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一页一页地略读。
这个腥臭邪神出现的地方，会发生几种现象，首先是鱼类大量死亡。人在湖边闻到臭味，却闻不到鱼腥味，则说明邪神就在水面上徘徊，只是人看不见他。
这是因为腥臭味是这个邪神的食物，它以各种腥臭为食，所有的味道都会被其变成另外一种臭味，这种臭味不可描述，但闻到的人终生难忘。
这估计就是现在空气中弥漫的气味了。
这个邪神之所以被称呼为腥臭，也是因为区域里得有腥臭的味道，这邪神才会出现。古人如果发现空气中的腥臭味消失了，就会祭祀膜拜，使用大型鱼类的尸体或者人的尸体腐烂的臭味，去取悦邪神。
这是一种感谢，因为腥臭的消失，某种程度上代表腐烂过程进入了最后阶段，古人由此认为这种邪神在净化这些尸体上的病毒，从而使得瘟疫不再产生。
但如果邪神得不到很好的祭祀，它就会发怒，发怒的表现就是有浓烈的腥臭味从空气中凭空产生。
这种腥臭味会让人直接死亡。
解雨臣皱眉，如果这真是对方的能力的话，的确不好应付。
别里亚克说的第二个规则，必须把尸体葬在这个房子的范围里，是因为这些尸体会被定期当作祭品，维持腥臭邪神的稳定吗？
解雨臣相信一个区域会有特殊的力量，这种力量会产生很多邪恶的结果，但大部分时候这种力量只是力量，并不会人格化。比如说风水的凶性，它只是一种现象，但如果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就会显得像是有至高的意志在起作用。
这大多是一种巧合，但当人类无法理解这种凶性的时候，巧合就会非常不像巧合。
这里更有趣的是，这个腥臭邪神本身并不是所献祭的主神，而是另一个原始古神——黑暗古神的侍神。
腥臭邪神是黑暗古神在人间收容气味的侍神，祭祀腥臭邪神，其实是为了召唤其背后的黑暗古神，她会在漆黑的环境中从封闭的空间里降生。
要用其他异神对其进行亵渎，才会让黑暗古神带着愤怒出现，从而达成献祭者的愿望。
而最让解雨臣在意的是，古籍中写明了，献条大部分时候是无效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黑暗古神这种力量似乎在人间消失了，所以古书上认为，这一切在当年是有效的。但似乎有一种力量，把当年最原始的，在石器时代流传于世界各地几千年上万年的力量，一次性消灭了。
当然这些都是邪教书籍，解雨臣只当是看个故事，他对事情有自己的理解。目前看来，当年一些很原始的东西似乎又重新出现了。
他用手机快速拍摄照片存档，然后把房间也拍了一下。
一转头，就看到黑眼镜坐在沙发上，像看电影一样看着那条鱼。
“有什么发现？”
他也走过去坐了下来，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前面。而鱼所在的餐桌的另一边，主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也在看着他们。
这是一个脸色惨白的中年人，穿着一身佣人的白色衣服，非常瘦，是一个典型的日本人。
他端坐在主位上，双方中间隔着那条丑陋的大鱼。
解雨臣是非常警觉的，如果有人进入这个空间，他会第一时间察觉，更不用说黑眼镜了，但显然这个人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要么他走路的动静非常轻微，要么他本来就躲在这里。
解雨臣看着他的时候，日本中年人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然后又做了一个非常隐晦的手势。
最开始的时候，解雨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个人接下来非常缓慢地趴到了地上，然后朝他们缓缓地爬了过来。
他爬得非常慢，解雨臣隔了十秒才意识到对方是真的要爬过来，而目用趴在地上的那种爬法，像蠕虫一样。
这场面实在太论异了，那人爬的时候，发出一种很低频的喘息声，解雨臣开始思索该怎么办。
他转头看了一眼黑眼镜，这种情况下，黑眼镜的点子比较准，他看到黑眼镜忽然笑了，说：“你等下会很痛苦。”
“你先处理眼前的情况，不用做这种没意义的预判。”
黑眼镜笑着看了他一眼，忽然自己也趴到了地上，用和对方一样的动作，开始爬行。
黑眼镜体力非常好，所以他爬起来就更诡异了，犹如贴地的黑色壁虎，快速朝前面的中年人靠近。
大抵是太吓人了，对面的中年人一下就停了下来，黑眼镜瞬间爬到他面前，和他对峙了起来。
还有这种操作？
解雨臣皱起眉头，如果是中邪，黑眼镜显然把对方身上的邪崇给吓到了。
他看到黑眼镜把一只手往回伸，给他做了一个“你也来”的手势。
解雨臣看着黑眼镜的手势，就明白为什么他刚才说自己会很痛苦了。
他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也趴了下来，用同样诡异的动作爬到了黑眼镜的边上。
这种动作用来攀岩是很愉快的，但趴在地上爬就感觉很童真了。
他看向面前的中年人，中年人目光冷峻地看着他们，竟然对他们做了个“跟我来”的动作。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冷静，而且很清醒，不像是中邪了。
那在地上爬行，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他为什么要这样移动？
此时解雨臣发现，趴在地上，臭味非常单薄，似乎贴着地面的这一层空气，是没有什么味道的。
中年人开始往房间外爬去，解雨臣犹豫了一下，这个房间他还没有探索完。但中年人非常严肃地看向他们，并对他们摇头，做了一个“不要站起来”的动作。
解雨臣想了想，决定先跟过去，因为这个人的表情看上去很真诚，并目没有一丝动摇。
由那个白面的中年人领爬，两个人跟着，三个人爬出了房间，开始在这片生活区的走廊里爬行。那场面诡异得不似人间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