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马头娘庙里的神虫《我的邻居是妖怪》|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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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是妖怪》
第七章 马头娘庙里的神虫

这段事接着前面“表哥捡到的宝物”,是表哥在20世纪90年代初的经历。那阵子他还是社会青年,待业了好几年找不到好工作,摆过租赁小人儿书的摊子,卖过羊肉串,还开过台球厅和录像厅,但哪样也做不长久。

有一年,表舅逼着表哥学门手艺,以便今后安身立命,也就是跟个南方师傅学煮狗肉。表哥被家里人唠叨得想死的心都有,按着脑袋不得不去。从此师徒俩每天晚上,在城郊一条很偏僻的马路边摆摊儿,那地方早先叫“马头娘娘庙”,这是民间的旧称,解放后不再使用,据说此地怪事极多。

马头娘娘庙这个带有神秘色彩的地名,当然也有讲儿,往后再细说。先说这位卖狗肉的老师傅,老师傅是江苏沛县人,祖上代代相传的手艺,天天傍晚蹬着辆三轮车,带着泥炉和锅灶,有几张小板凳,还卖烧酒和几样卤菜,挑个幌子“祖传沛县樊哙狗肉”,买卖做到后半夜才熄火收摊儿,专门伺候晚归的客人,天冷的时候生意特别好。

表哥曾听老师傅讲过“樊哙狗肉”的来历,做法起源于两千多年前。樊哙本是沛县的一个屠户,宰了狗煮肉卖钱为生,后来追随汉高祖刘邦打天下,成了汉朝的一员猛将。他卖的狗肉是土生大黄狗,用泥炉慢火煨得稀烂,直接拿手撕着卖。

当时汉高祖刘邦也在沛县,虽然充着亭长的职务,却整天游手好闲,赌钱打架,下馆子吃饭从来不给钱。他最喜欢吃樊哙卖的狗肉,打老远闻见肉香,便知道樊屠户的狗肉熟了,一路跟着味道找到近前,每次都是白吃不给钱,还跟人家流氓假仗义。

樊哙是小本买卖,架不住刘邦这么吃,碍于哥们儿义气,也不好张嘴要钱,只得经常换地方。谁知刘邦这鼻子太灵了,不管在城里城外,只要狗肉的香气一出来,刘邦准能找着,想躲都没处躲。

最后樊哙实在没办法了,干脆偷偷摸摸搬到江对岸去卖狗肉,他合计得挺好,这江上没有桥,船也少得可怜,等刘邦闻得肉香在绕路过江,那狗肉早卖没了。可刘邦是汉高祖,真龙天子自有百灵相助,竟有一头老鼋浮出江面,载着刘邦过江,又把樊哙刚煮好的狗肉吃了个精光。樊哙怀恨在心,引出江中老鼋,杀掉之后跟狗肉一同放在泥炉中煮。

这老鼋到底是个什么生物,如今已经不可考证了。有人说是传说里江中的怪物,有人说其实就是鳖,也有人说是看起来像鳖的一种鼋鱼,现在已经灭绝了。别管这东西是什么了,反正樊哙把狗肉和老鼋放在一起煮,香气远胜往常,闻着肉香找上门来的食客络绎不绝。樊哙的买卖越做越好,他也不好意思再怪刘邦了,任其白吃白喝。

从此樊哙狗肉成了沛县的一道名吃,往后全是用老鳖和狗肉同煮,配上丁香、八角、茴香、良姜、肉桂、陈皮、花椒等辅料,盛在泥炉瓦罐当中,吃起来又鲜又烂,香气扑鼻,瘦的不柴,肥的不腻,而且按传统古法,卖狗肉不用刀切,一律用手撕扯。据闻是当年秦始皇害怕民间有人造反,将刀子全部收缴了,樊哙卖狗肉的刀也未幸免,所以这种手撕狗肉的习俗流传至今。

