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吃过晚饭,白马慢慢地好转了起来,头能抬起来了,腿也不抽搐了,似乎要跪起来。“真没想到它好得这么快!才两天半的时间呀!”鲍梅高兴地跳了起来,“柳浪有救了!”
“这是因为它是匹老马,以前可能有抵抗力了,所以恢复得快。按这个速度,明天就可以把它的血抽出来用了。”
“太好了,星期一就可以用上了,真太谢谢你了,侯哥。”鲍梅刚刚洗过头发,扎了个马尾,显得很活泼可爱,坐在藏豪的身边纯朴地望着他。
“你为什么总称呼柳浪,病历上的名字不是柳风吗?”藏豪有意地试探着。
“柳风是他弟弟的名字,他自己的名字叫柳浪。住院的时候他还可以说话,所以他报的他弟弟的名字。”
“他为什么报他弟弟的名字呢?”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这个人有点儿神经质,总是紧张兮兮。”
“他害怕什么吗?”
“我也说不好,好像是有点儿提心吊胆。”
“他做什么坏事了吧?”
“应该不会。不过,他对我说过在离开省城的那个夜里,他在医院标本室里偷了两个玻璃缸和一把日本军刀。”
“除了玻璃缸,他还偷其他东西了吧?”
“没有,他人不坏。偷玻璃缸是因为他喜欢养鱼,他一直希望有个大玻璃缸。咦,你怎么问这些事呢?你感觉好奇吗?”
“不是好奇,我是想了解一些与他疾病有关的事情。”
“难道这些事情与他的病有关吗?”
“当然有关。得了破伤风的病人怕刺激,怕惊吓。如果知道他害怕什么就尽量回避,避免刺激他。”藏豪狡猾地辩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浪漫吗?”
“侯哥,你想听我俩的故事吗?那好,我就讲给你听。我们的相识一点都不浪漫。一年前我姑姑和姑父让我去他们那里说是要帮我介绍个对象,我姑父在省城北市区开了个小饭馆,柳浪在他饭馆里打工,他看到柳浪人很机灵,也很懂事,就有意把我介绍给他。我到了省城在我姑父的饭店里见到了柳浪,看到他人还不错,就和他谈了朋友,我们很快又订了婚。就这么简单。”
“原来你姑父就是俞山小吃饭店的范老板啊!你姑父知道你们回老家了吗?”
“开始时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三天前给我姑父发了一封加急电报告诉他柳浪病重,向他借钱。”
“你电文是怎么写的,念给我听听。”
“柳浪病重借钱请速汇鲍梅。”
“他回电了吗?”
“没有。”
“你估计他能给你汇钱吗?”
“能,因为我和柳浪走得匆忙,我的半年薪水和柳浪三个月的薪水都没领,加起来也有很多钱。”
藏豪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封从三俞发出的电报会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招惹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呢?但愿别被省城的警察察觉。“你们在那儿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离开呢?”藏豪开始进入了他想了解的话题。
“我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事他不对我说。可能和他爸爸的事情有关吧,他爸爸被牵扯进一桩金柜盗窃案中,被判了刑,他说他爸爸是被诬陷的,他一直在寻找真正的盗贼为他爸爸申冤。可是,自从他第三次到监狱看了他爸爸后,他急忙通知我跟他的家人一起离开省城。”
“你们离开省城直接回到三俞的吗?”
“没有,先到云石县他的老家住了一晚,住的是旅店。第二天,也就是8月12日,星期二一早乘汽车离开云石县去了新东市,在那里坐火车回到三俞。”
“我在监护室里听到你们的对话,他好像不相信你,不肯告诉你他放钱的地方。他好像有很多钱吧,否则不至于这么谨慎。”
“侯哥,你怎么也这么好奇呀!你不是这样的人吧。他妈妈说你眼睛里好像有鬼,说你鬼鬼祟祟。你不会是警察吧?”
“你觉得我像警察吗?”
