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向目的地靠近，伊丽笛从卡雷那里了解到了更多关于安薇娜的故事。这头年轻的蓝龙就像克拉苏斯一样保持在半精灵的状态，以免自己庞大的身躯被敌人发现。他热心地向德莱尼女孩讲述着安薇娜的一切。伊丽笛知道，这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懂得如何认真聆听别人的倾诉，但更多的原因是年轻的蓝龙是想用这些言辞伤害年长的红龙。

“她的灵魂是最天真无邪的——是的，她的灵魂——你真应该见一见她，”卡雷用充满向往的表情说道，“没有一丝罪恶，没有一丝虚伪。她就是她……尽管她实际上并不是。”卡雷的目光从克拉苏斯的身上滑过。后者走在他们前方几步远。自从他们开始行进以来，这位长者一直保持着沉默。他到底是在专心施展法术保护他们，还是仅仅因为无法用语言来安抚同伴的哀痛，德莱尼女孩完全看不出。

卡雷谈起了和安薇娜的第一次相遇。那时一个名叫哈克因·灰石的凶暴矮人接受了伪装的达尔坎的雇佣，率领一队巨龙猎人差一点就捉住并杀死了卡雷苟斯。太阳之井最初的毁灭就和达尔坎有一定关系，因为达尔坎想要占据它的能量。不过那时达尔坎不知道的是，他的主人阿尔萨斯对太阳之井的迅速污染和耗竭并没有导致太阳之井能量的彻底干枯。实际上，太阳之井的很大一部分能量都逃出了巫妖王的控制，并在一段时间以后开始在很远的地方聚集。

但达尔坎终于察觉到了这股能量的重新凝聚。于是他率领一支天灾军团去了那里。

不过最初并没有人意识到安薇娜就是太阳井精华。一只弱小的生物——一个龙与飞蛇的奇怪混合体在那里孵化出来。安薇娜和它立刻成为了好朋友。安薇娜给了它一个特殊的名字：“拉克”，这是它最初发出的声音。

克拉苏斯一直没有回头，甚至没有放慢过脚步。但听到卡雷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终于插口道：“哈，拉克，他飞起来了吗？”

“他在安薇娜离开之后就消失了。我以为他是去告诉你，你担心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克拉苏斯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动作很快，脸上的表情也保持着平静，但伊丽笛感觉到了他内心起伏的波澜。“卡雷，我只是在为了艾泽拉斯全部生命的利益在努力……拉克没有回到我这里来。”

“这样啊！那个小东西比我以为的更有智慧。”

“拉克已经不再是我的了。他想要留在安薇娜身边。”

年轻的蓝龙怒气冲冲地说道：“这样希望的不止是他一个。”

“拉克孵化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牧师插口道。她很担心这一老一少两头龙又吵起来。现在绝对不是争论旧日恩怨的时候。

卡雷向她讲述了一个关于冒险、悲剧和希望的故事。他、安薇娜和另外一头名叫泰莉的雌性蓝龙一同去寻找一位名叫伯雷的法师。他们一路寻找到了塔伦米尔，在那里，他们不仅遇到了另一个受到神秘的伯雷指引的人——前圣骑士乔拉德·迈斯，还遇到了达尔坎和天灾军团。经过一番战斗之后，泰莉将达尔坎烧成了灰烬，他们三人和乔拉德一起前往鹰巢山，找到了悔过自新的哈克因·灰石的亲戚，一位技艺非凡的矮人。那位矮人除去了达尔坎锁住卡雷和安薇娜喉咙的魔法束缚。那以后，这支冒险团队以为他们的麻烦结束了。

但那个名叫洛基的矮人实际上是另一个疯狂生物的囚徒，狡诈的瓦里玛·莫迪斯男爵，一个被遗忘者。他在某种程度上知道安薇娜的本质，便想要利用安薇娜强化一件名叫耐奥祖之眼的宝物，一个能够将巨型生物变成死灵的晶球。用这件宝物，莫迪斯制造出了一头亡灵冰霜巨龙。

“我们差一点就没能逃出莫迪斯和天灾军团的魔爪，”卡雷喃喃地说道，“是一位名叫特拉格的牛头人救了我们。为了阻止他曾经的主人，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那让你们逃脱了邪恶势力？”伊丽笛问道。但她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蓝龙的话让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一点也没有。洛基被杀死了，安薇娜被偷走了……是达尔坎干的……”

那名本应死去的高等精灵将安薇娜绑架到了太阳之井最初的位置。英雄们追了过去。他们全力奋战，想要救出他们的朋友，实际上却是安薇娜拯救了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遇到了神秘的伯雷。按照卡雷的讲述，这一连串灾难都是这个神秘人物的阴谋导致的。

