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刨地见血《目睹殡仪馆之诡异事件》|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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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殡仪馆之诡异事件》
21.刨地见血

第二天一大早,我先醒来,立刻喊醒了大嘴,洗漱完毕,连早饭也没吃,我们就往殡仪馆赶去。说心里话,我还真忐忑,担心阿德,毕竟项链是我埋的,若阿德因此遭了什么倒霉事儿,那我这孽可就造大了。

来到殡仪馆,阿德睡的值班室房门紧闭,我和大嘴对视了一眼。我走过去,敲了敲门,没人答应。不会真出事了吧?我的心跳陡然加速,我握起拳头,重重地捶了几下木门。

“谁啊?”是阿德的声音,我放心了,叫道,“是我李非凡,开门啊!”

“哦,等等。”

一会儿,门开了,阿德睡眼惺松,看见我和大嘴,打着哈欠问:“这么早啊,你们来这么早做什么?”

“阿德,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他身上仍穿着昨晚的白背心,脖子上却已没了项链,看来昨晚,他是把项链又埋回了老树下。

“没事啊,你们怎么了?有事是吗?我在睡觉啊。”阿德揉揉眼睛,十分不解。

“没,没事,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站门口做什么,走,进屋坐去。”说着,我和大嘴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拉出椅子坐下。

阿德跟过来,坐在床上,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和大嘴,问:“你们怎么古古怪怪的啊?”

“没,哪有啊,阿德,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啊,我早早就回来了,回来洗了个澡就睡了。”

“睡着了?”

“废话,我还做梦,就被你们吵醒了。”

做梦?我和大嘴紧张了,赶紧问他:“做什么梦?”

“嘿嘿。”阿德傻乐起来,摸着后脑勺,羞赧地说,“春梦。”

呃……

“除了春梦呢,之前你还做过什么梦吗?”

“没有啊,我就梦到我和一个女的在床上,我正解她扣子哩,就这紧要关头,突然听到敲门声,唉,接着我就醒了——原来真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你们,你说你们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啧啧,可惜,可惜。”阿德摇头晃脑,啧着嘴,回味中透着遗憾。

我哭笑不得,看看大嘴,他也一脸无奈。

“哎,我说,你们俩到底怎么了?不对劲啊!”阿德回过神,问我和大嘴。

“没什么。”我站起身,骗他说,“我们来办公室拿东西,昨天忘在这儿了,就顺便来看看你,好了,我们走了。”我拉起大嘴,往门外走去。

“那好,那我再睡会儿,看能不能继续梦。”阿德在后面说。

“行,祝你春梦了无痕。”我应着,顺手帮他带上了门。

走到院中,大嘴冲着值班室竖起大拇指,说:“阿德,真乃神人也。”我摇摇头,谁说不是呢?我说:“看来他是不知道昨晚自己做了些什么。”

大嘴说:“你不打算告诉他?”

“算了,他不知道反而更好。”

“那他今晚再中邪了怎么办?那项链……”

“哦,对了,项链,走。”我打断大嘴,赶紧往小道那边走去。

来到老树下,我看见埋项链的位置确有被翻动的痕迹。土压得很实,我用手扒拉了几下,不行,又找来一根树枝,开始挖了起来,才挖了两下,我就停住了,准确地说,我是被惊住了——挖开的泥土下,居然渗出了些许黑红的血液,紧接着,一股熟悉的腐臭的血腥味,飘入了我的鼻腔。

“这个,怎么回事?”大嘴蹲在我旁边,捂住鼻子说,“好臭。”

“这……”我看看泥坑,又看看手中的树枝,树枝那头,粘附着混有血迹的泥巴。我触电似的把树枝丢开,惊恐地叫道:“这他妈的,见鬼了!”

“项链呢?”

“应该还在下面吧!”

“要不要继续挖?”

“呃,要不你来挖?”

“他妈的,又不是我要做阴器,我估计,这是阴器做成的正常反应吧!”

“那继续挖?”

“挖!”

我捡回树枝,又挖了几下,血越渗越多,渐渐地,居然在泥坑里聚起了浅浅的一汪,可项链依旧没有出现。

“好臭!”我丢下树枝,停了下来,忍不住站起身背过脸,想换口新鲜空气,没料到那臭味居然如此浓烈,距离远了可臭味丝毫不减,我用力吸了口气,差点被熏吐。

“哇,咳咳……”我干呕了几下,赶紧用手捂住鼻子,骂道,“我操,臭死了!”

