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癫切开小猫的脑壳：“我还以为你那朋友会把猫串起来下酒。”
解雨臣坐在边上，不说话。
屠癫拨开小猫的大脑，说道：“你怎么想到猫的脑子里有东西的？”
“你找到了没有？”
“通过X光片已经看到外面的组织了，和你给的资料上一样，类似于一个肿瘤。”屠癫用镊子从猫的脑子里夹出来一小块晶体，“你要找的是不是为这个？”
“真的有吗？”解雨臣皱起眉头，“那我的脑子呢？”
“你脑子的CT结果显示很干净，什么都没有，你放心，你是安全的。”屠癫把晶体放到托盘里，递给解雨臣，“你说你那别墅四周都是猫的尸体，我觉得你要找这种东西，就要在猫死去的地方找。”
解雨臣看着这块大概四分之一指甲大的石头：“你有什么看法？”
“你知道有一种东西叫作茶钱吧，养在茶叶里，一个会变两个，倒出来就像片石头一样，圆的。”屠癫说道，“其实那东西是很多种菌类的复合体，很硬，摸起来像贝壳的触感，和这东西很像。最重要的是，在合适的情况下，它会传播、繁殖。”
“你是说，它会散发孢子？”
“不检测我也不知道，但我也没有检测设备。”屠癫把东西装进一个医疗废物垃圾袋子里，递给解雨臣，“归你了。”
解雨臣又拿了两只袋子，套了三层，说道：“这东西如果可以感染猫，那那些猫应该都会变成有某种特殊能力的猫，为什么还会死呢？”
“野猫是动物，故事可能是这样的：有一只猫感染了这种石头，它变得比其他猫更聪明或者更强壮，它就一直待在被感染的地方，有其他猫闯入，它就咬死对方，所以那地方会堆起来很多猫的尸体。”
解雨臣看着屠癫：“这不是瞎编吗？”
“现阶段简单分析得出的最佳结论。”
“其他几个人的CT报告呢？”
“我优先搞了你的，其他人的还在等报告。”
两个人来到屠癫的办公室，黑眼镜就躺在检查床上，梁烟烟和阿透坐在一边，解雨臣把石头递给她们。
“还真是在猫脑袋里找到了。所以你在车上的时候，是被猫脑子里的石头影响了？”
“但是我家里闹鬼的时候，没有这种石头啊。”阿透说道。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因为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脑子里也有一块石头。但她觉得有点冤，因为她才去过一次解雨臣的别墅，怎么就被感染了？这个概率似乎有点违反规律。
如果这么容易感染，那黑眼镜脑子里有一块石头的可能性更大，他们看上去很熟。
不过黑眼镜也没长高啊。
但是解雨臣拿到这套房子应该也不久，说不定黑眼镜之前只有一米六高呢。
“可以走了吗？”黑眼镜在床上笑着说道，“我不喜欢和变态在一个屋子里。”
屠癫也笑：“我要是变态，你就是我爷爷。”
黑眼镜笑着看着屠癫：“解雨臣，我觉得我迟早会接到活，把你这个亲戚给做掉。”
屠癫不接话，看向阿透和梁烟烟。
阿透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屠医生，怎么了？为什么看着我？”
“我去过你住的那个地方，那儿有很多地下展览，我看过你的作品。”
“哦。”
“我觉得你不应该搞艺术，应该做点其他事情，否则你的天赋会被埋没的。”屠癫说道，“我知道你的家学渊源和艺术有关，但你应该跳脱出家族的束缚。”
解雨臣看了屠癫一眼，梁烟烟在旁边点上烟，屠癫看了眼边上禁止吸烟的标志，但梁烟烟丝毫不理。
这时候，电脑发出“叮咚”一声响。屠癫点开软件，几张CT图发了过来，他看了一遍，摇头说：“各位脑子里都没有问题。”
黑眼镜站起来，披上衣服看了一眼解雨臣：“走了。”
梁烟烟没有走，她看着解雨臣，解雨臣就说道：“现在只剩下一个未解之谜了，为什么阿透的房子里，也会出事。”
“我会继续查下去的。”
“我会准备好支票。”
梁烟烟拉着阿透离开了，屠癫看着两个人，他的眼神让解雨臣觉得特别不安。
“我说，你为什么对阿透那么有兴趣？”
“她和梁烟烟两个人之间，有着强烈的羁绊。你不觉得，如果有外力将她们两个人挤压到一起，也许会像原子弹一样，爆发出无数的可能性吗？你难道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屠癫说道。
“聪明人以玩弄人性为乐，结局都很悲惨。”解雨臣说道，“人这种东西，不会任由你玩耍的。”
屠癫看着解雨臣，做了一个“你说什么都对”的表情。
解雨臣把那张潘播达的黑白合影摆到屠癫面前：“你看这个扛着摄像机的人，是不是和你长得有点像？”
屠癫看了一眼，扬了扬眉毛。
“我查了一下，当时队伍里有一个实习生姓解，就是你的父亲。那时我们家负责调查九门里各种奇怪的事情，你父亲是去调查长神仙的，对吧？他混在队伍里，记录下了所有的过程，并且做了善后。”解雨臣说道，“这栋别墅转到我名下之前，往上两任，都是你家里持有的。梁烟烟是你介绍给我的，阿透你也早就见过。”
解雨臣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屠癫指了指两个人离开的方向，就笑了：“你猜这两个女孩子，她们是善终还是恶果？”
解雨臣看着屠癫。
屠癫说道：“我猜是恶果。你知道我喜欢玩游戏，我让这两个女孩子重新相遇，就是想看看结局是不是和我猜的一样。解当家，我知道我根本瞒不住你，所以也不想瞒你。我们打个赌吧，你就赌她们善终吧。你不是聪明吗，我也聪明，我自己一个人玩这个游戏没意思，所以我把你叫进来了。”
“是你找人把这房子抵押给我的，对吧？阿透家里，是不是也是你放了东西，你利用了你父亲的调查结果。”解雨臣说道，“你是因为我被选成了当家，所以对我不满吗？”
“不敢不敢，我是无辜的，一定有人陷害我。”屠癫就笑，“你不会是要杀了我吧？”
解雨臣看着屠癫，忽然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暂时不能杀你，但最近我会很忙，你最好不要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