鲍梅摇头说:“一点儿都不像。要不是你在监护室里认真观察他的症状,他的病现在还诊断不出来呢。”
“嘿嘿,我是关心你,想帮助你分析分析,看病需要钱呀。”
“他可能有一点儿钱,但不会很多,否则我们回三俞的一路上不会那么艰辛。你也知道,前几天他醒过来时写过几个字,我记不住写的什么了,好像是个地址,不是我们三俞的地址。他妈妈不识字,还让我念给她听呢。”鲍梅这个年龄正是单纯、天真、浪漫的时候,然而生活的重负却压在了她的肩上,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已经成熟了,她敢于挑起这个担子,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仍然单纯,缺少社会阅历,看不清楚隐藏在人眼睛后面深奥的东西。
“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怎么这么大岁数了还单身?你怎么会跑到三俞来工作?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做护理员呢?”鲍梅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兴趣和好奇感,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但是,在她的心里可能还有更多的疑问。
“我的性格内向,特别不爱说话,特别不敢和异性打交道,再加上我工作的关系,所以,没有谈过对象。”
“我并没感觉你特别不爱说话呀。不过,你严肃时还是挺可怕的,但是和你熟悉了就不害怕了,我很喜欢听你说话。”
“嘿嘿,和你在一起,我也感觉例外。”
白马在他们面前恢复得越来越好了,两条前腿已经可以跪起来了,脖子和头已经不再抽搐。鲍梅也不再担心了。“侯哥,今晚早点休息吧。你在我房间里睡,我去给你铺床,明天是星期天,你可以多睡会。我在这里守着,一会儿又要烧饭了,我一早去医院送饭去。”藏豪顺从地站了起来走进鲍梅的房间,坐在床边静静地发愣。看到他坐了半天也没躺下,鲍梅进来催他。“侯哥,快躺下睡觉吧。我替你把灯关了,快点休息吧。”鲍梅关了灯走到床边把被子盖在藏豪的身上。黑暗中藏豪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从前那种恶魔般的疯狂,他突然伸出双臂一下把鲍梅抱进被窝里,紧紧地搂着她不放。“侯哥,侯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鲍梅两只手用力地推着藏豪的双肩,嘴里不敢大声喊叫,她怕隔壁的父母或邻居会听到她喊叫的声音。她在不停地挣扎着,想从藏豪的怀里逃出来,可是根本不可能,她用嘴咬住他的胳膊,但又不狠心用力咬下去,她用脚踢,她的脚却被藏豪的腿夹住动也不能动。几分钟过去了,她变得筋疲力尽。于是,她试着用劝说的方式让藏豪放弃这样的欲望。“侯哥,你怎么能这样呢?只有坏人才这样做。”
“那我就做次坏人吧。”
“不,你是好人,你不会做这种事。”藏豪亲了亲鲍梅的面颊,鲍梅没有躲避。“侯哥,你是我最敬重的男人,我把你当成亲哥哥,自己最亲的人。你不能这么强迫我,你知道我非常的爱柳浪,柳浪从来没碰过我,你也应该尊重和保护我。”
听了鲍梅的话,藏豪的手臂似乎放松了一些,可是鲍梅刚想从被窝里爬出来却又被他紧紧地抱住。“可是,他并不真正爱你,他不相信你。”
“不管他对我怎么样,我既然爱他就要对他好,对得起他。”
“如果我也爱你呢?你能不能像对他那样爱我呢?”
“如果没有柳浪,或许我会爱你,而现在,我只能说我喜欢你,我只是把你当做自己的哥哥。你放开我吧,我不怪你。”藏豪突然觉得柳浪在嘲笑他,笑他丢失了巨款,又不能征服女人。他开始把手伸进鲍梅的衣服里摸她的胸,鲍梅连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藏豪粗鲁地撕碎了鲍梅的内衣,紧紧地压着她的胸,鲍梅用力地推着他,咬了他肩膀一口。藏豪号叫了一声,鲍梅马上松开口。“对不起,侯哥,我咬疼了吗?”她用手揉着被她咬过的地方。藏豪生气地解开她的裤子,把手伸向她的下身。“求求你,侯哥,不要往下摸!”鲍梅拼尽全力地阻止他的手往下滑动,可是,她无法阻止他,他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已经很湿的下身。“侯哥,不要,不要!”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不再挣扎了,把脸紧紧地贴在藏豪的胸脯上,用手抚摸着他那凹凸不平和坚硬的肌肉。她感受到男人肌肉对她的刺激,她开始兴奋,腿部有些颤抖,紧紧地搂着藏豪。“你坏!你坏!”鲍梅轻轻地责怪他。藏豪一件件地强行地剥下鲍梅的衣服,她紧紧合拢着双腿屈曲着身体,双臂抱着胸,这是她最后的抵抗,她的内心在矛盾和斗争。她流着眼泪看着藏豪说:“侯哥,我敬重你,喜欢你,感谢你,可是我不能把我的第一次给你,一切都因为我爱柳浪。柳浪还在病危中,我不应该这样。”
听了鲍梅的话,本来已兽性大发的藏豪突然像院子里瘫倒的白马,侧卧在她的身边不动了。“你穿上衣服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强迫你!”藏豪小声地说。鲍梅侧过身紧紧地搂着他,沉默着。“你穿上……”鲍梅滚烫的口唇堵住了他的嘴。两个赤裸的身体拥抱在一起。藏豪用力地分开鲍梅的双腿,他那坚硬的无法控制的“怪兽”坚决地进入她的身体里,鲍梅疼痛得张开嘴咬住他的胳膊没有喊出声来,她身下的床单上出现一小片红印。她紧紧地搂着他。这是藏豪第一次强奸女人,没想到会这么动情。“鲍梅,我喜欢你!”他第一次对女人说出内心中动情的语言。鲍梅眼含泪水,默默无语。藏豪很快睡着了,他像个孩子一样把头埋在鲍梅的怀里。鲍梅轻轻叹了口气,把他的头放到枕头上,悄悄地坐起来梳理好头发,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黑色的天空已经泛出淡淡的白色,月亮穿梭在云中,几颗星星一闪一闪地挂在天空中。马圈里的白马已经站了起来,在小油灯的照亮下静静地吃着草。温情的夜色孕育出新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