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魔兽世界:巨龙之夜》|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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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世界:巨龙之夜》
第四章

那一片令人不安的陆地出现在海平线上,在她的眼前逐渐隆起。那里被称作卡兹莫丹。戴兜帽的德莱尼不知道它为何会有这样一个名字,但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足以让她心中一凛。她知道兽人曾经盘踞在这片土壤,矮人也曾以这里作为家园。她了解过这两个种族,更希望能够和那些地底居民打交道,而不是遭遇那些绿皮战士。至少,矮人是她的盟友。

她一开始还无法看到正在寻找的那座海岛城市,但不久后远方的海岸边便隐约现出了建筑群的轮廓。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米奈希尔港远端的石砌墙垒了。她知道,那道高墙最重要的作用是保护城镇,抵御来自内陆的入侵。就在这时,更加高大的建筑和枝叶茂盛的大树从逐渐消散的尘雾中显现出来。

一幢建筑吸引了她的目光。由四座塔楼组成的米奈希尔城堡高耸着,盖过了周遭其他建筑物,如同坚强的卫士守护着整座城镇。它们的圆锥形顶部让人想起了士兵们的头盔。在它们的拱卫之下的那座几乎像大教堂一样的城堡主楼比旁边的塔楼只矮了一层,却要宽大许多。

随着米奈希尔港清晰地显现在这位身材颀长的德莱尼面前,她知道港口的哨兵很可能也看见了她。

果然,几分钟之后,一艘船便向她驶来。船上的人大部分是人类,也有几名大胆的矮人。矮人通常都不喜欢海洋,如果他们落入水中,就会向石头一样沉下去。但现在的局势需要有人拿出与众不同的勇气。

随着对面船只逐渐靠近,一个人类俯下身,开始审视这个陌生人。他生有胡须的脸上显露出惊讶的表情。

“女士,”他嘟囔着说道,“我们这个地方可不会经常见到你这样的人……而且我肯定没见过像你这样一个人驾船至此的德莱尼。”那个人将身子俯得更低了一些。这时德莱尼牧师才看见他的身上穿着一副光泽暗淡的胸甲。看来这是一名军官。尽管已经蓄起了胡须,他应该还很年轻,可能就像牧师自己一样年轻。刚刚过去的几场战争让双方都失去了许多有经验的战士。

“我只是想在米奈希尔港登陆,没有别的目的。”她回答道,“你许可吗?”牧师没有说出口的是,无论这名军官是否许可,她都要踏上这片土地。

幸好这名军官没有多想什么。德莱尼是盟友,为什么不能进入联盟驻地呢?“上岸之后,你需要回答几个问题,但除此之外,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要阻拦你,女士。”

他命令一个人将绳梯扔到牧师的小舟旁边。一名头发蓬乱的水手从绳梯上爬下来,控制住小舟,另一个人抓稳绳梯,让德莱尼牧师能够爬上大船。

“欢迎登上停靠在米奈希尔港的风暴之子号。”走近细看,这名军官显得更加年轻了。他的眼睛非常明亮,几乎是一种天真无邪的蓝色,但德莱尼牧师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士,而不是因为血统才得到指挥权的年轻贵族。“我是这艘船的原船长,马库斯·文德索恩……”

他深鞠一躬,但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这位德莱尼。那双眼睛在邀请——不,是在坚持要德莱尼也介绍一下自己。德莱尼意识到马库斯·文德索恩不是能够轻易蒙混的傻瓜,无论那双眼睛看上去是多么天真烂漫。

“我名叫伊丽笛。”

马库斯接受了这个短暂的回答。“伊丽笛女士,你在米奈希尔港要找谁吗?”

