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解雨臣看清对方脸部的工夫,郑景银已经快速爬了过来,动作让人毛骨悚然,就好像他没有关节一样:肘部以下的小臂和手他是不用的,直接用大臂支撑,两只手像缎带一样乱飞。
这肯定是中邪了。
解雨臣冷冷地看着,在郑景银马上就要扑到他身上的时候,一个侧翻躲过,并利用翻出去的动势,单手撑地,整个人旋转,膝盖翻回来,全力顶在了郑景银的肋骨上。
那种力道,真正打过架的人是知道的,郑景银直接被他从房顶上顶得飞了出去。
解雨臣利用反作用力,把膝盖收了回来,落稳的瞬间整个人力量爆发又冲了过去,同时扯掉了衬衫领口的纽扣。
郑景银落到了一边的庭院里,然后马上翻了起来,动作就像一只动物一样顺畅。
解雨臣紧跟着落了下来,郑景银转身想再次扑上去,解雨臣直接弹出纽扣,郑景银的眉角被打中,条件反射地闭了眼。就是那一秒钟的停顿,解雨臣单手撑地翻过去,贴到了郑景银身边,他将左手手指弯曲,用中指做了一个指刺,一下打在了郑景银的太阳穴上。
郑景银的脑袋被打歪,撞到一边的日式庭院灯上,人没了声音。
对于解雨臣来说,中邪这件事情不能细想,细想就觉得很可笑。如果中邪是因为有什么力量控制了你的大脑,那他三秒钟就可以打得你大脑直接“停机”。
人平时的强弱受制于心理因素,本质上是权衡过利弊的。人中邪之后,不再担心自己安危地去进攻,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你的力气并不会真正改变多少。
你的神经、韧带、肌肉的反应速度都是不变的量,这就导致了,如果你本身能力不行,中邪之后,你的能力还是不行。
他甩了甩手,太久没有动手了,这种方式有点损伤关节。他没有下死手,否则这种冲拳如果打在脊柱上,郑景银已经变成“郑景鬼”了。
解雨臣用手机照郑景银的关节,关节都脱臼了。这种应力性脱臼很麻烦,不能直接接上,否则会有后遗症,这人醒了肯定会脑震荡加手疼。他又翻了翻郑景银的眼白,现在看,这只是一个昏迷了的病人。
解雨臣看了看一边的屋子,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把郑景银拖到一边的走道里,让他躺在走道的中间,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到门口,拿起手电筒,关掉了手机的手电筒。
解雨臣在门口犹豫了片刻。
如果黑眼镜也中邪了,就没那么好对付了。那家伙如果把平时受本能压抑的活动能力全部释放出来,大概率相当于一只成年的银背黑猩猩。
且不说郑景银经历了什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中邪,单是目前这种局面,如果自己再中邪,麻烦就大了。他想了想,把门缓缓地关上了。
他很想进去一探究竟,但不可以,他必须是最靠谱的那个。
他刚想继续往前,一转头,就看到郑景银又坐了起来,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可能郑景银当过兵,身体素质比较好,所以脑子很快就恢复过来了。解雨臣想了想,这下该怎么办,如果还打原来的地方,可能就把他打死了。那就只能打三叉神经了。
郑景银猛地翻过来,并朝解雨臣狂冲而来。解雨臣眯起眼睛,他发现郑景银这一次更不对劲了,而且从他那个方向散发出浓烈的臭味,比之前闻到的要浓烈很多。
就在郑景银冲到一半距离的时候,黑眼镜从边上的房间里,直接撞破木门冲了出来,一把揪住了郑景银的头发,将他拽倒在地。
郑景银发疯一样地想拽出自己的头发,结果又被黑眼镜一把薅住。黑眼镜的力气非常大,郑景银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不停地甩手,画面非常好笑。
黑眼镜就这么死死地卡住郑景银,对解雨臣笑:“赶紧跟我来,这事太蹊跷了。”
郑景银发疯一样地蹬腿甩头,但完全无用。
解雨臣看了看门,门被撞得稀碎,刚才门上是不是有一些包浆的浮雕来着?
“你有什么发现?”解雨臣问道。
“尤里似乎在祭祀和召唤一个邪教的神,这方面你比较在行,你需要去看一个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怎么个奇怪法?”
“你去看看他祭祀的是个什么东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