬼海,却又可显于人海,会有这样不人不鬼的邪魔怪物吗?”程万生虽不是很懂人鬼神这些玩意儿,不过他还是听出地主神话中的矛盾。

许秋原沉思片刻,说道:“倘若要说这世间上有什么人可以藏匿于鬼海中,又可以显于人群中而让人不觉怪异的,那就只有一种人了。”

“谁?谁这么有本事,可以待在鬼中还不被发现?”楚新闻言叫了起来,他说得不错,人若可以待在鬼群中不被发现,那这人的本事的确可谓通天。

许秋原看了任天涛一眼,说道:“这种人我想你们崂山门人都该认识。他们是你们的死对头。”

任天涛闻言浑身一颤:“莫非是苗族的鬼巫?”

坐在任天涛身旁的任天慈也是一怔,她和任天涛从小在青松门长大,对于鬼巫这些人的存在是再清楚不过。

苗族的鬼巫是黑巫术的一支旁脉,许多人也许听闻过苗族蛊术或毒咒,却极少有人知道苗族中还有一支神秘的鬼巫。

鬼巫一脉顾名思义,即是擅长鬼神之事的一种人,传闻他们可以魂入阴曹地府而不被察觉,他们修以纯阴之身,就是诞辰八字也须得属阴。从懂事起,他们就会躲在阴气深重之处,配以致阴致寒之物滋补修身。

这些人长年与世隔绝,等他们修成出关,于世间伦理道德全然不知,而且他们极好杀生取乐,行为怪异阴毒,所以在苗疆里一度成灾。在两百多年前,鬼巫一族曾来到神州内地,瞬间造成腥风血雨。而青松门这时受于百姓请命,与鬼巫一脉展开了长年拼杀后,终于把鬼巫所剩不多的人给赶回苗疆。两家从此结下仇恨死结,两百多年来青松门损失惨重,死在鬼巫族人手中的弟子更是不计其数。

任天慈几年前就曾经亲身体验过与鬼巫一族的血战,至今,她还无法忘记那恐怖的一战。那一战,打了三天三夜,双方都是损失惨重,然而,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鬼巫人的那种厮杀若狂的狠劲,他们不怕死,也不怕受伤,一旦被缠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且他们还使着一种邪法,叫“种魂术”。他们把鬼魂收困在作过法的蛇蛋里,自称魂头蛋。当时青松门的门人只要被打中或砸中,就会立刻瘫痪,接下来就只有任其对方宰割。这种邪术以鬼魂做武器,人一旦被砸中,蛋里头的鬼魂就会跑到人体之内,造成典型的鬼上身。

许秋原并不在意兄妹二人惊讶的神色,对于鬼巫,他多少也听闻过,两百年前青松门与鬼巫的那场血战他也知道,他点点头,说道:“我是这么认为,普天下除了鬼巫一族外,再无他人可藏匿于鬼群中。”

任天涛并不完全认同,他说道:“晚辈认为天下间可以待在鬼群中不被发现的应该还大有人在,比如茅山龟息符,贴到人身上后也可以不被鬼魂发现。”

任天慈这时也说道:“前辈,按那句话的意思,也可说是鬼显于人海中。并非一定是人藏匿于鬼海中。”

许秋原笑了笑,说:“龟息符虽可将人隐藏在鬼群中不被发现,但龟息符只能坚持片刻,这又如何是藏匿了?至于鬼可显于人群这点我也想过,普天之下除了鬼巫一族之外,也没有什么人更像鬼了。”

“嘶……前辈,如果真是鬼巫的人,那……”见许秋原如此肯定,任天涛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倘若真是鬼巫一族闹事,这件事还真就不好办了。

“小家伙,你师父让你们下山历练,你怕什么?你们看看这个。”说着,许秋原从包袱里拿出一沓黄符,任天涛拿着端详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他递给任天慈,说:“小妹,你看这是什么?”

任天慈看着一怔:“这是天云门的龙昆符!”