德莱尼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不,我的任务还在更远处。”

“更远处是湿地,那里充满了危险。除了危险,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必须去那里。”

马库斯耸耸肩说:“我没有理由阻止你。如果管理米奈希尔港的人也认为不需要阻止你的话,那么你自寻死路我也没有办法,女士。”

他又向伊丽笛鞠了一躬,便转身去指挥船只回港了。风暴之子号调转船头,向码头驶去。

伊丽笛将自己的小船交给了马库斯·文德索恩船长。这艘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但对她已经没有用了。上岸后,几名矮人来到她面前。这些矮人中有一个的长胡须特别浓密,他和他的同伴们全都背着用心打磨过的战斧。

“我的名字是加锡恩·导石者。”听过伊丽笛的自我介绍之后,他用粗重的声音说道。和那位人类船长完全不同,加锡恩只是向这位女士很马虎地鞠了一躬。“这一带没有多少德莱尼。实际上,原来一个都没有,女士。”

“这位女士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这头老野猪!”马库斯欢快地在风暴之子上喊道。这时这艘船又一次向码头外驶去。

矮人朝那个人类瞪了一眼,不过他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褐色眼睛中也闪动着促狭的光芒。看样子,他和那位船长是朋友。然后他又转回头,向伊丽笛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这里根本没有德莱尼,女士。是什么风把你带到米奈希尔港的?”

“我只是在这里暂时停留。我必须向内陆前进,完成我的任务。”

“那会是什么任务?像你这样一个人不应该进入湿地。那里有比野生迅猛龙更加可怕的东西。”

伊丽笛看着他的眼睛。“感谢你的关心,加锡恩·导石者先生,但请不必为我担心。我命中注定要去那个地方。”

“我明白你的意思,牧师,我明白。你能够和那位瑙鲁说话……”

“纳鲁。”

“那正是我说的,”加锡恩顽固地反驳道,“那是一位神秘的神灵,或者类似的什么。”他耸耸肩。“我们没有理由阻止你走出我们的城墙,但最后的决定还是要由这里的政务会来做出。你要等到日落的时候才能得到他们的回音。”

尽管她的使命教导她必须注重耐心的价值,但要等待另一些人对她已经决意要走的道路表示准许,伊丽笛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她会离开米奈希尔港,继续前进,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她还是谦恭地低下头,回答道:“就按照你说的做好了。我能够在哪里找到食物和饮料?”

矮人会心地呵呵笑了一声:“哦,我会带你去市场……并陪伴你,直到他们做出决定。”

伊丽笛对这个矮人的评价立刻提高了。加锡恩知道,如果放任不管,这名德莱尼一定会购买远超过一顿饭的饮食,她会尽力筹备好随后旅程中的补给。但不管这位牧师是否愿意,她都只能等到日落的时候。

不管怎样,伊丽笛一定会在明天早晨以前离开这座城市。

出乎伊丽笛的预料,加锡恩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同伴。这位矮人热情地向德莱尼解释了她在市场上见到的各种东西,同时有意无意地向伊丽笛吐露了这座城市现在要面对的各种麻烦。

“这些日子里惹麻烦的可不只是部落。”矮人说道,这时伊丽笛正装作对一些石雕器物很感兴趣。“人们都说,在湿地后面,有另外一些东西在捣鬼。有一些黑影子会从月亮下面掠过,发出恶魔一样的号叫声。”

尽管眼睛一直盯着商人的货物,这名牧师却听得非常仔细:“恶魔?”

“是啊,但没有人真正看见他们。只是现在已经有不止一个斥候失踪了。政务会正在讨论如何进一步调查。我听说他们给国王送去了一封信。”——伊丽笛知道,加锡恩这里提到的国王是矮人的君主——“但我知道,如果国王现在还不派人来,他就不会派人来了……”

透过这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伊丽笛收集到了足够的信息,让她相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加锡恩所说的“恶魔吼声”更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出发……只要政务会给出回音。

就像加锡恩说的那样,日落之后,政务会给出了回音。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回音并不是德莱尼牧师想要的。

加锡恩从另一名矮人手中接过信函,扫视一遍,用沉闷的声音说道:“你哪里都不能去,女士……不过你有伴了。他们暂时不允许任何人离开米奈希尔港。”

伊丽笛只让自己的脸上呈现出略带失望的神色,但在内心中,这名德莱尼已经开始策划离开的办法了。“那么,我暂时需要一个住处。”

“这里有一家客栈,应该能让你满意,女士。我会带你去那里。”

伊丽笛点头表示感谢。“你真是好心,加锡恩·导石者。”