德莱尼女孩很容易就猜出了伯雷的真实身份：“那位法师……其实就是你，对不对，克拉苏斯？”

“当然，他是的……他有一千个名字，一千种伪装。至少在超过一万年以前，暗夜精灵沦亡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干涉世界了！他一直在干涉我们的生活，所有被他注意到的人都会受到诅咒！”

克拉苏斯转过身。尽管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他的一双眼睛正在燃烧。伊丽笛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就连卡雷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

“我不会忘记每一位勇敢的人类、精灵、矮人、牛头人、土灵、兽人、龙和其他各族英雄的名字！在这么多个世纪里，我不得不一再请求他们的帮助。我记得他们的面容，还有他们之中许多人牺牲时的样子！每一次我入睡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在我的梦中，我为他们的英灵哀悼！”红龙法师周围的空气发出微弱的爆裂声，这是诸多被压抑千年的情绪不自觉的表露，“如果我的生命能够换他们回来，我会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卡雷苟斯！不要误会这一点……并且记住，在我们的族类中，有许多英勇献身的战士正是我的儿女……”

克拉苏斯的肩头低沉下去。两名男性彼此对视。德莱尼牧师感觉他们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听不见的对话。然后，年长的红龙再次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卡雷又在原地僵立了片刻，终于也和伊丽笛一起跟上了他的长辈。

对于这两头龙的对峙，德莱尼一个字都没有介入。他们正处在巨大的危险之中，敌人随时有可能察觉他们。而现在这两头龙的争吵——尤其是从他们体内隐隐释放出的能量只会让他们被发现的风险成倍增加。只是伊丽笛不能这样说，她担心这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冲突变得更加严重。

关于卡雷和他对安薇娜深刻的爱恋，伊丽笛还想知道得更多，尤其是在安薇娜“牺牲”前他们又遭遇了什么。不过现在追问这些事肯定是不合适的，而且伊丽笛也需要将精力集中到眼前的任务上了。

但卡雷显然无法就此克制住自己的回忆，哪怕他已经不再执着于对红龙的怨恨。

“在……在安薇娜离开以后，我回到了我的族群中。”他喃喃地对伊丽笛说道，“但我没办法留在那些洞穴里。那里是那样狭窄逼仄。我……我引发了不止一场争斗。蓝龙的打斗不仅是使用牙齿和爪子，我们使用的是魔法。玛里苟斯大人最终注意到了我，他知道，我没办法继续留在龙群之中了。这时出现了这个任务……可能是命运，也可能是诅咒。”他盯住克拉苏斯的背影。“我知道你们安排守卫格瑞姆巴托的族众发生了什么，考雷斯特拉兹。无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祈祷你所珍爱的那些同族没有承受最大的痛苦。”

“感谢你的关心……是的……他们之中有一些境遇很凄惨。”

卡雷本想再多说一些，但伊丽笛突然身子一僵。她感觉到一阵自己非常熟悉的共鸣。

有人在使用另外那支纳鲁法杖……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这位牧师非常确定这一点。

她试图隐藏住自己的法杖，但太晚了。她的法杖顶端的大水晶闪耀起光芒，这不是她的意愿。

“你为什么要……”卡雷开口道。

法杖开始在牧师的手中挣扎。她感觉到这支法杖的稳固性在降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无形。牧师必须调动一切力量，才能维持住这件纳鲁赠礼在实体和精神上的存在。她甚至不敢分心去警告另外两名同伴。

不管怎样，克拉苏斯至少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卡雷！那个血精灵要将伊丽笛的法杖夺过去！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蓝龙战士用一只手抓住法杖。他的身周出现了一圈蓝色光晕。卡雷咬紧牙关，强迫这一圈光晕向纳鲁的赠礼扩散过去。

但法杖上水晶的光芒突然变得更加明亮，反而吞没了蓝龙。蓝龙发出一声呼吼，向后栽倒。

与此同时，法杖差一点脱出了伊丽笛的手掌。伊丽笛绷紧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和肉体力量，将法杖留在自己身边。

克拉苏斯伸手按在牧师的身上，同时闭起眼睛。他也被手杖的光芒吞没，就像刚才的卡雷一样……但红龙法师只是哼了一声。德莱尼知道他在承受着怎样巨大的力量和痛苦的折磨，不由得为克拉苏斯的耐力感到惊叹。

一团红色光晕开始在水晶的光芒中绽放。几秒钟时间里，克拉苏斯不仅将法杖的光芒压了回去，而且他的反攻让伊丽笛获得了喘息的机会。现在，牧师能够更好地集中自己的力量了，她开始和红龙法师一起切断血精灵企图窃取第二件纳鲁宝物的阴谋。

随后……攻击停止了。牧师和克拉苏斯同时猛吸一口气，放松下来。

“谢谢……谢谢你。”伊丽笛说道。

克拉苏斯看着她。“你还好吗？你控制住了法杖？”

