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上草原《红石草原》|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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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石草原》
第二十四章 再上草原

这次聚会,我被柯立帆和刘才宝两个人一唱一和弄得泄气了,不想再去红石草原。我内心很矛盾,一方面,碍于战友之情,觉得调查战友有点难为情,总感觉自己有点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想去;另一方面,我心有余悸,觉得基努塔纳草原很危险,不想让瑞瑞参与进来,所以,我打起退堂鼓;但还有另一方面,红石草原发生的事件出现了很多疑点,搅得我心神不安,特别是现在又牵扯到T肽研究的结果,勾起我探索科技成果的愿望,我又想去。

看到我临阵变卦,瑞瑞有点儿不高兴:“我车借好了,东西也都准备齐全了,你突然改变主意,让我怎么办?难道你不想利用这个机会验证一下你的课题了吗?”

我尴尬一笑:“最好让警察自己去查吧,我们别管闲事了。用我的课题来验证我的战友是否有罪,恐怕有点儿太无情了吧。”

瑞瑞说:“这个案子结论已经明确,无论警察还是调查组恐怕都不会再重新调查了。要想弄清楚叶行长和孙玫红的死活,只有靠我们自己去现场勘查了。你碍于战友的面子不想查下去,我理解。但是,你想到过没有,如果你不弄清楚事实的真伪,你与柯立帆的关系,今后会留下永远驱散不掉的阴影。你不是认为柯立帆没罪吗?你用你的技术验证他无罪,恰恰说明你有情有义。”

“老婆,还是你嘴巴会说。是啊,我们可以帮助他证明他无罪!”瑞瑞说的话有道理,一下子打消了我心中的顾虑,我决定继续按照我俩的原定计划执行。

出发前的那个傍晚,柯立帆往我家打了一个电话,正好我和瑞瑞在家里,我接了电话。

“安丰,明后天有时间我们再聚一次吧,地点电业夜总会,我请你们看夜总会演出,怎么样?”

我回答:“恐怕没时间了,我要与瑞瑞外出旅游。”这是我和瑞瑞事先商量好的口径。

“哦,你们去哪里呀?”

“去苏州和杭州,然后我回学校。”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你们不是旅行结婚吧?”

“不是,结婚时一定通知你!”

“好,祝你们旅行快乐!安丰,有事没事经常联系。记住,战友之间没有过不去的事!”柯立帆最后一句话表明他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瑞瑞问:“柯立帆是不是怀疑我们要再去红石草原,有意打电话试探你呢?你要提高警惕。”

“不会,你有点敏感了吧。我们战友之间打打电话很正常,再说,从前我们也经常聚会。”

瑞瑞听了我的解释没再说什么。

自从瑞瑞来过我家见过我父亲,我的日子好过多了,父亲不再像往日那样操心、唠叨,他很喜欢瑞瑞,恨不得让我马上把她娶回家里。可是母亲的话却多了起来,她觉得瑞瑞是个干部,凡事喜欢指手画脚的,又不会做家务活,似乎有点心粗,脾气有点厉害,她怕我今后过日子受气。她说我应该找一个老实、贤惠、温柔的姑娘。我的父亲与母亲为我的事争论起来。好在瑞瑞没有察觉,她一下班就开心地往我家里跑。

我们原定1993年1月18日出发去红石草原,因为我临时变卦,比原定的时间推迟两天,于20日清晨出发了。

瑞瑞不知从哪里借了一辆四轮驱动的越野大吉普。司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姓邢的中年男子,冷漠的刀削脸,带着墨镜,脸色阴沉,操着正宗的铿锵有力的四川口音,声音低沉,略带点儿嘶哑。车上备足了各种野外探险的物资、生活必需品和各种救生品。

我上车后主动与他握握手,自我介绍说:“我叫安丰,瑞瑞的男友。”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俞副队长对我提过你。我姓邢,车队的司机,你就叫我老邢吧。”

我从司机老邢对瑞瑞的称呼,才知道瑞瑞原来是警卫队的副队长。我没有觉得奇怪,因为自从我看到她佩戴了上尉军衔后,就猜测到她可能是个小官。不过,娶个当官的老婆那可是我做梦都没敢想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一路上,司机老邢聚精会神开车。他沉默寡言,表情呆板,性情孤僻,他好像是那种让人难以琢磨和接触的人。几个小时后,我们离开了辽宁省界进入了昭乌达盟境内。接着,我们马不停蹄又横跨昭乌达盟进入锡林郭勒盟。他对草原上的路线似乎很熟,不像是第一次去锡林郭勒草原。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子,帮助他观察行车路线,瑞瑞坐在我的身后望着窗外白雪草原,车里的录音机播放着罗伯特的轻音乐《小夜曲》。阳光从车窗散落进来,晒得身上暖洋洋。车厢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我脱下了厚厚的羽绒外衣,靠在座椅上有点犯困。

“安丰,你看外边的雪景多漂亮。”

我随声附和:“嗯,景色美丽!”