矮人露出会心的微笑。“不……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责任。你一定要留下来,女士,哪怕你要因此被投入监狱。命令就是命令。没有人能离开。这是为了你好。”

矮人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很认真。他相信这是为了德莱尼好,如果有必要,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德莱尼关进监牢里。伊丽笛仔细考虑着自己的回答。无论矮人做出怎样的警告,她离开的决心都没有丝毫减少。

“如果必须如此,那就这样吧……”

但就在这时,能够眺望湿地的城墙上传来了号角声。

加锡恩以令德莱尼吃惊的速度和敏捷抽出战斧。“留在这里!这是我的命令!”

矮人向城墙跑去。伊丽笛只犹豫了一秒钟,就追了上去。

在城墙上,矮人卫兵们躲在带有顶棚的城垛口后面,不断吹响号角。其他人则高举火把,想要看清远方的黑色地带里到底有些什么。

伊丽笛听到看不见的黑暗中传来一阵阵号叫和嘶吼,让她通常都镇定安稳的神经也紧绷起来。

加锡恩站到拱形城门口,这里有一些矮人正准备投身于城外的黑夜中。二十多名战士举起手中的武器,随着城头上的一名矮人发出信号,他们便冲了出去。

不幸的是,某种更加巨大的东西也在同时想要冲进来。

伊丽笛只瞥到了一些爪子和利齿,那些矮人就被逼退了回来。他们有力地挥动着战斧,接着便是一阵痛苦的咆哮回荡在整个米奈希尔港。尽管如此,伊丽笛还是瞥到一名战士突然被拽进黑暗之中……她第一次听到矮人发出充满恐惧的呼喊。

大家都听到了这可怕的喊声,但加锡恩和其他矮人仍然义无反顾地向城外的黑暗冲出去。他们身后又紧紧跟上了至少二十多名刚刚赶到的战士。伊丽笛明白矮人的决心和力量,所以她更清楚城外的敌人有多么强大。

但德莱尼牧师毫不顾忌加锡恩的命令和城外的危险,迈步便冲出了城。她一边奔跑,一边伸出手……一支法杖出现在她的手中。杖头的银色基座上镶嵌着一枚细长的尖头水晶,这颗水晶闪耀起明亮的蓝色光芒。在法杖的另一端,一颗体积较小但形状相同的水晶增加了同样令人目眩的效果。

“嗨!停下!”一名卫兵徒劳地喊道,德莱尼牧师却已经飞步冲出城门。伊丽笛发现城门外是一座很宽的桥,一直通向雾霭弥漫的湿地。在桥的另一端,她能够看到战士们跃动的影子……还有另外一些远比矮人更加高大的生物。

她高举法杖,念诵起很久以前,纳鲁传授给她的先辈的咒语。

法杖头部的大块水晶爆发出更加灿烂的光芒。一阵阵洪亮丑恶的嘶吼和咆哮撞击着她的耳膜。伊丽笛终于看清了那些和矮人作战的怪物。

他们的外表很像爬虫,但只用两条后腿站立,一双前肢的末端是锋利弯曲的爪子。矮人的衣服、皮肉甚至是盔甲都被这些爪子轻松就撕得粉碎。这些怪物大多满身通红,带有黄色条纹,在他们的手腕和喉咙上仿佛都戴着一圈羽毛。

那些怪物开始向后撤退。牧师法杖上发出的强光显然不是它们那些燃烧着狠毒火焰的细长眼睛能够承受的。那些矮人背对着水晶,马上就占据了有利形势。他们冲进那些爬虫怪物的队伍里,用力挥舞起战斧。沉重的斧刃切开鳞片和皮肉,让怪物的内脏和体液四散飞溅。三头可怕的爬虫怪物扑倒在地上,其中两个迅速被矮人们取了性命。第三个浑身抽搐着,拼命向远处爬去。矮人们没有再理会它,而是继续和仍然站立的怪物作战。