“是的，两个答案都是‘是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伊丽笛还是将法杖送回到了那个只有纳鲁才真正了解的地方，只有她能够从那个地方将这支法杖召唤回来。

或者这只是牧师的希望。伊丽笛没有想到这名血精灵能够做到这种事，甚至差一点就成功了。她听其他人说起过血精灵，知道那个族群并不一定都能够操纵魔法。但这名血精灵显然拥有非凡的魔法技巧……或者是他已经窃取了大量魔法，大幅度强化了自己的能力。无论是怎样的情况，德莱尼知道自己刚才实在是太不谨慎了。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个，现在纳鲁的赠礼很可能就被敌人夺走了。

而她很可能难逃一死。

但现在她还来不及为自己担心。卡雷遭受了猛烈的打击，刚刚站立起来。他看着克拉苏斯和伊丽笛，然后沉声对红龙说道：“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情从来都不简单，对不对？”

“我衷心希望一切都不会这样复杂。”

牧师来到蓝龙面前：“让我看看你的手。”

“我没有事，”卡雷一边坚持这样说着，一边将手伸到了伊丽笛的面前。他手上一大片被烧伤的区域正在自我愈合。“看到了吗？不必担心。”

但伊丽笛还是没办法把心放下来。她捧起卡雷的手，用指尖轻轻碰触卡雷的手心。

卡雷瑟缩了一下。“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寻找法杖的残余能量。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它们。”

“但我已经将它治愈了。”

“你治愈了肉体的损伤，但你在这样做的时候让一些能量留在了你的体内。不能让它们在你的体内扩散开。”

牧师伸出另一只手，再次召唤来法杖。

卡雷想要把手收回去：“你要用这东西？”

“伤害你的东西也能治疗你——书上是这么写的。不会有事的。”她没有提起那个血精灵可能会趁机再次抢夺法杖，只是说道：“请保持耐心。”

卡雷面色严肃，但还是让伊丽笛用杖头碰触了自己的手掌。伊丽笛将杖头的水晶刺进他的掌心时，他也没有反对。

水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

和水晶光晕一样颜色的一缕能量如同轻烟一般从被刺破的手掌中袅袅升起。

“以魔法之王的名义！”卡雷喘息着说道，“我完全没有感觉到它……”

“感觉不到的……”德莱尼看着那一点能量消失在水晶里面，把法杖抬起来。“你可以让这个伤口愈合了。”

蓝龙这样做的时候，伊丽笛再一次送走了法杖，然后才稍稍轻松地喘了一口气。

“现在如何？”卡雷问道。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问题，有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吼叫。吼声距离他们相当近。

从另一个方向上传来了回应的吼声……

兹泽拉库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了。他有了逃生的计划，却没有机会实施。女巫和她的精灵奴才竟然忘记了要喂养他们的怪物。兹泽拉库等得都快要发疯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别人。那个人能够避开灰鳞穴居人的视线（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些满身鳞片的小害虫叫什么了），但躲不过他强有力的侦测。当然，像他这样被紧紧束缚住，就算察觉到了什么也无能为力。

一道阴影移动到他的眼前，闪烁不定，只是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会显示出固定形态。

是那个精灵，那个血精灵。

那个名叫泽恩达瑞的怪物。

你能够在某种程度上看见我，那个影子似乎有些吃惊，真是特别啊！这根法杖很强大，但你能看见我……至少是能够察觉到我。

虚空龙试图将这个声音从意识中推出去。它像一根锋利的针一样深深刺进虚空龙的意识。兹泽拉库相信，如果用一根真正的针插进这个血精灵的身体，一定也会这样疼。

好了，好了，我的小朋友，泽恩达瑞用嘲讽的语调说道，这不会用太长时间，而且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明白吗？

兹泽拉库有了一些兴趣。他早就发现了这个血精灵的野心，甚至还对此颇为欣赏。

让我们看看能从你身上吸到一些什么……

在阴影中，兹泽拉库瞥到了那支怪异的法杖。他知道那不是血精灵制造的。现在，灰鳞穴居人甚至看不见这支法杖的光芒。血精灵肯定在做一件不会讨他的女主人喜欢的事情。

它已经很近了，血精灵继续说道，但听口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差一点就得到了它。可恨有人在给我捣乱。我需要更多……我相信你可以给我……

如同虚空龙预料的那样，泽恩达瑞也想要他的能量。血精灵的法杖很强大，但明显还不足以实现他的野心。

兹泽拉库隐藏起自己的冷笑。也许他能够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这个家伙。

那个影子一步步向兹泽拉库逼近。水晶指向了这头虚空龙。

突然间，泽恩达瑞转过身，发出一声咒骂。血精灵的咒骂如同雷霆一般击中了虚空龙的意识，而血精灵自己却溜走了。

片刻之后，唯一真正让虚空龙感到害怕的人物走进关押他的洞窟。灰鳞穴居人们迅速跪倒在地。

“那么，我亲爱的孩子，”黑衣女士用亲昵的口吻说道，“感觉如何？”