“什么?这是龙昆符?”难怪任天涛会这么震惊,天云门一派早在百年前就已销声匿迹,这一派最出名的法宝,就是这龙昆符了。只要被龙昆符贴中,纵是天兵神将,不过一时半会儿也休想动弹得了。

“哈哈哈,小丫头倒是挺有眼光的。”许秋原赞许地点点头。

任天涛呆呆地看着许秋原,心想:“师父说过天官门一派人脉稀少,但门下奇法珍宝可在道界中排得上号,当初自己还不信,没想许秋原这么轻易就拿出失传已久的龙昆符,而且一拿就是一叠。看来这天官门果然不简单。”

见任天慈拿着符一脸疑惑,许秋原笑道:“小姑娘,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任天慈笑了笑,说:“刚才晚辈第一次看到龙昆符难免吃惊失态,不过仔细一看,这符纸质新鲜不旧,晚辈斗胆一说,这符,八成是……假的。”

任天慈这么说可算是无礼之极,任天涛生怕自己妹子得罪许秋原这种高人,暗地里用手肘碰了碰任天慈。任天慈侧头一看,任天涛正对着自己连连使眼色。

许秋原把一切看在眼里,笑道:“这龙昆符的确不是正宗的,是我自己画出来的。”

“啊,那……那不是……”任天涛这下有点蒙了,既然这龙昆符是他自己画的,那就是说这符是假的,不知许秋原还拿出来做什么?

许秋原知道任天涛想说什么,他笑道:“虽然不能跟正宗的龙昆符相比,不过同样具有短暂地困住邪魔的能力,一见到那件红衣裙,首先要先困住它,等大伙儿赶来再作决定。”

说着,许秋原示意任天慈把符分给所有人。

楚新在一旁早听得不耐烦,这些人净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这时见许秋原和任天涛兄妹终于安静下来,他猛喝了一口酒,说道:“老爷子,你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半天,也不知说些啥,这都把我听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看你心中早已有数,你就直接说给大伙儿听吧,这时间也不早了。”

许秋原点点头,说:“昨夜我思虑良久,认为所有的问题就出在双龙巷这点上。还有,若是排除鬼魂所为,那最大的嫌疑就是郑郜天一家,特别是他那个从未露脸的母亲。”

住在万山镇的人都知道,郑郜天一家神秘莫测,而红衣裙的出现,亦是自从郑素素自杀后开始的,这些日子以来,保安队员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找寻红衣裙这点上,反而将事端源头给忘了。经许秋原这一提醒,众人不由得露出恍然之色。

看了众人一眼,许秋原接着说道:“待会儿万生和我一同到郑郜天家里看看,其他人就按计划行事。还有,你们不要随意用龙昆符,那是保命的符,危急时可以救命的。”

有了许秋原的加入,所有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把万山镇搅得天翻地覆的红衣裙,这下该露出真面目了吧?若是可以制伏红衣裙的话,那自己所获得的酬劳可是相当可观的。想到这儿,众人不禁精神一抖,等吃过宴席,按着许秋原的吩咐,开始巡逻起来。

许秋原与程万生一同来到双龙巷,刚到巷头,许秋原立觉这里风水建得有些异样,他问程万生:“这双龙巷是什么时候建的?”

程万生贵为一镇之长,镇上要动工动土他原本知道,可这双龙巷他还真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成的。

见程万生摇摇头,许秋原对身后四个保安队员说道:“你们两个到巷尾门上看看有什么东西,你们两个,看看这巷首门上有什么东西。”

四个保安立刻照着许秋原的话行事,爬上“龙首门”的两个保安队员首先发现异样,这个久经风雨洗刷的门板中央竟然钉着一根指粗的钉子。钉子四周用奇怪的染料画着一个怪异的妇人头,这根钉子就钉在妇人头的口中。妇人画得惟妙惟肖,只是,看着让人从心里发毛。妇人两眼怒睁,似是正怒视老天,而妇人的嘴中央虽被钉了一根钉子,却可以从她两旁翘起的嘴角看出她在咧嘴而笑。

保安队员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对许秋原喊道:“道长,这上面有根奇怪的钉子,还画着个奇怪的人头。”

许秋原闻言一愣,心想该不是那个吧?若真是那个,那布置这个的人可算是造孽了。想到这儿,他皱眉对两名保安队员说道:“你们试试能否拔出钉子。”

两名保安队员闻言用力一拔钉子,看似紧钉入石板的钉子却轻松拔出,一个保安队员对着许秋原晃了晃,说道:“道长,拔出来了。”

纸扎人

“快拿过来。”许秋原接过一看,这根钉子是用铜铁做成的,入手阴寒冰冷,并且还透出淡淡的诡异气息,“这是子母棺材钉,这个布置之人还真的不怕天打雷劈。”以许秋原的见识,一眼就看出这钉子的来龙去脉。

程万生听出许秋原语气里带着惊讶,不禁凑过来好奇地问道:“秋叔,什么是子母棺材钉?”

