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就道：“这就是我这个推论最大的疑点。”

有亲兵道：“这个疑点也太大了吧？”

齐铁嘴道：“你们还记得寨子里的人说的山神的来历吗？他们说这个山神就是寨子的创造者，当年的土姑娘，那个女人美若天仙，艳冠整个寨子，但是这个七米长的怪物连人都算不上，这不可能啊？但我的推论很合理，所以，我就尝试弥补这个缺陷，后来，我想到一种可能性，你们想想，如果这个头领见到这个怪物的时候，这个怪物还不是怪物，还是那个美若天仙的土姑娘，而他见完这个山神之后眼睛就被拿走了，他在人世间留下最美的人的印象，就是那个土姑娘，他是否就可以行苟且之事，可以魂牵梦绕了？”

所有人陷入了沉默，有一个亲兵问道：“您是说，那土姑娘怀孕之后，才逐渐变成怪物？”

齐铁嘴点头。

“八爷，您此番推论，把握是多少？”

齐铁嘴不理他，继续说道：“我再给你们讲讲土姑娘是什么，你们就会发现，我的推论十有八九是对的。”

齐铁嘴的土姑娘传说，比我收集到的，要丰富很多。土姑娘，传说是最早在泥石流中发现的赤裸少女，一开始很多人都以为是寨子里的遇难者。但后来有人处理尸体的时候，发现不对，这些尸体有的腐烂断裂，从内脏的胃里，他们发现了人的手指、牙齿。

也就是说，这些少女是以吃人为生的。

少女被发现的土层都很深，不懂行的人说，泥石流滑坡的时候，这些少女应该都在泥土的深处躲着。因为发现土姑娘的时候多数是冬天，所以有传言，她们与青蛙和蛇一样，会在土层深处冬眠。泥石流爆发，整座山坡滑动，她们在睡梦中被巨大的冲力搅拌而死，才被人们发现。

土姑娘在后来的传说中，变成了生活在泥土之中，以美色勾引猎人，将其拖入地下分食的怪物。而在齐铁嘴的叙述中还提到了一个点：有人曾经发现，在发现土姑娘的泥石流里，一般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泥土。

这是七种特殊的泥混合起来的泥土，都是在几百米深的地下木会出现。传说土姑娘挖入地下深处，取出了这种“七窍玲珑土”混合在一起，给自己在地下做窝。这个窝非常大，在地下有十几吨的量。如果土姑娘多，这种土可以达到几十吨的量。泥石流翻出来的时候，这种土在阳光下会有流转的色彩，让人印象十分深刻。

“传说啊，这种土非常值钱，有巨大的药用价值，于是以前有人就在冬天，挖这种土出来卖钱，那土里面的土姑娘就因为土层变薄，活活冻死了。”齐铁嘴再次上路的时候，对亲兵们说道，“如果侥幸活下来的土姑娘发现了玲珑土被偷，就会暴怒，如果她们短时间内找不到新土，就会慢慢地暴露在空气中，变成巨大的怪物，从而袭击寨子，在水下或者地下一个一个杀光寨子里的孩童和落单的村民。”

“八爷，您这最后说的，是自己编的吧。”亲兵质疑道，齐铁嘴就嘿嘿笑着不回答，他知道自己已经唬住了这些大头兵。

那个最小的亲兵忽然问：“八爷，您的意思是说这土姑娘最早是人的模样，后来变成七米多长的娃娃鱼，是因为她的七窍玲珑土被人偷了？”

齐铁嘴别有深意地说：“没错，你们觉得会是谁偷了她的土呢？”

亲兵们都好奇地问：“是谁？”

齐铁嘴笑笑不答，只说：“这个我还没有想明白。”

这结论他内心自然有，但他毫无证据，甚至连这七窍玲珑土的故事，也有不少部分，是他自己杜撰的。他只知道《述异记》中记载有这么一种怪物，躲在特殊的土里，形似人类，离开土壤时间太长，就会变成怪物。

他天然觉得，这个怪物，和这土姑娘的传说，有所关联。

这土姑娘作为山神，如果真的爱上凡人，不仅自己的玲珑土被偷了，还受孕产子，那这件事情里，最可怕的东西，竟然还是外世的男人。

不过人世间的事，似乎大多如此吧。

一行人歇息够了，再次上路，所有的亲兵都被齐铁嘴最后卖的关子搞得云里雾里，也不再催促，让齐铁嘴好好继续琢磨。齐铁嘴拨开灌木艰难往前，他心里知道，真正需要他思考的，不是这些背后的故事，而是头领让他们进山的真正目的。

也许是这个男人欺骗了山神，发现山神出山报复，于是找他们进山阻截；也许是他不相信张启山可以猎神，于是希望山神吃光这支队伍，饱腹之后退回到山中去。但当时，头领的表情，总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似乎背后还藏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齐铁嘴还嫌弃张小鱼的那句话：它真的是山神。

这背后一定还有隐情。只希望张启山能够随机应变，他之前的卦象松动，说明整件事情里，有一个环节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肯定是五行之外的变化，所以他之前是算不到的。事到临头了，才开始出现端倪。

那才是最要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