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5日 星期四 晚上7:34
“证人说了什么?”巴克斯特问,手机夹在她的肩膀和耳朵之间,她的双手在寻找钥匙。“不!!!法医鉴定呢?……不!!!”她刚刚下班,便直奔回家。一跨过门槛,她就大喊:“她还醒着吗?”
“差不多!”
把包扔在圣诞树下面,踢掉靴子,她爬上楼梯,把上衣直接从头上脱掉,连纽扣都顾不上解开。她把手机放回耳边。
“谁的?!别告诉我是死者的指纹……不!!!……什么?没错,他们还在……我不知道——特易购?我给你带一个。听着,我刚到家,我得去……好吧……好吧!我得……我要挂了。回见!”
“她要睡着了!”一个声音传来,巴克斯特正跌跌撞撞地脱掉裤子,跑进淋浴间。
“把她弄醒,你看着办!”巴克斯特喊道,套上格子睡衣,冲回到卧室。
“你总算来了。”沃尔夫看着她说,手里拿着本睡前故事书。
“滚你的蛋!你整天都跟她在一起!”两人交换位置时,巴克斯特吼道。她伸手从小床上抱起芬利·埃利奥特·巴克斯特,小家伙几乎已经睡着了,她的小手抓着企鹅弗兰基破掉的翅膀。
“死者的指纹是怎么回事?”沃尔夫压低声音,兴奋地问。
巴克斯特皱起眉头。“或许我们应该晚一点再谈这个?”她提议道。
“儒歇搞到的?”
“没错,听起来是他跟埃德蒙兹搞到了有趣的线索,我会告诉你的……待会儿再说!”
“但他们怎么想呢?是伪装死亡还是有人把死者的手指拿走了?”
“老天,沃尔夫!待会儿再说!”她轻轻地抱着女儿,看到沃尔夫的大作后,脸上露出微笑。“呃,沃尔夫?”她用通常喊他“浑蛋”的语气问道,“开始贴墙纸了?”
“不错吧?”他骄傲地说,“忙了一整天。”
她抱着小芬利,来到墙边,看到一条卡通鳄鱼,但它尾巴的位置上出现的似乎是长颈鹿的脖子。她转回身,皱着眉头。
“不过吧,这个东西还真是难搞,好像就是故意不让人好好贴。”他对她解释。
“大象脑袋哪儿去了?”
他在房间里看了一圈,不得不承认这里比白天时更可怕了。“在这儿。”他得意地指了指门口。
“这是什么……”她做了个“狗屎”的嘴型,“给我重新弄。”
“你自己弄!”
“这里简直被你搞成了动物剥皮师的暗黑之家!”
“无所谓了,反正比之前那堆天使好吧。”
“我那个……不是……天使!跟你说多少次了?!”
小芬利哭了起来,巴克斯特温柔地摇晃她,让她睡着,然后把她放回小床上。
“我才不重新弄,就这样吧。”沃尔夫抱起胳膊,挑衅地说。
“那个斑马长了蛇脑袋和狮子爪。这墙上全是这种风格。”
沃尔夫慢慢放下胳膊,盯着那恶心的图案看了半天。
“看明白了?”她问他。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会重新弄的。”
“感激不尽。你读到哪儿了?”她轻声说,捡起故事书。
“有什么关系吗?”
她瞪了他一眼。
“他刚刚打败了那个用剑的怪物,”他告诉她,走出房间,“我去做饭。”
“香橙鸭?”
“面包片烤面条。”
“我恨你!”她微笑着喊道。
“我更恨!”
她把书翻到最后几页,眯起眼睛,读了起来,摇篮小彩灯把五颜六色的图案照在墙上。
“砰的一声,门裂开了!……国王的人在里面!……‘快跑!’……当追兵赶来的声音响彻整座塔楼时,公主对骑士说:‘求你了,为了我,你快跑吧!’勇敢的骑士本不想离开,但他听了公主的话,为了有朝一日还能回到她的身边,他朝这座最高的塔楼最高的那扇窗户爬去……而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很多很多天之后……他回来了。”
巴克斯特翻到最后一页。
“从此以后,他们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