许秋原吸了口冷气,沉声道:“所有母亲与子女合葬的棺材就叫子母棺,这种合葬如果稍微出错,就会变成祸及子孙的风水恶穴,而子母棺钉得最深的一根,就是子母棺材钉了。要是没猜错,巷尾门板上一定也有一根比较小的钉子,并且上面还画着一个孩童的脸。”

许秋原的猜测果然没错,不一会儿,另外两个保安队员回来报告,在巷尾门板上钉着一根筷子粗的钉子,而上面,则画着一张诡异的童颜。

“秋叔,这该怎么办?难道多年来双龙巷经常出傻子和疯子跟这个有关?”

“怎么办?这还能怎么办,双龙巷本是旺子旺孙的龙小脉宝地,你看这龙首被钉住,龙尾又被封住,这就变成风不通、水不流的断龙脉,这样的风水,在这里住的人不是断子绝孙,就是孩子一生下来便天生痴傻。这布局的人还真是阴毒得很啊。”

程万生闻言大吃一惊,万山镇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可怕的地方,他急道:“秋叔,真的没法改变吗?咱们把钉子拔出来不行吗?”

许秋原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风水本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更改的,这两根子母棺材钉少说也钉了几十年,即使拔了出来,不过个十几二十年是改不过来的,而且这里的人即使现在搬出去,也逃脱不了绝子绝孙的下场。”

众人听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是什么人和这里的人有深仇大恨,竟要把对方弄至断子绝孙这样的下场。这人的手段也太过残忍了。

许秋原越想越气,他怒道:“今天我一定要会会郑郜天的母亲,这事一定和这家人有关。”

“秋叔您少安毋躁,郑家的两个儿子也是天生痴傻,这事应该不会与他们家有关吧?”见许秋原发火了,程万生赶紧劝道。

“哼,你懂什么?郑郜天的母亲不是一辈子躲在家里吗?今晚就是硬来,也要见其庐山真面目。”说着,许秋原不理程万生阻拦,领着四名保安队员径直朝郑郜天的房子走去。

就在许秋原发现双龙巷的秘密时,任天涛这边出事了。

任天涛带着四个保安队员,一路巡逻下来,并未发现可疑之处,算了算时间,现在是亥时过半。任天涛走着,不时地掏出龙昆符来瞧看,他认为,与其浪费这么好的灵符去对付一个鬼魂或邪魔,还不如自己收起来研究,虽然不知许秋原是怎么画出失传已久的符咒,不过以自己的本事,应该也可办到,至于对付鬼魂邪魔,自己的本事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任天涛这伙人负责东区的巡逻,这片地区大多是商铺,除了窑子、酒楼,其他商铺大多已经打烊。走在路上,行人也是逐渐变少,不过按着前几天红衣裙出现的时辰,现在还早得很。

任天涛边走边想:“我手中的龙昆符是舍不得用,不过自己还是很想见识这假的龙昆符有多大威力。”

他看了看身后的四个保安队员,心里头十分期待:“希望待会儿他们会用到。”

就在他们刚拐进一条小街道,就听到南面不远处传来几声惊叫,任天涛一马当先,喝道:“出事了,大家跟我来。”

等众人来到声源处一看,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间破陋的寿衣店,店门用几块两米多高的木板隔着,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任天涛向两个保安队员使了个眼色,两个保安队员立刻上前敲门:“快开门,我们是保安队的,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

等了好半天,寿衣店里才传出一声颤抖微弱的声音:“救……救命……红衣裙……出现了……”

任天涛闻言急道:“你们快把门撞开!”

四个保安队员急忙行动,经他们用力一撞,本就破陋的门板应声而破。撞破门板后,四人不约而同地掏出龙昆符。

几人一进寿衣店内,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坐在地上,他抬着头,一脸惊慌地盯着吊在屋顶上的纸扎人。任天涛看了四周一眼,并未发现什么红衣裙,他走到老头儿身后,拍了拍老头儿的肩膀问道:“老伯,那红衣裙呢?”

