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3月10日,星期二《夺命之爱》|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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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之爱》
第77章 3月10日,星期二

格雷斯结束了与米歇尔·韦伯斯代尔的通话,感到口干舌燥,犹豫着要不要抓紧时间先弄杯咖啡喝。但他已经迟到了,所以还是匆匆赶路吧。进入会议室,他看到白板已经摆好,所有重案组成员,除格伦·布兰森和诺曼·帕丁外,都已经在椭圆形桌子周围就座。

一张白板上是莱斯莉在《阿格斯报》标记出来的放大的照片。一个年迈的男子,体形稍胖,但气宇轩昂,穿白色无尾礼服,打黑色领结;女人穿一件长长的晚礼服,一头卷发,长着迷人的蓝眼睛,手指上戴一枚闪闪发光的硕大婚戒。他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女人正是拉尼根发来的监控视频上的那名女子。

他们并排站立,男人用胳膊亲切搂着新娘的肩膀,但格雷斯从女人的肢体语言中看出了端倪。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两人之间的空隙太大。男人的脸上露出骄傲幸福的微笑,但女人的笑容更像是为了拍照——她的眼睛绝对没有笑。

格雷斯在他的位置落座,把报纸、政策书和简报记录摆在面前,向重案组成员简要介绍了布赖顿居民罗利·伯内特·卡迈克尔死亡一案目前已经获知的信息。

接下来他又通报了刚从凯莉·尼科尔斯那里得到的消息:“码头附近的阿斯达超市意义重大。据我所知,这是本市距罗丁区最近的超市。谢尔比·斯托纳无意中拍下的那张模糊照片,根据地图定位就是这个地方。尸检结果证实,斯托纳被锯鳞蝰蛇咬伤,中毒而死。乔迪的新婚丈夫也刚刚死于锯鳞蝰蛇毒。她一直从一家爬行动物食品供应商处购买产品。自从60年前有记录以来,并没有布赖顿居民被蛇咬伤死亡的报告,因此我认为这个很重要。还有一个问题没有答案,那就是谢尔比·斯托纳是如何被蛇咬伤的。难道他是在入室盗窃的房屋中拍下的照片?他是不是闯进了乔迪的家里——就在城市的某个地方——在此过程中被蛇咬了?”

他看了一会儿笔记,“这是一个重要突破口,但我们还不能妄下定论。新婚的卡迈克尔夫妇去了印度,听说那个地方这种蛇很常见,每年致数千人死于非命。”

凯尔举起手,“我有一些线索,可能很重要。两小时前,我接到一位先生的来电,他叫哈维·德克斯特,住在伊斯特本,是一名退休放射科医生。他说他看了报纸——就是你面前的那份——认出了照片上的女人,”她指了指白板,“他相信,一个月前在法国库尔舍维勒滑雪胜地的一辆缆车上,他就坐在那位女士对面——当时他的滑雪头盔上还戴着运动摄像机。”

“活得真滋润呀,”盖伊·巴彻勒说,“上个月去滑雪,下个月乘游轮。”

格雷斯没有理会他,“他是什么意思呢,塔尼娅?”

“嗯,他说他从事的职业让他对分析照片很在行。他说,即便当时她和同行的男人都戴着滑雪头盔,他也坚信她就是《阿格斯报》照片上的女人。但是,他的运动摄像机拍下的男人并不是罗利·卡迈克尔,而是沃尔特·克莱因,就是那个在库尔舍维勒坠崖死亡、遭人唾弃的美国金融家。”

格雷斯说:“这么说,我们现在有了目击证人,能证明与克莱因滑雪的女人就是乔迪·卡迈克尔。”

“往好处想,沃尔特·克莱因倒比陷入她魔爪的家伙幸运多了。”盖伊·巴彻勒说,“他才撑了四天!”

这句话引来一阵哄笑。

“一个月内就先后死了两个爱人?”格雷斯问。

“用作家奥斯卡·王尔德的话说,”乔恩·埃克斯顿探长说,“失去一个可以看作是一种不幸,一下子弄丢俩,简直就是太粗心大意了!”