兹泽拉库紧闭双颚，而她也并不真的想要一个答案。和血精灵不同，她没有尝试碰触兹泽拉库的思想。不过兹泽拉库完全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向她隐瞒什么。

“你恢复力气了吗？我希望你健康又强壮！你也想健康又强壮，不是吗？”

黑衣女士的声音让兹泽拉库全身一阵颤抖，刚才积聚起来的信心一下子溜掉了不少。这头虚空龙几乎能够确定，黑衣女士知道他的企图，正在以此来逗弄他。

“泽恩达瑞！”

虚空龙不认为那个血精灵会做出回应。他甚至不认为泽恩达瑞还会留在这里。但让他吃惊的是，泽恩达瑞大踏步走进了这座洞窟。从血精灵的脸上看，刚才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或者至少他表现出了血精灵最清白无辜的样子。

“我正在找你。”血精灵说道。

“找我……还是在提防我？”

“我……”

黑衣女士将自己被毁容的半张脸转向泽恩达瑞。这让虚空龙松了一口气，身体的颤抖也平静了一些，但并没有完全停下来。

“我们正在这里度过一段美妙的时光，泽恩达瑞。你知道吗？”

泽恩达瑞仿佛受到了侮辱：“当然，我如果不知道……”

血精灵突然尖叫一声，身体燃烧起来，就好像有火焰从他的体内腾起。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变得像熔岩一样热，仿佛随时都会烧穿皮肉喷涌出来。

他跪倒在地，法杖出现在手中。但如果他真的想用这件宝物对抗黑衣女士，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法杖从他的手中掉落，然后再次消失了。

“你想要撕下自己的皮肤，让自己的血液流干，好逃避这样的痛苦，对不对？但你永远也逃不掉……就像我永远也逃不掉一样……”

血精灵滚倒在地，抓挠着胸口。黑衣女士看了他足有一分钟，然后稍稍一摆手。

痛苦突然就停止了。泽恩达瑞满身汗水，停止了呻吟。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恢复了呼吸。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黑衣女士，仍然摆出了一脸坦诚无辜的样子。

“我在此提醒你。最后一次提醒。我已经给了你很多，但最重要的是，我给了你一条路，它通向你们这个可怜种族只能梦想的能量源泉。”

血精灵聪明地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你偷来的这个玩具对你多么重要。”她说得很可能是那支法杖，“我也像你一样能够感觉到，在向我们靠近的那些人中，有一个携带着另外一支同样的法杖。毫无疑问，你肯定是想将那件玩具也加入你的收藏……我说得对吗？”

泽恩达瑞非常谨慎地点了一下头。

“那么，如果另外那件玩具真的出现在这里，你可以得到它……但我不会容忍你因为私心而打乱我的计划。”

“我……我绝不会的……”

“仔细思考一下你的话，泽恩达瑞·风行者。你已经让我非常失望了。我痛恨失望。我的儿子和女儿都很让我失望……”

“你不会失望的。一切……一切都将按照你的意愿进行，主人……”

黑衣女士微微一笑。这个表情让虚空龙和血精灵都打了个哆嗦。“我要的就是……这些……”

她猛地向兹泽拉库转过身。虚空龙恨不得能找到一个缝隙躲起来。但黑衣女士还是在对血精灵说话。她的仆人聪明地、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

“抢夺那件玩具的行为虽然很孩子气，不过这也的确让我获得了关于他的情报。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们应该行动了。你也许想要知道，拉斯克已经外出进行狩猎了，当然，他带着一群灰鳞穴居人。我还使用了你的小宠物。”

这句话让泽恩达瑞眯起了眼睛。“当然……我说过，你如果有需要，尽管使用。”

“很高兴你许可我如此，”黑衣女士毫不掩饰嘲讽的语气，“我还以为你也许会惊讶，他竟然没得到你的许可就会服从我的命令……”

“当然不会惊讶……”

戴面纱的女巫满意地将双手交叉：“我们是否应该为聚会做一下准备了？”她带着可怕的笑容转向兹泽拉库，“然后，我们还要好好把孩子喂饱。那个小可怜越来越饿了，非常饥饿……”

她带领血精灵向洞外走去。黑衣女士的最后这番话让虚空龙禁不住开始怀疑，这个女巫是否像看穿了泽恩达瑞一样，早就洞悉了他的企图，并向他发出了警告，无论他梦想着要实现什么计划，他肯定是大错特错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兹泽拉库觉得自己几近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