老师傅迁居到天津,摆了个摊子在路边卖沛县樊哙狗肉,手艺非常地道,每天卖一只狗。表哥不吃狗肉,也见不得人家宰狗,只是被家里逼得无奈,帮着老师傅看摊儿,做些收钱、端酒、收拾东西之类的杂活儿。

师徒俩摆摊儿的地方,是在小西关监狱再往西面的马路上,以前这里位置很偏僻,过往的人不多。身后不远是大片野草丛生的坟地,夜里有几盏路灯照明,摊子守着电线杆子,趁着光亮做买卖。常有小西关监狱里的警员,晚上下班之后来这儿吃点儿东西,也有那些好吃的主儿,不辞辛苦,大老远骑着自行车过来。寒冬里要上半斤狗肉、二两烧酒,拿张小板凳坐在路旁,迎着泥炉里烧得正旺的火,先喝几口滚烫的鲜美肉汤,一边吃肉一边就酒,同时跟老师傅唠唠家长里短,遇上朔风凛冽、雪花飘飞的日子,不但不觉得冷,反而全身上下热乎乎的,别提多舒服了。

那年天冷得早,十二月底,快过阳历年了,过来场寒流,头天下了场鹅毛大雪。民谚有云,风后暖雪后寒,转天刮起了西北风,气温骤降,出门就觉得寒气呛得肺管子疼。师徒俩知道今天的吃主儿肯定多,傍晚六点来钟就出摊儿了,早早地用炭火把泥炉烧上,将肉煮得滚开,带着浓重肉香的热气直往上冒。

狗肉又叫香肉,俗话说“狗肉滚一滚,神仙也站不稳”。表哥以前养过狼狗,即使沛县狗肉用的是土狗、肉狗,他仍然不能接受吃狗肉。可这天寒地冻,冷得人受不了,闻得肉香自然是直咽口水,忍不住喝了几口肉汤,鲜得他差点儿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从骨头缝里往外发热,顿时不觉得冷了。

表哥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上来,还想再喝碗肉汤。可这时天已经黑了,寒风中又飘起了雪花。有两个刚下班的狱警,都是老主顾了,过来围在炉前一边烤火,一边跟老师傅聊天。主顾一落座不用开口,老师傅照例要先盛两碗肉汤,然后再撕肉。表哥只好忍着馋,在旁帮忙给主顾烫酒。

老师傅老家在沛县,从他爷爷那辈儿搬到天津卫,到他这辈儿,家乡话也不会说了,祖传熏制樊哙狗肉这门手艺却没走样。这摊子小本薄利,为了省些挑费,所以在这种偏僻之处摆摊儿,能找过来吃的全是老主顾。赶上那天也是真冷,正合着时令,夜里九点多,泥炉前已围满了吃主儿,再来人连多余的板凳都没有了。

师徒二人没想到来了这么多食客,老师傅让表哥赶紧去找几块砖头,垫起来铺上垫子,也能凑合着坐两位。这时候天都黑透了,只有路上亮着灯,上哪儿找砖头去?

表哥转着脑袋看了半天,没瞧见路上有砖头。他拎着汽灯往野地里去找,摊子后面远看是一片荒坟,当中却有一块空地,二十平方米见方,地上铺的全是大方砖,砖缝里也长着草。往常不从这儿走,看不到草丛里有古砖,好像是好多年前有座大屋,后来屋子倒塌,墙壁都没了,只剩下地上的砖石。

表哥用脚拨开积雪,一看这不是现成的砖头吗,可手里没家伙,没办法撬,只能用手去抠。刚要动手,瞧见附近有块圆滚滚的巨石,似乎是个石头碾子,半截儿埋在土里,可能是前两天风大,吹开了上面的泥土才露出来,看形状又长又圆。他使劲儿推着这浑圆的石碾子,并未觉得特别沉重,可能是尊泥胎,外边有层石皮子裹着,中间是空的,也没看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把它推到摊子前,上面垫了些东西加高,继续忙活,给吃主儿们烫酒加肉。

