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齐·坎贝尔会告诉你一个塑料袋有多么恐怖。或者一段人行地下道。或者一片荒弃的市属地产。从1970年代末开始,他写了几十部小说和数百个短篇,从色情恐怖到传统鬼故事无所不包。然而在1980年代,他是“弗里茨·莱贝尔式都市恐怖小说”的头号实践者,引诱读者走上空旷的城市街道和肮脏的地下室,让他们直接面对在那里诞生的怪物。
坎贝尔的故事感觉像是几周前的旧报纸,被水泡胀,发霉变黑,扔在荒弃公寓楼的台阶上无人问津。篇目的标题像头版头条似的尖叫:《必须死的那张脸》(The Face That Must Die )!《活吃他母亲的洋娃娃》(The Doll Who Ate His Mother )!《寄生虫》!他笔下的利物浦和伦敦仿佛墓地,充满了边缘人物、讨厌的宅人、患紧张症的游民、爬阴沟的记者,埋葬他们的都市地狱无数倍地放大了他们的孤独和隔绝。
拉姆齐·坎贝尔的短篇小说深入人心,但 1980 年代他主要生产又大又厚的斯蒂芬·金级小说,题材介于超自然[上《影响》(The Influence )]和心理恐怖(《必须死的那张脸》)之间。
《必须死的那张脸》,拉姆齐·坎贝尔著。
坎贝尔以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思考方式写作(他说在他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他母亲都显露出精神分裂症的症状)。他不想描写行动,他想改变感知。他的描写充满了视觉错乱,官能动词和非官能名词混用。活物的行为像自动机,无生命物体像有生命似的萌芽生长,人格被超驰和替代,熟悉的事物被描述得陌生和险恶。
沉浸在坎贝尔的文字世界中,感觉有点像是丧失理智。声音被增强,感知被歪曲,污秽变成恐怖的同义词。读他的书,你会觉得你必须立刻把房间清理得干干净净,你觉得虫子爬过你的皮肤,城市逼得你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