但就算是有了德莱尼牧师的意外援助,这些坚强的战士也战斗得非常艰苦。伊丽笛大致数了一下,发现尽管矮人们一直在奋勇作战,仍然坚持在战场上的狂猛怪物却还有至少二十个。它们在体形和速度上都有优势——速度,实际上,这很让德莱尼感到吃惊。而且这些怪物还懂得将自己的速度与一种井然有序、组织严谨的攻击阵型相结合,仿佛它们也拥有智力。牧师看到一个矮人从队伍中被分隔开来,不等战友前去援助,他已经被怪物包围,撕成了碎片。

绝不能这样!伊丽笛冲上前,将手中的法杖当作了武器,一杖刺入一只怪物的肚子,紧接着精准地一脚踢在怪物没有保护措施的柔软喉咙。

怪物向下跪倒。德莱尼用另一只手猛推了一把这个怪物,让它倒在了另外一只怪物的身上。

但就在这时,一双爪子撕开了她的斗篷。如果不是这件斗篷被设计得格外宽大,那双爪子很可能会劈开她的肩膀。但她还是被牵制住了。怪物正在将她向自己的怀中拉过去。她的法杖也脱手掉落了。

伊丽笛咬紧牙关,挺起手指向敌人张开的大嘴里插进去——怪物的头一下子从躯干上掉下来,滚进德莱尼的臂弯里。那具躯体不停地颤抖着,死亡前的挣扎差点儿将德莱尼甩到一旁。幸好有一双强悍的手臂将惊骇的牧师从怪物的利爪中拉了出来。

“你一定是疯了!”加锡恩吼道,“回到城里去!这些迅猛龙会把你撕成碎片的!”

“我只想帮忙!”

“让你自己变成晚餐吗?”矮人又吼了一声,开始把她拽向紧闭的城门。

一阵狂野的嘶吼声响起,随即便有一个流着口水、满身恶臭的怪物跳到他们面前。加锡恩被怪物的尾巴抽在胸口上,哼了一声向后倒去,差一点翻进桥下奔腾的河水里。

那只迅猛龙没有理睬德莱尼。它显然对披甲的矮人更有兴趣。伊丽笛意识到,怪物是认为加锡恩更具威胁。而柔软纤弱的德莱尼尽可以等到矮人完蛋之后再来对付。

但还没等怪物再向加锡恩迈出一步,德莱尼牧师已经撞在怪物的肚子上。多年的高强度训练大幅度提升了这名牧师的直觉,她迅速分析出了这个怪物身上的一切弱点。

一只手打在怪物的眼睛下面,而蹄子正踢在怪物的胸腔。

迅猛龙轰然跌倒,一时竟然无法呼吸。它的神经系统在德莱尼的攻击中遭受了猛烈冲击。伊丽笛跳起身,将体重集中在蹄子上,再次向倒地的怪物发出沉重一击,然后就向加锡恩翻滚过去。

矮人还在呻吟。德莱尼抱起他的头。他吃力地注视着这个女孩,命令道:“进……城……”

“我扶你起来。”牧师无视矮人的气恼,向周围瞥了一眼,却没能找到自己的法杖。不过她看见了加锡恩的战斧,便借助斧柄将矮人撑了起来。

“这个我来解决。”矮人阴沉着脸说道。德莱尼顺从地向后退去。矮人立刻高举起战斧,一斧砍断了倒地迅猛龙的喉咙。

伊丽笛心中生出一阵反感。但她提醒自己,周围是战场,加锡恩只能杀死这个怪物。

矮人再一次转向她叫道:“回城里去,否则我把你背回去!”

但他们已经回不去了。战斗回到了桥头。他们两个的退路被切断了。这些迅猛龙应该不会游泳,否则它们早就渡过河去,从后面袭击矮人了。但矮人也不会游泳。无论加锡恩想怎样,伊丽笛绝不会丢下他。

不过矮人并没有因此束手无策。他哼了一声,抓住德莱尼的手腕。“这边!”

加锡恩牵着女孩朝右边跑去,迅速离开了战场。这个矮人在奔跑时毫不犹豫,显然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目的地。

“那些爬行动物,”伊丽笛一边跑一边喊,“它们经常会杀过来吗?”

