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他们在往西半里的地方，发现了张小鱼的踪迹。

天气闷，他们像是听到了苍蝇聚集的声音，顺着声音寻找，发现了一处灌木中有血迹。

血迹浓郁，流血的东西得有一个非常大的伤口才能形成这样的痕迹。这里全是灌木，这道血迹一直在灌木丛里连绵了十几米，都沾在叶子上，或蚊子苍蝇扎堆。

循着血迹，他们一路找过去，很快他们开始听到婴儿的哭声，所有的手电筒照过去，看不分明，只看到很多的飞虫。张启山走过去，就从灌木底下抱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来。

是刚才张小鱼抱走的那个孩子，在孩子的身子下面，有一只断手，死死地拽着孩子。

断手是张小鱼的，是被活活撕裂的。

张启山动了一下脖子，眼神变得非常阴沉，他领口下的文身闪现了一下。

血迹到这里就断了，张启山仔细查看灌木的叶子，发现血迹到了这里，有往上的趋势，于是翻身上了顶上的大树。果然，在树上他看到了更多的血迹，但仍旧没有看到张小鱼。

“他是在树下遇袭受伤的，然后被拖到了树上。”张启山道。

树底下一个亲兵问：“是野兽？”

张启山看着树干的血迹，上面有一个巨大的手印，他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这手印非常大，得是他手的三倍。

“用蝙蝠哨通知所有人汇合，马上回去，事情还没完，这里还有一只娃娃鱼。”张启山跳下树道。

“还有一只？”

“对，而且比刚才那只大了三倍。张小鱼应该就是被它袭击的。”

“那我们不继续找了吗？”亲兵有些惶恐，难道佛爷认为张小鱼已经死了，可以放弃了。

“张小鱼功夫不弱，他没有逃脱，说明这怪物很厉害，刚才那只小的袭击八爷的时候，是在灌木中潜伏而来，我们这么分散地找下去，人不一定能找到，自己反而会被各个击破，先汇合，然后烧林子，把这里全点亮了胜算大一些。”张启山招呼人别多问，这一队快速往回跑。

一路跑回道留下齐铁嘴和马的地方，就闻到了一股巨大的血腥味。

所有的马都不见了，地上灌木上全是血，血都是从头顶滴下来的，张启山抬头，就看到所有的马都被挂在树上，马头全部都被撕掉了，不见踪迹。只剩下躯干在疯狂地流血，下雨一样落到下面的灌木上。

“妈的。”张启山道，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喊了一声，“老八！”

没有回答。

“谁看到八爷了？”

所有的亲兵都摇头，这个时候，张启山发现亲兵怀里的那个孩子，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一个方向。那是他面前偏左的位置，一片漆黑的方向，那里有一棵大树，因为光线很暗，只能看到树的影子。

婴儿看着那颗树，发出“咯咯”的笑声，张启山盯着那棵树，忽然就意识到，那并不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