老头儿显然被吓得不轻,全然不知有人在拍他肩膀,任天涛心里焦急,大声喝道:“老伯!”

这声叫喝犹如炸雷一般,老头儿“啊”的一声惊叫,回头一看,发现是镇上保安人员后,他喜极而泣:“哎呀,还好你们赶来了,鬼,有鬼啊。”

任天涛扶起老头儿,安慰道:“别怕,老伯,有我们在。那红衣裙呢?”

老头儿指了指房屋,颤声道:“它……它飘进去了,哎呀,这长得就像纸人一样,吓死人了。”

任天涛对老头儿说道:“老伯,你先到外面去,这里交给我们吧。”

老头儿一听连忙跑到店外,刚才差点没把他吓死,就是任天涛不说,他也不敢再多留半刻。等老头儿出去后,任天涛向其他四人使了个眼色,四名保安队员立刻会意,拿起桌子上的黄油灯,分为左右两边,手执龙昆符,屏住气息等待任天涛的命令。

任天涛突然手一挥,四名保安队员立刻冲进房屋里,任天涛也不作停留,跟着冲了进去。一进房屋里头,大伙儿便愣住了。原来这屋里摆放着许多纸扎人,形色千奇百怪。任天涛首先回过神来,说道:“大家仔细查看,这房里不大,那东西一定混在纸人中,大家仔细查看那些红色纸人,其他不用理会。”

四名保安队员点点头,手里捏着龙昆符,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查看起来。

房屋里放着百十来个纸人,有站在地上的,有吊在半空的,也有架在墙上的。房间虽然不大,但也勉强放得下,众人不到片刻,便已查完了所有红色的纸人。除了发现纸人扎得好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怪异之处。

这四个保安队员中,有一个人从小就怕纸扎人这玩意儿,从一进来时他便感到浑身不自在,比起什么红衣裙,他觉得纸人更吓人,这会儿大伙儿都查探完了,他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快些离开这鬼地方吧,瞧这吊在半空的纸人,扎得就跟真人似的,五官都画绝了,要说不同于人的,就是那纤细的身段了。这种东西别说夜间,就是白天也让人发毛啊。

这名保安队员因为害怕,当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时,就他一人觉得有些不妥,他回了几次头看纸人,在昏暗中,纸扎人除了死气沉沉之外并无其他可疑之处。这会儿他又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纸人,发现依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他自嘲道:“干什么呢?别自己吓自己啊。”

就在他刚想转回头时,突然,他看到吊在半空中的十几个纸人中的一个纸人对着他咧起了嘴,霎时,他吓得脸色大变,连退三步,大叫道:“红衣裙在那儿!”

任天涛还在和其他人商议着,突听保安队员大喊,几人闻声望去,果然,在半空中吊着一全身套着雪白衣裙的纸人在笑,难怪他们会找不到,这东西的衣裙颜色并非传说中那样是红色的。

四个保安队员无不被吓得呆愣住,任天涛大吼一声道:“用龙昆符,别让它跑了。”

众人醒悟回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红衣裙就扔过去。任天涛急道:“蠢材,不能扔的,要贴在它身上。”可惜,他的话音刚落,四张龙昆符已经在半空乱飘了几下,无力地掉落在地。

这时,众人清楚地听到,红衣裙发出“嘻嘻嘻嘻嘻……”的笑声,声音甚是尖利阴森,就像婴孩奸笑般,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

窝里反

如果任天涛立刻使用他身上的龙昆符,或许可以马上镇住红衣裙,可惜他犹豫了一下。红衣裙这时趁着众人慌成一团,身影飘了起来,从众人头上飞过。

任天涛毕竟是个学道有成的道士,他大喝一声道:“休想逃跑,看我的搬动术。”

喊着,任天涛对着地上的四张龙昆符打了几手结印,口念咒文,四张龙昆符在地上打了个转后,朝红衣裙激射而去。

红衣裙见状,冷冷地笑了几声,就在龙昆符贴中它的前一刻,透墙而去。龙昆符追其不中,纷纷贴到墙壁上。任天涛恼怒道:“快追。”

等他们追出寿衣店时,红衣裙早已不知所终。见任天涛气得直跺脚,一个保安队员上前问道:“道长,对头是个鬼,行踪难以捉摸。我们该怎么办?”