“我想王尔德指的是丈夫,乔恩。”塔尼娅·凯尔说。

格雷斯想起他和桑迪去皇家剧院看过一出奥斯卡·王尔德的戏剧。“实际上,乔恩和塔尼娅,我觉得这句台词说的是父母。但你俩的意思我明白。”他转向塔尼娅·凯尔,“这个哈维·德克斯特很有把握吗?”

“绝对有把握。”

“他录的视频还在吗?”

“是的,长官。”

“我们需要跟他面谈,并且要一份视频。”

“开完简报会,我就去他家,长官。”

“好,”他又转向巴彻勒,“我安排给你的任务有什么进展吗,盖伊?”

“恐怕不太多,头儿。我调查过了,在当地还没发现一个持证养锯鳞蝰蛇的人。但这恐怕并不重要。我也和国内权威毒蛇专家、爬行动物学者马克·奥谢谈过,他是西米德兰野生动物园爬行动物馆的馆长。他告诉我,虽然饲养毒蛇在英国有严格的规定,但根据《危险野生动物法》,任何人都可以在德国哈姆和荷兰休顿举行的有毒爬行动物展上买到毒蛇,不需要许可证,也不会受到盘问。一条锯鳞蝰蛇花费150欧元,把它们放在大一点的塑料盒子中就能带走。你也可以把它们放在包里,大摇大摆地通过英国入境关卡的检查,不过应该在48小时内进行注册。”

“真的吗?只是应该注册?”

“几乎没人注册。”

“真是太难以置信了!”格雷斯说,“如果没有厚厚一叠兽医证明书,一只人畜无害的狮子狗都不能带入境内。毒蛇能在几个小时内让人毙命,竟然想带多少就能带多少进来?”

巴彻勒举起双臂表示很无奈,“是的。除非某种动物在《濒危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禁止交易之列,否则任何人将它带入境内,都不违法。眼镜蛇、黑曼巴蛇、地下蜘蛛、蝎子等等,都可以带。”

“很好,”罗伊·格雷斯严肃地说,“这么说,我们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市民在家里养有毒的爬行动物?”

“是的,”巴彻勒说,“我找到以毒蛙当宠物的伦敦警察局警官安迪·吉布斯,他很愿意帮忙。他说,大多数养毒蛇的人都把蛇放在牢固的生态养殖箱内——就是那种带加热器和植物,模拟蛇自然生长环境的玻璃箱。但是他也说,一些不要命的疯子把蛇放在纸板箱里养,用橡皮筋扎好,随便放在床底下。”

“为什么有人愿意养有毒的爬行动物呢?”埃玛—简问道。

“原因有很多,”塔尼娅·凯尔回答,“我看过文章,有些人就是对这种动物着迷,觉得很刺激,就像有人喜欢枪支,从收集各种武器中寻找刺激一样。”

“或者喜欢用它们干掉爱人?”亚历克·戴维斯追问。

巴彻勒继续说道:“我查了下乔迪·本特利的邮寄地址,是一家名为‘布赖顿留局待取’的专业公司,同时也是一家网咖,位于韦斯顿路23A号,不过那儿的人都没见过她。但有件事可能很重要。那儿的经理告诉我,3月1日,星期天上午11点左右,有个怪怪的家伙到那里打听乔迪。是个挺不好惹的美国人,对她很没礼貌,然后就走了。”

“她给你说他长什么样了吗?”格雷斯问。

“不是很多。说他个头很矮,穿一件厚夹克棉衣,戴棒球帽和飞行员太阳镜。”

“可能是来查沃尔特·克莱因的,”格雷斯说,“来自美国官方或非官方的调查员。但如果是官方派来的,他们应该会事先通知我们去协助调查。你有监控视频吗?”

“我已经向他们要了,但不知有没有拍到。”

“还有别的吗,盖伊?”

“是的,头儿。根据验尸官留下的线索,我们去查了乔迪·卡迈克尔留给果阿警方的地址,就在七面钟区附近的亚历山德拉别墅区。里面没有人,我们的调查小组人员问了周围的邻居,他们都说已经好几个月不见人了。他们相信房主是个单身女人,在国外居住。”

“有人描述她的长相了吗?”