等到把泥炉里的狗肉卖光,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路上早没人了。在这漆黑的雪夜中,除了昏黄的路灯,只有远处小西关监狱岗楼里的探照灯依然亮着。师徒二人熄掉炉火,收拾好东西装到三轮车上。老师傅看那半截儿泥胎不错,放在路边也不用担心有人偷,什么时候吃主儿来得多,搬过来还能坐人。

这时表哥把垫在泥胎上的东西拿开,无意中发现这泥胎轮廓古怪,依稀是尊塑像,再仔细看看,像只圆滚滚的巨虫,心里不免打了个突。毕竟附近有些老坟,这泥胎塑像奇形怪状,莫非是哪座坟前的东西?

老师傅在旁瞧见,立即沉下脸来,问表哥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找来的?”

表哥说:“在后头那片坟地附近找到的,师傅,您认识这东西?这泥像怎么跟只大虫子一样?”

老师傅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庙里供的神虫啊,你从哪儿推过来的,赶紧推回去,这是不能随便挪动的。”

表哥看那尊泥像应该有许多年头了,风吹雨淋磨损甚重,怎么看也看不出原先是什么模样。可他土生土长,从没听说附近哪座庙里供着神虫,难道那乱草间的古砖曾是座大庙?表哥好奇心起,问老师傅:“神虫到底是什么虫?这里头有没有什么说法?”

老师傅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脑子里迷信思想根深蒂固,斥道:“别多问,你先把神虫推回原位,要不然一会儿该出事了。”

表哥吃了个烧鸡大窝脖,只好将那尊神虫推了回去。黑天半夜,又下着雪,哪还记得住地方?他做事向来也是敷衍了事,胡乱推到那些石砖附近,然后帮师傅收摊儿,回去的路上扔放不下这件事,接着刨根问底,恳求老师傅讲讲神虫的来历。

老师傅拿表哥没办法,说好多年前他爷爷在这儿摆摊儿卖狗肉,那时候还有座庙,庙里供的便是神虫,民间称其为马头娘娘,也叫马头娘。

表哥一听更纳闷儿了,马头娘娘是谁?听这称呼像是个女人,怎么会是只大虫子?

老师傅说其实马头娘娘就是只虫儿,南方乡下拜它的人极多,到北方则十分少见,偌大个天津卫,也只有这么一座马头娘娘庙。

这两天连着下雪,大雪下得推不开门,一般做小买卖的全歇了。老师傅这祖传的沛县狗肉,却是天冷好卖。师徒两人顶风冒雪,用三轮车拉上炉灶,来到往常摆摊儿的路边,烧起泥炉,把狗肉装到瓦罐里用火煨上,准备好了板凳等待客人。

表哥对老师傅说:“师傅,我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您这祖传的手艺这么地道,老主顾又多,怎么不自己开个小馆子,这么大年纪了还在这偏僻的路边摆摊儿,天寒地冻何苦遭罪?”

老师傅叹气说自己没儿没女,好不容易收了你这个徒弟,你小子却又懒又滑,做买卖只会偷工减料,祖传的沛县狗肉到自己这辈儿,恐怕要失传了。他上了岁数,也没有开店的精力了,趁着身子骨还能动,才到路边摆个摊子,主要是放不下那些老主顾,对付着过一天算一天。

表哥一听这话别提多泄气了,合着师傅根本没拿自己当回事,他跟老师傅拍胸脯子保证:“师傅,您别看我手艺学得不怎么样,可师徒如父子,往后您岁数大了,我给您养老送终。”

老师傅给了表哥脑袋上一个栗暴:“你小子这就想给为师送终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欣慰,觉得这个靠不住的徒弟也懂事儿了。