大嘴捡起我扔下的树枝,皱着眉,憋着气,用力挖了几下,仍然没挖到项链,他也忍不住了,丢了树枝跑开几步,边骂边说:“他奶奶的,这味道,操,阿德这兔崽子搞了什么鬼,去把他揪出来问问。”

我摇摇手,说:“阿德知道个屁,算了,快埋起来,要不被熏晕了!”说着,我用脚把挖出的泥巴推回坑去,填完之后,我又重重地踩了几下,把土踩实。

大嘴仰起头,看着老树繁密的枝叶,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因为这棵树吧?”说着,他碰碰我,说:“这树不会成精了吧?”

我看看树,又看看脚下,摇摇头说:“不知道。”

“要不我们……”大嘴话没说完,王师傅出现在了小道口,看见我俩傻呆呆地愣在老树下,便叫了起来:“哎,我说你们这两个伢崽子,这么早,跑来这里做什么?”

“哎呀,王师傅!”我像见了救星,急忙迎上去,拽着王师傅就往树下跑。

“做什么做什么,这么急糟糟的!”王师傅被我拽得踉踉跄跄的。

“大嘴,快!”我对大嘴使了个眼色。大嘴明白,蹲下捡起树枝,把才踏实的土又挖开了,很快,污血渗出,恶臭扑鼻。

“唔——”王师傅捂住鼻子,说,“你们捣的什么鬼,怎么这么臭?哎哟,还有血哩!”

我从大嘴口袋里掏出烟,递给王师傅一支,把我突发奇想做阴器以及昨晚阿德中邪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师傅。王师傅瞠目结舌瞪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香烟在他的手上微微抖动,大嘴伸手给他点火,他也忘了接。

我心里发虚,轻轻喊了声:“王师傅。”

他推开大嘴的手,指着我吹胡子瞪眼:“你这渣傻伢崽,这种事情能乱搞吗?搞不好,要出大事哟。”

我不好意思地笑,问:“王师傅,你看,这是不是快成阴器了啊?”

“阴器?”王师傅差点把夹着的香烟扔掉,冲我叫道,“这哪是什么鬼阴器哦,我看,你埋到这地方的链子,不晓得被哪个东西看中了哟。”

“啊!”我和大嘴几乎蹦了起来。好嘛,这阴器没弄成,又惹来一身骚。

我有点手足无措。认识王师傅这么久,还没见他急过,但这回,看他样子,是真急了。我的心脏一阵乱跳,低头看着那汪臭烘烘的黑血,一时无语。

“王师傅,那照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大嘴问他。

王师傅叹了口气,用脚拨拉着土,往坑里填,我和大嘴见状,赶紧帮忙,不一会儿坑填上了,我又跺了几脚,把土踩严。

“那个阿德,你们冇去看看阿德啊?”王师傅突然想起阿德,拔腿想往值班室走,我拉住了他,说:“刚看过阿德了,他没事,在睡觉呢。”

“哦。”王师傅脸色稍缓,说,“这个地方,你们不要再动了。”

“啊?那我的项链怎么办?”

“你还要这个项链啊?”

“不是,我的意思,这个阴器……”

“哎,这哪是什么阴器哟,我跟你讲,这个链子,十有八九是被哪个东西看中了,昨晚它招了阿德,去你那儿拿了那个……”

“十字架。”

“嗯,对,十字架,凑成个好的链子,看样子,那东西是要了这根链子喽。”

“王师傅,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有东西拿了这根项链?”我觉得王师傅有些反应过度,他又不知道阴器的做法,怎么就肯定这种情况不是阴器形成的正常表现,而是引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呢?阿德昨晚的表现是诡异,但大嘴戴上那阴器戒指后,不也神神鬼鬼地梦游了一番吗?

“唉,你不晓得。”王师傅摇着头说,“刨地见血,鬼护物哦。”

“什么什么,鬼护什么来着?”我和大嘴没听明白。

“刨地见血,鬼护物。”王师傅重复了一遍,解释说,“就是讲,你的这个链子,已经被什么东西看住了,动不得了,如果你硬要拿走,怕是要捅大娄子哟。”