红衣裙可以穿墙而过,任谁也会认为这是鬼魂所为。没想到任天涛却摇头说道:“对方不是鬼魂,你们快拿回龙昆符,我们先去找许道长。”

保安队员一愣,这东西都可以透墙而过,怎么还不是鬼怪?他们虽对任天涛的话心中不赞同,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自己对这种东西一无所知,按着任天涛的命令,他们回屋收起龙昆符后,一同赶往双龙巷。

路上,任天涛思绪甚乱,他心里暗自寻思着:“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身上一点鬼气都没有,却可以飘浮穿墙,难道……”他似乎想到些什么,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不过他很快晃了晃脑袋,心想,应该不会,若是真的,那事情就复杂了。

刚走出这条小街道,夜空中突然大放光明,接着一声炮响传来,任天涛抬头看了一眼,急道:“楚新队长那边出事了,大家快随我来。”

就在他们刚跑出几步,夜空中又一阵闪亮,任天涛瞧着不由得一呆,这次放烟火的方向,却是自己小妹负责的巡逻地区。

保安队员也是跟着发呆,其中一个喃喃道:“怎么红衣裙不是只有一个吗?”

任天涛自问向来冷静沉着,这时亦是不知该如何处理,他思量半天,决定先赶往楚新那边,自己小妹的本事他很清楚,就算这红衣裙诡异莫测,她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就算有个万一,她和许秋原都处在南区,这时候许秋原也该正赶过去了。只要他在,小妹就不会出事。

想到这儿,任天涛手一挥,喊道:“大伙儿别发呆了,快随我赶去支援楚新队长。”

任天涛的猜测果然不错,许秋原这时的确正赶往任天慈处。

早前他和程万生来到郑郜天家门前,向一个保安队员使个眼色,保安队员会意,拍门喊道:“开门,快开门。”

等了许久,房里传出一个空洞洞的声音:“谁呀?什么事呀?”

保安队员说道:“我们是保安队的,想进来调查件事,快开门。”

屋里那人似乎和谁说了些什么,接着道:“有什么事明儿再说,现在家里的人都睡下了。”

“请你合作,开门让我们进去调查。”保安队员见屋里人并不想开门,声音又提高几分说道。

“我家能有什么事可调查,你们不要打扰我家人睡觉,快滚回去。”屋里的人似乎也被激怒,声音甚为不悦。

保安队员回头瞧了瞧许秋原,见许秋原点点头,抬脚就想踹门。这时,夜空突然闪亮起来,许秋原抬头一瞧,轰天炮是楚新那处发出的。楚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这会儿放烟火示告,若是迟些赶过去,指不定他又会犯错捅娄子。许秋原刚想命人赶去楚新所在地,夜空中又传来一阵闪亮。这次是任天慈负责的地方放起的。

许秋原皱皱眉,心中纳闷:“怎么两处都放了轰天炮了?莫非红衣裙不止一个?”想到这儿,许秋原说道,“大家随我来。”他的目标是离他较近的任天慈,现在情况已是大出他的意料,眼下比起郑郜天一家的事,红衣裙更让人担忧。至于楚新那边,他相信任天涛已经赶了过去,以他的本事,起码可以镇住红衣裙一会儿。

许秋原一路急赶,虽是年纪老矣,奔跑起来却是快如闪电,四个保安队员和程万生在后头跟着,一眨眼的工夫,许秋原已是离他们相去甚远。几个人见不能追上许秋原,干脆放慢脚步,缓缓赶往任天慈所在地。

等许秋原一到现场,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任天慈手执一根木棍,与四名保安队员站在一处,打得甚是惨烈凶险。那四名保安人员不知中了什么邪,竟似与任天慈有不共戴天之仇,全然不理身上伤痕累累,发疯般攻向任天慈。

任天慈又一棍扫中一个保安队员的脸部,那人立即鼻血四溅,栽倒在地,那人也不喊疼,站起身来,又扑向任天慈。许秋原看到这儿明白了,这些人是中了法,受人控制。

“给我躺下吧。”许秋原也懒得和这些失去理性的保安队员废话,趁着四人围攻任天慈,他突然偷袭,出手毫不留情,一下就是一个,四名保安人员还未反应过来,已被许秋原打昏在地。