说话的工夫,天色渐黑,狗肉煨得软烂,热气腾腾,肉香四溢。陆续有吃主儿过来,围着泥炉坐在摊前,老师傅撕肉加炭,表哥则忙着烫酒收钱。这条路身后是坟茔荒野,对面是大片田地,隔着田地有村镇,今天来的几个吃主儿都在那儿住,彼此熟识,相互寒暄着有说有笑。

雪下到夜里,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路上行人车辆绝迹,可能电线被积雪压断了,整条路上的路灯都灭了。老师傅在摊子上挂起一盏煤油灯,加上炉火照亮,这老鳖狗肉是大补,热量很大,风雪中围着路边烧得火红的炭炉吃,更添美味,所以真有那嘴馋的主儿,冒着雪摸着黑赶来吃上一顿。

晚上十点来钟,风停了,雪还下个没完。表哥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老师傅正忙着,也顾不上他,让他自己找地方解决。

表哥平时并不关心国家大事,但他有个习惯,上厕所必须看报纸,就从摊子上抄起一张破报纸,夹上手电筒一溜儿小跑,蹿到了后面的草丛里方便,嘴里还念叨着:“脚踩黄河两岸,手拿秘密文件,前边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

表哥在雪地里解决完了,浑身上下如释重负,但也冻得够呛,想赶紧回到摊子前烤火取暖。这时手电筒照到身前一个凸起的东西,覆盖着积雪。他恍然记起,之前把神虫的泥像推到此处,离着刚才出恭的地方仅有两步远。他虽然不信老师傅的话,可怎么说这也是庙里的东西,又想到泥像夜里啼哭的传闻,心里也有些嘀咕,起身将泥胎塑像推到远处。

不承想天太黑,没注意附近有个斜坡,表哥用力一推,神像就从斜坡上滚了下去,撞到底下的石头上。那泥像外边虽有层石皮,但毕竟风吹雨淋这么多年,滚到坡下顿时撞出一个大窟窿。表哥连骂倒霉,拿手电筒往底下照了照,猛然发现神虫泥像破损的窟窿里,露出一个小孩儿的脑袋,白乎乎的一张脸。

表哥吓得目瞪口呆,马头娘娘庙里这尊泥像,听说已有两百多年了,里面怎么会有个小孩儿?那孩子被塞到密不透风的泥像里,还能活吗?

稍微这么一愣神儿,一阵透骨的寒风吹来,刮得表哥身上打了个冷战,定睛再看那泥像的窟窿,却什么都没有了。他也不敢走近观瞧,暗道一声见鬼,急忙跑回狗肉摊子处。

老师傅忙着照顾那几位吃主儿,见表哥回来立刻招呼他:“你小子又跑哪儿去偷懒了,还不快来帮忙。”

表哥没敢跟老师傅说,当即上前帮忙,手上忙个不停,心里却七上八下难以安稳,总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孩儿。

以前听过一种说法,小孩儿身子没长成,死掉半年就连骨头都腐烂没了。许是以前有人害死了一个孩子,把尸身藏在那泥像里,夜里那哭声是小鬼叫冤,烧香的善男信女们听了,误以为是神虫显灵。自己将泥像撞破一个大洞,外面冷风一吹,封在泥胎中的尸骨立时化为乌有。他脑子里全是这种吓人的念头,好不容易盼到收摊儿,骑着三轮先送老师傅进屋,再回到自己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了。

表哥把三轮锁在胡同里,那时候住的还是大杂院,院门夜里十点准关,门里面有木闩,不过木闩前的门板上留着条缝隙,能让人把手指头塞进去拨开门闩。他伸手拨开门,心里还惦记之前看到的情形,下意识往身后看了看,只见雪在胡同里积得很厚,可雪地上除了他走到门前的脚印,还有一串小孩儿的脚印。