“王师傅,你没开玩笑吧?”我听着瘆人,又觉得王师傅有点危言耸听。

“哪个和你开玩笑,我跟你们讲,我就听说过这么件事。”王师傅说着,把烟塞进了嘴里,看样子,他又要讲故事了。

“什么事?”大嘴伸长了脖子,像啄食的公鸡。

王师傅点上烟,慢悠悠地和我们说起了四十年前在他家乡发生的一件怪事。那是1959年,那年王师傅才九岁,当时全国正在搞大跃进,轰轰烈烈群情激昂,动辄亩产几万斤,然后大家的肚皮就瘪得要命。没粮食吃,大家饿得两眼发绿,只好漫山遍野地搞野味挖野菜,反正能往肚里塞的东西,都被弄来填了肚子。

当时有个人,叫王根茂,三十来岁,搞竹鼠最有一套。一天,他独自跑到山里的竹林中,想搞几只竹鼠回家给已有身孕的老婆补补身子。在竹林里转了半天,王根茂看到一处微微隆起的小土堆,上面覆盖着些枯萎的竹叶,经验告诉他,这应该是个竹鼠窝。竹鼠窝不深,挖几下就能见底。王根茂抡起随身携带的小锄头,挖了几下,竹鼠没挖到,却听到“当”的一声,锄尖碰到了个硬硬的东西。挖着石头了?王根茂用手扒开泥土,看到的却不是石块,而是一个灰黑色的物体,看样子,像个粗瓦罐子。这里头不会装着什么宝贝吧?王根茂心里一阵激动,三下两下把罐子刨了出来。瓦罐沉甸甸的,罐口被泥巴封着,里头不知装的什么东西。王根茂砸开封口的泥巴,往里一瞧,顿时心头一阵乱撞——那貌似不起眼的粗瓦罐里,居然装着大半罐白花花的银元。

王根茂忍住激动,把罐子里的银元统统倒了出来,结果又是一阵惊喜——那些银元下面,居然还藏着不少金银首饰。对着这些宝贝,王根茂犯起了愁:缴公吧,王根茂没这么无私;搬回家吧,又不知藏哪儿,再说家里有个多嘴婆(王根茂老婆),万一不小心哪天走漏了风声,岂不麻烦?思前想后,王根茂想到了村子西头老坟山,那地方最好最安全,坟山上埋的都是些本地穷鬼,无墓可盗,不用担心盗墓贼,更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现——没人会吃饱了撑得慌,去坟山上刨坟墓玩。至于这些宝贝以后怎么办,王根茂也没多想,不管那么多,藏起来再说。

王根茂把银元和首饰装回罐里,脱下外套裹住,鬼鬼祟祟地溜到坟山上,跑到一座破旧的砖墓旁,挖了个深坑,把瓦罐放了进去。藏好瓦罐,王根茂笑嘻嘻地回到家,他老婆见他两手空空,丢了外套,居然还一脸喜气,就忍不住生气,骂他损他。王根茂开始也不答理,自顾自地乐,后来被老婆说得烦了,就把一切告诉了她。

王根茂老婆不信,以为男人骗她,王根茂急了,说你要不信,明天带你去看。第二天,王根茂带着他老婆,来到老坟山,找到昨天藏瓦罐的地方,王根茂抡起小锄头,挖了起来。挖到一半,从泥巴里开始冒出汨汨鲜血,王根茂和他老婆吓了一跳,还以为挖着了什么东西。又刨了几下,碰到了瓦罐,王根茂从血水里捧出瓦罐,解开被浸透的衣服,把银元和首饰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

看着一地的银元和金银首饰,王根茂老婆这才相信自己男人没说谎,可她担心这无缘无故地从地里冒出的血水,还是在老坟山上,会不会有什么古怪。于是她对王根茂说,要不这些宝贝咱们不要了,就埋在这儿。王根茂不干,说这东西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是老天爷让自己挖着的,那就该归自己,谁也别想拿走。王根茂说这话时,那坑里的血水冒得更多了,像泉水似的,咕噜咕噜地涌个不停,很快就溢出了坑外。王根茂见状,赶紧把那件被血水浸透的衣服扔进坑里,然后用土把坑填了起来。坑被填住,血也就不冒了。

王根茂虽然不信邪,但出了这样的怪事,心里也发憷,想着这地方是不能再藏了,反正现在老婆也知道了,不如就埋到自家的后院去。王根茂老婆不赞同男人的想法,凭直觉,她认为这些东西不能要了,可她拗不过财迷心窍的王根茂,无奈,只好任凭王根茂把这些宝贝带回了家。

