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烟烟再次穿上了白大褂，她的休假已经持续了四个月，她本来想继续下去，但这一次阿透的事情让她有些疲倦，她打算做一段时间的正常人。

她回到科室的时候，底下的实习生也刚刚到位。报名到她手下的实习生数量一直很多。她给他们分配了工作之后，查房时间还没有到，她坐下来用手机查了自己的账户。

解雨臣永远准时打钱，虽然这不是她的主要目的，但这一次实在太辛苦了，她需要一点奖励。

屠癫的花早就送到了，这个人永远周到，但是也肉眼可见地虚情假意。不过一大早看到花，她心情还是很愉快的。可惜，她把花插起来的时候，屠癫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一大早，她并不想应付难以面对的人，但是屠癫手里拿着咖啡和早饭。

“你不知道门口的早餐店关门了，肯定没买到早餐。这是兴龙包的烧麦，尝一尝，绝对不会有损失。”

“你总是有办法让人没法当面讨厌你。”梁烟烟接过来。

“人渣也要生活的嘛。”屠癲笑了笑，“听说你搞定了？”

“不算是我搞定的，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搞清楚。”梁烟烟喝了一口咖啡，嗯，奶放得非常精确。她忽然感到一丝凉意，屠癫何时知道自己的口味的。

“阿透家的猫，脑子里有那种石头，但她的猫没有离开过她家，之前也没有发生过袭击事件，所以，事情背后还有很大的谜团。不过阿透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我陪她睡了两个晚上，解老板应该付钱。”

“这件事情明显是你有私心。办了自己的私事，还能赚到钱，果然是二院的吉卜赛巫医。”屠癫说道，“那石头的原理，你有推测吗？”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东西，就是会让人发疯。我的老师也没有和我讲清楚过这些力量到底是什么，只是说有些物品就是有这种力量。”

“听不懂。”屠癫笑笑，“还是闹鬼好解释。”

梁烟烟也懒得解释了，她有些心烦意乱。

屠癫说道：“聊聊你的新朋友，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些事情吧？”

“她挺普通的，我不明白你老盯着她干什么？”梁烟烟警觉起来。

屠癫说道：“我有个案子，想她、你、我三个人合作，一起把它完成。”

“她不是医生。”梁烟烟说道。

屠癫道：“我知道她不是医生，但她是一个画家，可以画出一张人脸。她记忆力那么好，可以画出所有她见过的人，供我的病人挑选。”

“你什么意思？”

“我的那个病人，头部被人打烂了，脸部完全毁了。我要给他做一张新脸，重塑整个头骨。我想让阿透画出一张脸来，要有足够的细节，你来重塑头骨，我来完成脸部皮肉的移植。文件我已经给你了，你是不是还没有看？”

“做任何脸都要有一个底子的。”这属于整容的范畴，梁烟烟非常内行，但做这种手术，野心太大了。

“我的病人已经选好了脸，阿透可以把所有的细节都还原出来。”屠癫拿出了一张照片，那是解雨臣的照片。

梁烟烟没有看到，就在她门外的轮椅上，坐着一个极其高大的人。他的四肢特别长，估计有两米多高，脸上全是绷带。

他的脊柱似乎有些畸形，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走廊尽头的窗户，有一只野猫在窗外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