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神奇招魂《目睹殡仪馆之诡异事件》|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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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殡仪馆之诡异事件》
24.神奇招魂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回到镇上,我把事情原委讲给了大嘴他们听,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想去救郭薇。

大嘴看看时间,说:“现在天晚了,我想,干脆等一个晚上,明天去接上黄师傅,一起去,万一那女鬼又要搞什么名堂,咱们几个应付不过来。”

猴子十分赞同,说:“是的,凡子,你也别急这一晚上,为了保险起见,明天还是叫上黄师傅一起去,哦,对了,叫刘俊也去,这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死的,没准是被人害的也说不定,叫上刘俊,省得回头和公安局的说不清,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了想,虽然心急如焚,但他们说得也有道理,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不如就等到明天,叫上该叫的人,把事情彻底解决。

“好吧,那就等明天。”说完,我看看钱伟,对他说,“谢谢你。”

“哎,什么话,是我应该谢谢你们才对,明天我也去,月月告诉我了那女人尸骸的位置,嘴上说不清,明天过去找,应该能找到。”

我感激地对他笑了笑,他也对我咧了咧嘴,笑得很苦涩,我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好。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驱车来到土凹黄师傅家。黄师傅在得知事情原委后,也吃惊不小,说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原来另有个女鬼在作祟。我急不可待,说:“好了黄师傅,现在水落石出不用算了,赶紧救人去吧。”

黄师傅却没走的意思,他在院子里踱了两步,问我:“那姓郭的小丫头回来了吗?”

我说没,接着又说:“她可能近期不会回来了。”

黄师傅一拍手:“这就麻烦喽!”

我的心猛地一坠,问:“怎么了?”

黄师傅告诉我,郭薇的魂魄离身太久,若不给她的魂魄和身体搭桥,那魂魄十有八九归不了身。

“啊,那不完蛋了?”猴子两眼一瞪。

我斜他一眼,说:“完什么完,打电话让她爸妈带她回来就是了。”说完我问大嘴要手机,钱伟抢先掏出他的手机,递给我。我对他点点头,表示感谢,随后我拨通了孙茗的电话,问她要来了郭薇母亲的手机号码。

接电话的是郭薇的父亲,在和他通话的过程中,遇到不少麻烦。他不认识我,加上我心急,把话说得颠三倒四,他听得莫名其妙,差点把我当成骗子把电话给挂了。后来猴子从我手里接过手机,充分发挥了他的表达能力,把事情经过有条不紊地给郭薇父亲说了一遍,这时郭薇的父亲才将信将疑起来,但没立刻答应回来,说要和郭薇的母亲商量一下,等会给我们电话。

这个长途,打了快两小时,等猴子把手机挂上递给我时,机身都已经发烫了,我把手机还给钱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打了这么久,呵呵……”

钱伟摇摇手,说:“手机先放你这儿,等会郭薇家人估计还得打来,你别那么客气。”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给我们发了一圈。他在找打火机的时候,猴子破天荒地伸出手给他点了火。

很快,我手中的电话响了,我接通一听,是郭薇的父亲。他告诉我,他们会坐今晚的火车赶回来,大概明天中午到。我高兴坏了,连说了几个“好的”。

黄师傅说,替郭薇招魂归身,要在午夜子时才行。不过在白天,我们可以先把那女尸给找出来,替她收尸,了却了她的心愿再说。我说行,那现在就去吧。黄师傅摇摇手,说今天早了点,明天白天去。猴子不明白,问早一天也不行吗?黄师傅说,把那女尸找出来之后,那女鬼应该就会放掉郭薇,可郭薇的魂魄离身这么久,很可能一到午夜就走了,到时候再要把她找回来,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话说得我们似懂非懂,但黄师傅不愿多说,我也不方便多问。反正能把郭薇救回来就行。都等两个多月了,再多等一天吧,我忍。