最初几天,王根茂老婆忧心忡忡,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半夜睡觉,后院发出一丁点响动,也会把她吓得神经兮兮的。几天过后,没见什么祸事和怪事发生,王根茂老婆也就渐渐宽了心,甚至开始窃喜起来,觉得自家男人真是命好,挖个竹鼠都能挖出一堆财宝来。至于王根茂,那更是得意,虽然肚子依旧瘪,但心里那份喜悦,居然把脸色滋润得红扑扑的。邻居们见了,也不奇怪,只认为是王根茂捕鼠技术好,竹鼠吃得多,肚皮里有油水,所以脸上有颜色。

好景不长,半个月后,王根茂家开始出怪事了,先是半夜听到后院里有女人在唱歌,可跑去一看,却什么也没有,歌声也戛然而止,连续几天夜夜如此。后来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那埋银元和首饰的地方,地面上居然洇出潮乎乎的血色,才挖了一下,就开始往外冒血水。这回王根茂也害怕了,觉得这些东西确实诡异,再放在家里,怕是要出大事,于是两口子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这些东西埋回老坟山。这时王根茂老婆已有了早孕反应,吐得厉害,无奈,王根茂只得硬起头皮,独自上了老坟山。在埋这些东西的时候,王根茂心疼得厉害,到手的宝贝又要丢掉,换谁都不甘心。最后,王根茂到底没忍住,挑了几样金首饰,偷偷带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王根茂老婆醒来,发现睡在身边的男人已不见了踪影。开始以为王根茂出工去了,可直到晚上掌灯了,也不见王根茂回来。王根茂老婆急了,到处去找去问,可没人见过王根茂。最后在老坟山上,大家终于找到了王根茂的尸体。他死状奇怪至极,是以跪拜的姿势死在一座老坟前的。刚看到他时,大家以为他没死,叫他,他不应,有人跑过去拉他,他扑通一声就倒了下去。

借着火把,大家才发现,王根茂其实已经死了。他死得很惨,随身携带的小锄头,深深地钉进了他的前额。也不知杀他的人是谁,力道极狠,锄头居然全部钉入了他的脑袋里。他满脸血污,双眼圆睁,表情惊恐,锄把朝下,上面鲜血淋漓。大家又发现,那坟墓前面,竟然摆放着几根金项链和几个金戒指,整整齐齐,如贡品一般。

这样,王根茂竹林挖宝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了。懂道的老人说,王根茂千不该,不该一开始把这些东西往老坟山上埋;王根茂万不该,不该在挖地见血后还把这些东西带回家;王根茂最不该,不该到最后还财迷心窍,拿走了那些金项链和戒指。因此王根茂惨死老坟山,那是他活该。要知道,这些东西,在被王根茂埋到老坟山的那一刻起,就被某个东西盯上了,那东西,应该就是那墓里头的……

我听得冷汗直冒,问王师傅:“那后来呢?王根茂老婆没事吗?”

王师傅把烟屁股吸得嗞嗞作响,说:“冇事,也幸亏她正好怀了崽,要是没怀崽,也难说。”

大嘴不解,问:“这和她怀没怀孕有什么关系?”

王师傅丢下烟头,探脚蹍灭,说:“这你就不晓得了吧,怀崽的女人百邪不侵哦。”

大嘴睁大眼睛,惊叹道:“还有这事?”

王师傅咳了几声,笑了笑,对我说:“所以啊,你搞的这个东西,还是不要了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我头皮发麻,连声说:“不要了不要了,谁爱要谁要。”

大嘴指指地下,问王师傅:“那这链子,就让它一直埋在这儿?”

王师傅看他一眼,反问道:“难不成你还想要?”

大嘴赶紧摆手,说:“我哪儿敢要,我是怕……”说到这儿,大嘴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周围,接着说:“我是怕这地方从此就不干净了。”

王师傅咧嘴一笑,说:“这地方什么时候干净过?”

“呃……”大嘴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

阴器打造计划就这样泡了汤。猴子知道后,马后炮放得砰砰响,说他早就不赞成了,可我鬼迷心窍,就是不听,现在好了,阴器没做成,惹来一身骚。我懒得理他,就是觉得郁闷。出了这些事儿,我不敢在自己房间里睡了,收拾了些东西,搬到了大嘴那儿。出门前,我去药店买了几根艾条,点燃了放在屋里使劲熏,驱邪去味,一举两得。阿德也真是命硬,中邪后,一不得病二不来灾,整天过得乐呵呵的,活蹦乱跳。直到他后来搬走,我们也没把这事儿告诉他。至今我想起他,仍觉得此人非同寻常,实在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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