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30分,外面下起了大雨。罗伊·格雷斯收拾好厚厚一摞文件,那是他为爱德华·克里斯普最后返回英国接受起诉准备的,他要把文件带回家,晚上再仔细阅读。之后他盯着手机屏保,上面是诺亚和克莉奥在新家前拍的照片。他期待能及时回家,在诺亚睡觉前陪他玩会儿,然后和克莉奥一起享用晚餐。
有人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
根据海登·凯利发来的报告,前一天他要求杰克·亚历山大探员从美国相关部门紧急查找乔迪·本特利在亚特兰大机场的动向。她,或朱迪丝·福肖,是否去了美国其他城市?他们的系统是否显示乔迪·本特利离开了美国?
杰克笑容满面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有许多名字,还有亚特兰大机场监控镜头里那个可疑女人放大的模糊面部图像。他还带了一只优盘,把它放在格雷斯的办公桌上。
格雷斯示意他在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长官,”杰克坐下后说,“我已查明乔迪·本特利似乎是从华盛顿杜勒斯机场飞往亚特兰大的哈特菲尔德—杰克逊机场,用名珍玛·史密斯。然后她又用乔迪·本特利的名字离开了亚特兰大,上周四17点35分乘坐维珍航空公司的航班飞往希思罗机场,20日星期五上午6点30分抵达伦敦。我从她的信用卡详细信息中获得了她的地址。”
“她住在哪里?”
“这点很有意思,”亚历山大说,“我查过了,是一个租赁邮箱地址——与她入住纽约皇家花园酒店时登记的地址一样。”
“对此你有什么发现?”
“我去找过那里的人,跟经理也谈过,但她并不想帮忙,直到我用搜查令威胁她。”
格雷斯笑了。他喜欢这个探员的态度,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亚历山大继续说:“她说他们从没见过那个女人。客户大约一年前通过电子邮件联系上他们。当然了,用的是Hotmail账户。我已经把它交给了高科技犯罪科,看看他们能否查到任何信息,但他们也不确定。”
“她怎么为这个邮寄地址付费?”格雷斯问。
“很明显是现金,由出租车送来。”
“这么说一切她都提前计划好了,”格雷斯说,“她的邮件又由谁负责取?”
“经理说,工作人员一直频繁变动,现有员工没有一人记得与她打过交道。”
“你去查过选民登记册吗?”
“是的,我去查过了。没有乔迪·本特利这个名字。”
“干得漂亮,杰克。”
“谢谢你,长官。我觉得她不想被查到。”
格雷斯笑了,“这还用说!”
“我也问过希思罗机场的边境管制局。她的护照于上午7点35分被扫描。如果记录显示为丢失或被盗,那么护照就会被标记出来,伪造的也一样。伪造的护照通常无法通过扫描,因为伪造者总会露出马脚!”
“扫描的信息他们保留下来了吗?”
“没有,长官。”
“哦,为什么没保留呢?”
“我也不知道,长官。”
他们又盯着模糊的照片看了一会儿。亚历山大拿起优盘,继续说:“我去了一趟希思罗机场的监控室,想查一下乔迪·本特利通过入境检验后的动向。我看到她下了自动扶梯,到了取行李处,但随后就消失了。”
“消失了?”
“可能她进了厕所,换了发型和帽子。这只优盘里有我拷贝的入境大厅的视频,但我没看见她。视频里出现了十几个与她体形相似的女人,但没有一个长得像她,或衣着像她。她在亚特兰大机场推的手推车上有三个大行李箱。肯定有行李搬运工帮忙,或者她在行李传送带那里又准备了一辆手推车。”
“机场出租车公司和接送旅客轿车服务处那儿怎么样?”格雷斯问,“有没有哪辆车拉了一个女人去布赖顿?还有,有大楼外部的监控视频吗?”
“我已经提出请求要那儿的监控视频,正在咨询出租车公司和轿车服务处。”
格雷斯看着亚历山大脸上热切的表情,“干得漂亮!”
“谢谢你,长官。”
接下来,格雷斯打电话给位于约翰街警察局的财务调查科,跟凯莉·尼科尔斯通了电话,请她查一下布赖顿地区的一个女人,30多岁,最近刚从美国回来,用的是乔迪·本特利、朱迪丝·福肖或珍玛·史密斯的名字。
然后他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