冬天的锡林郭勒大草原到处一片白雪皑皑。北风呼啸着卷起地面的残雪,雪花在空中翻滚。风,刮走山坡上的积雪,山坡裸露出枯黄色的草地;雪,填平低凹处的土坑,雪坑变成平坦的雪地;避风的丘陵山谷常年积雪,雪堆成山。

瑞瑞说:“老邢,停车休息一会儿吧。你瞧,那洁白、平坦的雪地,我想下车在雪地里散步。”

汽车停在路边,我们下车休息。瑞瑞四处张望想找个隐蔽处方便一下。老邢叮嘱她说:“这种荒野雪地,千万不能乱跑。”他告诉我们,他曾经在内蒙古当过兵,熟悉这里的冬天。他能识别出哪里是草地,哪里是雪坑。有些地方表面看似平坦的雪地,实际上,下面是很深的雪坑,人一旦滑下去,很难自己爬上来。

“放心吧,这么洁白无瑕的雪地,我还不忍心踏上脚印呢。”瑞瑞顺着一片裸露荒草的斜坡,绕到丘陵的另一侧,消失在一块岩石的背后。

几分钟后,瑞瑞回来了,她采集了一把野草。“安丰,给你!你看雪地里的野草,还有点绿色呢,奇怪吧。”

我接过绿草左右看着,有点惊奇,这是什么草哇,竟然能在这么寒冷的冬季存活?

老邢说:“这是草原上的雪莲,冬季还能开花呢!一般是生长在阳光充足的阳坡上。”

我说:“邢师傅,你知识这么渊博,经验这么丰富,当个司机有点儿可惜了。真是大材小用啊!”

老邢听了我的夸奖,不屑一顾地板着脸孔“嘿嘿”笑了一声,没说话。我感觉这个人城府很深。

停车休息片刻后,我们又继续上路。公路上的雪越积越多,吉普车经常侧滑,有时候大雪覆盖了公路和草原,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草原。弄不好,汽车就会开进路边的沟里。

大多时候,路基高于草原,路的两边有条明显的壕沟,虽然没有过往的车轮痕迹,公路的标记显而易见。但偶尔,公路和草原呈现一个平面,两边的壕沟又很浅,大雪覆盖后,变成一片平坦的雪地。但是,我的视力很好,可以看到远处公路的轮廓,从远处公路的走向判断出眼前公路前进的方向,是继续直行还是转弯。我从雪地平面细微的高低差别,可以辨别出眼前公路的轮廓。壕沟虽然被雪填平,但壕沟表面的雪会有些微微的凹陷。

我主动为老邢指挥方向,避开了几次险情,老邢开始相信我的洞察力。老邢问:“你怎么锻炼的雪地行进中判断路况的本领呢?”

我告诉他,我也有雪地里作业的经验。我当兵的第一年,随部队到冰天雪地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进行军用地图的测量,那里的雪更厚,地势更险要。山谷里,表面是平坦的雪地,雪地下面是凸凹不平的沼泽地,一只脚踩下去一尺深,而另一只脚下去可能就没底了,一不小心,人就会栽进雪坑里。

我的话显然有点夸大,但是,我并不是故意吹牛,只是觉得在瑞瑞的面前,我不能示弱。

瑞瑞问我:“你随身带墨镜了吗?”

我回答:“没带。”

瑞瑞又问:“你为什么不随身带墨镜呢?”

我说:“为什么要戴墨镜呢?我又不怕别人看见我。再说这里连人影都见不到。”

“哼,还吹牛说你有雪地作业经验呢。”瑞瑞递给我一副墨镜:“安丰,戴上墨镜,你长时间用肉眼看着雪地,容易患‘雪盲’”。

我“嘿嘿”一笑,接过墨镜马上戴上。我是学医的,知道长期在雪地活动时戴墨镜对眼睛保护的重要性,但是我一时忘记了。还是瑞瑞想得周到,女人哪,心就是比男人细。瑞瑞对我的关心令我有点感动。

枯燥的草原雪景很快就让我感到厌倦了,眼前的白雪无边无际,吉普车前面的马路毫无休止地不断向前延伸,旅途显得格外漫长和沉闷。我闭上眼睛打算小睡一觉。

瑞瑞说:“安丰,讲个你在大兴安岭地区当兵的故事吧。”我明白瑞瑞怕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睡觉,会影响司机的精力,有意提出一个我感兴趣的话题。其实,关于大兴安岭的故事我已经对她讲过两三遍了。

“遵命,副队长!”我答应着,“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当然是惊险的、刺激的,比如在森林里碰到猛兽之类的故事。”

我问:“邢师傅不介意吧?”

老邢说:“当然不介意。反正路途也寂寞,听你吹吹牛也可以提提神。”

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我瞪了他一眼,刚想回敬他一句,瑞瑞从后面捅了我一下,说:“吹牛也要有牛才行!安丰的故事很好听,我喜欢!”

“我说的吹牛不是吹牛皮的意思,是指随便聊聊。”老邢有点不情愿地解释一句。

“没关系,不吹牛的男人就不叫男人,男人哪有不吹牛的!”瑞瑞在中间调和着。

沉思片刻,我开始讲述一个很久以前真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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