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烟烟没有理他，黑眼镜打开包，把东西拿出来，都用报纸包得特别好，特别整齐。梁烟烟掂量了一下，拿了其中两包东西，就拉着阿透离开了。黑眼镜看着她们离开，喝了一口啤酒，慢慢跟了上去。

在阿透租的房子的隔壁楼栋，有一个摄影棚，黑眼镜来到摄影棚二楼，正好能看到阿透家二楼的窗户。摄影棚应该是歇业了，没有人，二楼落了一层灰，就一套沙发和一个书架，书架上几乎都是摄影方面的书，还有很多杂志。这是个等待室，是拍摄者助理等待拍摄完成的地方。

黑眼镜把沙发搬到对着阿透家二楼的窗户前，坐到沙发上，就开始拨电话。

“相处得挺好的。”黑眼镜说道，“阿透似乎被她征服了，我看你没什么希望了。人家住对方客厅里挖人，你一个大老板远程遥控，诚意就天差地别了。”

“阿透不会被征服的，这个女孩子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对面是解雨臣，他说道，“不要被她的表面骗了。”

“你何时这么了解她的？听说你们就相处了几个小时。”

“我见过的人很多，有些人是真的胆小，但阿透不是。她和我们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她一直在努力扮演一个普通人，胆小，碎碎念，但事实上，她能掌控任何场面。”

“这么高的评价。”黑眼镜就笑。

“这不是我对她的评价，是另外一个人说的。你应该猜得到是谁。”

“那个姓屠的吗？如果你和那家伙合作，我就不接你的生意了。”

“放心。”

黑眼镜挂掉电话，就看到梁烟烟走上了二楼，阿透没有上来。

他喝着酒，准备看好戏。

阿透在楼下拆梁烟烟拿回来的两包东西，里面都是锡纸，还有一些奇怪的金属色的漆。梁烟烟在楼上说道：“把地上都铺满锡纸，然后准备一些粉底液，我们要在身上做一些文章。”

阿透立即照办，好不容易才把楼下铺完。这时，梁烟烟走了下来，随后两个人在裸露的皮肤上，都涂了粉底液。

梁烟烟对阿透说：“再用这种金属漆，在我们身上画一些纹路，稍微密集一点。”

“啊？为什么？”

“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冲突。这种油漆里有特殊的材料，可以保护我们。”

“哦。”阿透不疑有他，拿出自己的油画笔蘸了点油漆，看着梁烟烟问，“你要画什么图案？”

“随便。”

阿透想了想，就开始画，画了很多扭曲的圆圈和线条。

梁烟烟看了看便问她：“这是什么？”

“梵高的《星空》。”

很快阿透便给梁烟烟画好了，然后又给自己画。画完之后，两人站在全身镜面前，阿透就笑了。

完全没有自己以为的惊艳的感觉，就是，好笑而已。

现在也不能出门了，别人会以为他们是银色的阿凡达。

两个人坐了下来，看了看手表，现在离天黑还有八个小时，离睡觉还有十三个小时。

梁烟烟看着她：“聊聊天吧，我有很多好奇的事情想问，你也可以问我，怎么样？”

“好。”

“我先问吧。听说你在找一个人，是吗？你找这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