任天慈早被四个发了疯的保安队员围攻得招架乏力,若不是许秋原赶来,这会儿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她喘着粗气,看了四名保安队员一眼,对许秋原说道:“师叔,这下手也太重了些吧,这些人只是中了邪术,要是把他们打残了那不是……”

许秋原摆手打断任天慈的话,说:“出手不重他们就不会老实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任天慈丢掉木棍,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听到有人呼喊,赶过来一瞧,发现红衣裙就吊在屋檐下,他们刚围住红衣裙,却不料红衣裙突然吐出一口浓烟,这几人只是吸了一口,便疯了般向我攻来。那红衣裙则趁机跑了。”

“跑了?这话如何讲?”

“晚辈认为红衣裙并不是鬼魂作怪。”

“哦,这么说红衣裙是人所扮了。”

任天慈一脸凝重,想了想说:“它亦不能称之为人,应该说是受人驱控的躯壳。”

许秋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担忧地问道:“这么说它是个受人驱控的尸体了?”他会这么担忧,是因为如果对方若能把尸体操控到这般境界,那自己就不必瞎忙了,因为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这种控尸手段,许秋原自问是办不到的。

“不,它不是尸体,虽然晚辈不曾触碰过它,但可以感觉出来,对方的肉体还活着,只是,似乎没有了三魂七魄。”

听到对方操控的不是尸体,许秋原不由得心头一松,只要对方不是明摆着强于他,不管再神秘莫测,他都敢碰上一碰。就在这时,程万生和几个保安人员终于赶来了,一看到倒在地上的人,程万生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躺下了?”

许秋原也不细说,吩咐道:“你们把他们抬回水仙楼去,记得用粗绳绑住他们,如果他们醒来大闹,就把他们打昏,千万不要解开他们。万生你也跟他们一起去,现在事情已经有点复杂了,免得跟着我们碍手碍脚。”

说着,回头看了任天慈一眼,说:“你还能否跟来?”

任天慈点点头:“可以。”

“那好,随我来。”许秋原说着,率先疾奔而去,任天慈也不甘落后,紧跟在许秋原身后,脚上的功夫竟是不弱。

程万生无奈地叹气,跟着保安队员,把昏过去的人一同架回水仙楼。

按下他们不说,另一边先赶到楚新所在地的任天涛现在可算是倒了血霉了,来到楚新这边,他们也跟许秋原碰到同样的情况,只不过中招发疯的不是保安队员,而是高出众人一个头的楚新队长。

任天涛赶到时,跟随楚新一行的四名保安队员早已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个个哭爹喊娘,四处奔窜,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发了疯的楚新力大无穷,四人抱手缠脚的,愣是被楚新如丢枕头似的一手一个给丢出去。这下他们可算是领教了这平时看似粗心随意的队长的厉害。

任天涛见势不好,喊了声:“抓住他。”接着和保安队员一起扑了上去,九个人围攻一个,就这气势怎么说也该把楚新给制伏住,却不料这楚新人虽失去理性,那两下看家本领却还记得,最先倒霉的,自是冲在最前的任天涛。

眼看着任天涛就要抓住楚新了,没想到楚新突然抬起一脚,把收势不住的任天涛踢个正着,这还不算,未等任天涛向后栽倒,楚新就着拳快,又补了他一下。让他彻底重重地跌倒在地。

任天涛只感鼻子一酸,接着口中就传来浓重的血腥味,用手摸了摸鼻子一看,满手是鲜血。这是他下山半年来第一次受伤,他心中怒火中烧,站起来怒骂道:“浑蛋,居然敢打我……”这话还未骂完,楚新的第二拳再次打中了他,这下子直把他打得两眼冒花,脑袋嗡嗡作响。

任天涛气极怒极,退了几步后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纸,怒道:“受死吧。”

保安队员一看任天涛来真的,慌忙叫道:“道长手下留情,他可是队长啊。”说着,几人扑向楚新,就连那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队员也不顾伤痛,一起冲上去,楚新顾此失彼,没几下就被队员按压在地,任天涛见队员们把楚新给制住了,心中虽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再出手,他吐了口血沫,收起符纸。走近被压倒在地的楚新,说道:“队长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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