“你是说那些迅猛龙?不会!现在有什么东西把那些蜥蜴赶了出来,逼得它们想要占据我们的地盘!我发誓,如果它们懂得如何驾船逃走,它们一定会来抢那些船的!”

牧师有些怀疑那种迅猛龙真的有可能学会驾船。不过她没有就此和矮人争论:“所以他们攻击你们是因为害怕另外某种威胁?”

加锡恩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声中听不出任何幽默感:“我们很走运,对不对?它们是几天以前跑过来的。开始只有两三只,然后越来越多。现在突然就冲过来一大群!”

“你们要放弃米奈希尔港吗?”

矮人挑衅般地重重哼了一声道:“只有等到我们死了……哈!到了!”

他们站到了一块石头前面。因为德莱尼也拥有非凡的夜视能力,才能看清这块石头。它大约有矮人的身体那么粗。但伊丽笛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小心看着周围。”加锡恩命令道。

伊丽笛服从了命令。矮人则将一侧肩膀抵在石头上,接着狠狠用力,将石头推向一旁。

伊丽笛眺望战场。现在战斗已经陷入僵局。她又回头瞥了一眼自己的矮人同伴和迷雾笼罩的湿地。同时她的思绪飞快地旋转着,想要确定最好的选择。

“好了!”矮人得意地宣布道。牧师低下头,发现那块石头下面露出一个洞口。洞口很大,显然是技艺精湛的挖掘方式……是矮人的作品。

伊丽笛立刻明白了这个洞的用处,问道:“它通向城里?”

“是的,能进城也能出城,全看情况!那种迅猛龙进不来。况且它们根本也找不到。我们进去之后,还有办法能够从里面塞住它……应该是你进去之后!快进去。”

但伊丽笛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将一只温柔的手按在坚持要保护她的矮人肩头。“我很抱歉,加锡恩。”

“抱歉什……”

加锡恩扑倒在地。德莱尼的手指按到了他脖子上的一根神经,让他暂时失去了知觉。伊丽笛立刻将沉重的矮人放进安全的地洞里,然后将斧头也放了进去。确认加锡恩安然无恙之后,她又转头审视那块石头。和矮人不同,伊丽笛将石头挪回去的时候依靠的主要不是力量,而是一种平衡和方向感。

做完这件事以后,伊丽笛将注意力转回到战场上。想到要抛弃那些矮人,负罪感便涌上她的心头。她向桥上望去。这时正有更多战士从城中冲出来。箭矢从城头上精准地射向那些迅猛龙。战局已经逆转了。

伊丽笛感谢了纳鲁赐予她的幸运。她的法杖不见了。但此时,这不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当她需要法杖的时候,法杖就会出现。

她向湿地走去,寻找着那些迅猛龙冲出湿地的小路。顺着迅猛龙逃出来的道路,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要找的东西。

或者那东西会找到她。

一片巨大的影子伸展双翼,飞过暗夜笼罩的大地和海洋。它的飞翔显示出一种疯狂的决心,这其中只有一部分原因是它的任务。它的意识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造成这种情况的是涉及到艾泽拉斯世界各处的许多事情。实际上,它的任务从某种角度来讲,算是一种解脱……尽管这也会增加新的负担。

笼罩天空的乌云剧烈地翻滚着,仿佛时刻都会有猛烈的风暴袭来。这片巨大的影子立刻向上飙升,穿透云层,一直冲入黑云之上,银色的月光之中。

这个飞翔的生物已经感到了疲惫,但它还在努力向前。它的意念中有一个地点,在到达那里之前,它无法休息,无论经过多少艰苦挣扎,它一定要到达那里。遍布脉络的巨大翅膀全力扑击,让这个生物瞬间便能飞跃数里距离……对于这头特殊的巨龙,距离实在不算是什么。

风暴在他的身下蓦然惊醒,开始剧烈地搅动大气。在风暴之上的只有这头巨龙和月亮。巨龙对月亮视若无物,不过月亮的光线还是为这头鳞甲巨兽照亮了路径,还有这头巨兽本身。

在柔和的月光中,巨龙的鳞甲就象月亮一样明亮夺目……只不过月亮是银色,它是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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