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路边加油站的餐厅里,郑景银醒了过来。
解雨臣正在吃薯条,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但天快亮了,他一晚上的体力消耗太大了。
刚才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是黑眼镜。
黑眼镜出来了,但是走到这里,估计得两个小时。
郑景银摸着头,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四周。解雨臣问道:“你和你东家的女儿,什么时候领的证?”
郑景银没有马上回答,直到天边露出了一线天光,他才缓缓道:“你怎么知道,已经四年了。”
“为什么要隐瞒这个消息?老太太不同意?”
郑景银摸着脑袋:“要是你,你能同意吗?这是哪儿?”
“尤里死了。”解雨臣说道,“可能得要你对老太太报丧了,你夫人应该是在四年内放弃了遗产继承权吧。”
“是的,她和她妈妈关系不太好,你说小公子死了?你们失败了?”
“我会给你一份简报的,但如何去和老太太说,你自己决定。”解雨臣喝了一口可乐。
“我是怎么回事?”
“简报里都写了,刚才我已经用手机写完发你邮箱了,你回去就能看到,但不要回那个房子了,去东京住酒店吧。”
郑景银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记得联系我。”解语臣说道。
“啊,我记起来了,我看到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我丢失好久了。那是我和我妻子当年丢失的一个瓶子,我就想拍给我妻子看看,然后慢慢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那瓶子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郑景银说道。
“所以你还是想回那个房子里找那个东西的。”解雨臣说道。
郑景银说道:“我看到了,就在那个房子里,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那里,我不该去找吗?”
“不要回去。”解雨臣说道。
郑景银看着他,解雨臣的眼神很坚决,他只好点了点头。
解雨臣看着窗外,天色很快亮了起来。
两个小时以后,天完全亮了,郑景银问解雨臣,要不要安排飞机,解雨臣摇头。
黑眼镜从马路上走来,解雨臣走了过去,两个人并排走着。路上还没有多少车,他们找了一个口子下去,下面是一片湖滩,边上能看到巨大的河口湖,黑眼镜把大概的过程说了一遍。
解雨臣没怎么搭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湖面波光粼粼。
“下班了,我要睡一觉,然后去吃螃蟹。”黑眼镜说道。
“然后呢?这件事情还有没有疑点?”
“有一个中国人,是这件事情的催化剂,但他最终没有作恶。”黑眼镜说道。
“齐秋那句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吃完螃蟹再讨论吧,别浪费了好天气。”黑眼镜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肩膀,“我好疲倦啊。”
两个人转身向马路走去,天气极好,解雨臣忽然觉得一阵轻松。
可能从现在开始,他的日程表里,只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这对于他来说,竟然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