表哥大吃一惊,头发根子都竖起来了,可那脚印极浅,鹅毛般的大雪下个不停,转眼就将那串细小的足迹遮住了,只剩下他自己的脚印,由于踩得深,还没让雪盖上。他不禁怀疑是自己脑袋冻木了,加之天黑看错了,心头“扑通扑通”狂跳不止,但愿不是那屈死的小鬼跟着回家了。他慌里慌张进院回屋。

表舅两口子还没睡,等着给表哥热点儿饭菜吃,一看表哥进屋后脸色不对,忙问出什么事了。

表哥一怕爹妈担心,二怕老两口儿唠叨,推说今天吃主儿多,忙到深夜特别累,睡一觉就好了。表哥胡乱吃了点儿东西,打盆洗脚水烫了脚,提心吊胆地上床躺着,灯也不敢关,拿被子蒙着脑袋,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那时居住条件不好,住平房,屋子里很窄,床和衣柜都在一间屋里。表哥烙大饼似的正折腾呢,觉得自己胳膊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摸什么也没有,他心里纳闷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揭开被子看了看,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刚想蒙上头接着睡,无意中往衣柜的镜子上瞥了一眼,发现有只小手,正抓着他的腕子,更可怕的是,这只小孩儿的手只能在镜子里看到。

表哥吓坏了,当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他“嗷”的一嗓子惊叫,把表舅和表舅妈全都吓醒了。表哥再瞪眼往镜子里看看,除了他自己之外什么都没有。屋里的灯还开着,他身上出了一层白毛汗,说不清刚才是做梦还是真事,随后发起了高烧,不知道是冻着伤风了还是吓掉了魂儿,去医院打了吊瓶。那年头不像现在,如今牙疼去医院都要输液,以前是这人快不行了才打吊瓶,说明情况很严重了。

表舅得知此事之后,等表哥恢复过来,能下地走动了,就带着他去找一位孙大姑。据说这孙大姑年轻时跟个老尼姑学过本事,会看阴阳断祸福,很多人都信她,乡下有盖房子选坟地的事,经常找孙大姑去看。比如“头不顶桑,脚不踏槐”之类的民间说道,因为桑树的“桑”与“丧”同音,“槐”带着“鬼”字,又与“坏”同音,这都是住家的忌讳,所以一般不用桑木做梁,也不用槐木做门槛。传统讲究是“东种陶柳西种榆,南种梅枣北种杏”,这叫“中门有槐,富贵三世,屋后有榆,百鬼不近”。还有种说法是“宅东种杏树,宅西种桃树,皆为淫邪之兆,门前种双枣,门旁有竹木,青翠则进财”,反正诸如此类事情,孙大姑都熟得不能再熟了。据说她还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信孙大姑的人是真信,不信的人则说她脑子有问题,或是指责她以迷信手段骗钱,属于街道居委会重点盯防的对象。

表舅历来相信这些,带着表哥上门拜访,特意拎了两包点心。孙大姑却不收,让表哥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听完让爷儿俩回去等消息。转天孙大姑告诉表舅,以前马头娘娘庙里的庙祝心存不善,懂得邪法,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一个孩子,把这小孩儿堵在泥胎里,活活憋死了。这屈死的小鬼一直出不去,有时候夜里就在那儿哭,不知情的人听到,以为是神道显灵,使得香火大盛,庙祝以此来收敛钱财。这事过去好几十年了,那庙祝也早已不在人世,咱烧些纸钱请人做场法事,超度一下这小鬼的亡魂,应该就不会再有事了。

表哥一家为此事花了些钱,从大悲院请和尚念了几卷大经。拿表哥自己的话来形容,听完经之后,好像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就此没了。是不是心理作用就不知道了,总之从这之后不再有怪事发生,他又跟着老师傅,在路边摆了两个多月的摊子。

冬去春来,天气转暖,生意冷清了不少。老师傅身体欠佳,可能是劳累了一辈子,连咳带喘一病不起,最后竟然撒手西去。表哥一直在旁伺候,直到送终火化,那门沛县狗肉的手艺终究没能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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