“是的,听起来很像我们亲爱的乔迪。”

“有点意思。”格雷斯说。

巴彻勒笑了,“你们可能很想知道——我在网上读到过——有的毒蛇咬伤人后,对幸存者来说还有一个副作用,让人很不愉快。”

“是什么?”格雷斯问。

“它让男性受害者的阴茎变小。”

“可千万别让蛇靠近诺曼·帕丁!”乔恩·埃克斯顿从笔记本电脑前抬起头,“据说他那个家伙本来就不大。”

“多谢你了,乔恩!”格雷斯说,“你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格雷斯在政策书上做了些笔记,抬头看了看白板上那张谢尔比·斯托纳手机里的照片,“我们急需弄清照片是在哪座房子拍摄的。盖伊,你认为窗户的风格是仿都铎王朝时期的,不幸的是,这是市内最常见的建筑风格之一,但亚历山德拉别墅区的风格绝对不是这样。我安排你去找一位建筑师,跟他一起去存有市内所有房屋建筑记录的档案馆,看看能不能根据那里的平面设计图找到房子。建筑师也许能根据照片估计出房子大体尺寸,也许能找到与设计图匹配的房子。我知道这个任务很艰巨,但我们务必要找到。”

“明白,头儿。”

格雷斯转向埃玛—简·鲍特伍德,“埃玛—简,等杰克把3月1日星期天上午11点左右所有监控视频要来后,你再负责审查一遍。”

“好的,长官。”

“我想所有的蛇不会都吃同样的食物吧。塔尼娅,你和盖伊负责查查锯鳞蝰蛇吃什么食物,以及那家爬行动物食品公司卖什么货。”格雷斯转向亚历克·戴维斯和杰克·亚历山大,“你们两个组织人员,挨家挨户把整个罗丁区走访一遍,”他指着罗利·卡迈克尔和乔迪·本特利在游轮上的照片,“看看有没有人认识她,或者知道有哪个邻居养爬行动物。不管她多么不想让别人注意到她,在城市生活,肯定有人见过她。水管工,电工,或者去过她家的建筑工人。她也交家庭税吧,找一下选民登记册,查查那几个名字。还有驾驶执照记录,她总收到过违停罚单吧。”

他低头看看笔记,“接下来的任务是为这位神秘女士建一张家谱。乔迪·丹福斯,乔迪·本特利,乔迪·卡迈克尔,还有珍玛·史密斯和朱迪丝·福肖。她对有毒爬行动物了如指掌。除了亚历山德拉别墅之外,她很可能在市内罗丁区还有一套房子。杰克和亚历克,你俩负责找她。看看布赖顿的房子有什么线索,是否与罗丁区的房子有关联。”

他停顿了一下,“我们看看能否通过手机跟踪她的动向——希望她没换号码。也许可以让米歇尔·韦伯斯代尔引蛇出洞——能不能安排跟乔迪见面,这样可能会更快找到她。同时我们必须找到这个女人的狩猎场,一个地方就是网络交友网站——尤其注意那些寻找有钱伴侣的。我听说在很多网站上,有钱人都成了目标。我们还需要查查她之前征服的男人是从哪里认识的。”

他转向塔尼娅·凯尔,“只要发现布赖顿地区有供应锯鳞蝰蛇美味佳肴的店,马上把地址告诉我。也许你还能找到今晚吃的东西呢。”

“多谢了,晚饭我还是去维特罗斯超市买吧。”

简报会结束后,心力交瘁的罗伊·格雷斯回到办公室。他关上门,坐在椅子上,黑暗中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阿斯达超市停车场和远处城市的灯光。寒冷的空气从窗户钻进来吹到他脸上。犯罪史上时不时会出现这类“黑寡妇”女性罪犯。他在职业生涯早期也处理过一起类似案件,那个女人故意将未婚夫困在棺材里活活闷死。

难道现在又遇上一个?

手机响了,又是凯莉·尼科尔斯打来的。“长官,”她说,“发现一些新线索,可能很重要。”

格雷斯听完后说:“天啊,凯莉!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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