我们临走前,黄师傅说,明天去找那女尸时,为保险起见,他也去。

我彻底踏实了。

晚上我和猴子都睡在大嘴那儿。兴奋加忐忑,我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上午八点左右,钱伟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出门了,在烟草局门口等我们。去土凹接黄师傅前,我们先去了趟公安局,把刘俊接上。这小子虽然玩世不恭,对鬼神之说却深信不疑,昨天晚饭时听我们说了这件事,他二话不说,答应同去。他说,如果真发现了女尸,再往局里报不迟。

黄师傅挎了个黑色的布包和一把黑伞,猴子打趣说黄师傅你还怕被太阳晒黑啊,你已经够黑了,再打伞也没用。黄师傅咧嘴一笑,说这把伞可不是他用的。猴子好奇心来了,问那伞是做什么用的?黄师傅卖关子,说等用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猴子一再追问,他就是不说,结果一路上猴子都抱着那把黑伞在研究。

车开得很快,十分钟没用,就到地方了。下车后,钱伟说,刘月梅告诉他,那女人应该被埋在树林靠下的位置,那地方有棵歪脖子树,很好认的。

进入林子后,我们两人一组分成三组去找那棵歪脖子树,人多好办事,不一会儿,树找到了。树周围有一大片空地,那女人被埋在哪儿呢?我看看钱伟,问:“她埋在哪儿?”

钱伟皱皱眉,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从肩上拿下铁锹,说:“挖上一圈,肯定能挖到。”正要动手,黄师傅拦住了我,说不用这么蛮干,他有办法。

说完,黄师傅把布包放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支黄香,用手指夹住,飞快地一捋,从尾捋到头,然后点燃,插在地上。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黄香发出的烟居然没有盘旋上升,而是斜歪歪地朝着一个方向飘去,烟气既不扩散,也不上扬,仿佛变成了一根细细的丝带,被拉扯着,弯弯曲曲的,往那个方向飘去。突然,那缕烟线像是受了什么吸力,猛地下坠,往地下钻去,转眼间,被吸进了杂草丛生的地面。这副景象,若非亲眼所见,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就在我们瞠目结舌的时候,黄师傅迅速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香头一折,啪的一声轻响,香头断了,掉在地上,黄师傅伸出脚,把香头蹍灭了。这一套动作,做得又快又流畅,没一丝拖泥带水。猴子看得呆了,忍不住小声惊呼:“哇,帅!”

黄师傅指指吸入烟气的地方,说:“就是这里了。”

我也呆了,握着铁锹愣住不动,黄师傅碰碰我,说:“开挖!”

“哦哦,好。”我这才反应过来,走到烟气下坠的位置,开始挖了起来。我有点紧张,虽然在大白天人不少,黄师傅也在,但还是抑制不住紧张。我把铁锹插进地面,小心翼翼地蹬锹,铲起了半锹土。挖了快十分钟,才挖出一个浅浅的坑。

猴子忍不住,对我说:“凡子,你那么小心干什么,用力挖啊!”

我说:“万一挖坏了下面的……不好吧?”我有点担心,万一用力过度,铲坏了下面的女尸,会不会招来麻烦。我看看黄师傅,他对我做了个用力挖的手势,说:“冇事,挖!”

我放心了,大力挥舞着铁锹,狠挖起来。天很热,不一会儿我就大汗淋漓了,那女尸应该埋得很深,我挖了快半米了,还是没见到尸体。

“好累!”我直起腰,擦了把汗。

大嘴从我手里接过铁锹,继续挖了起来,到底是人壮气力足,不一会儿,大嘴就把那半米的坑挖深到近一米了。

一股腐臭味突然在空气漫延开来。大嘴屏住呼吸,又挥了几铲,那股臭味越来越浓烈了,除了黄师傅,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嘴。

“嚓”的一声,大嘴再次把铁锹铲入了土中,然后他停住了,他扶住锹把,抬起头,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急促地喘着气,压着嗓子对我们说:“挖到了。”

我心头一阵乱蹦,扭过头,问黄师傅:“现在怎么办?是把她挖出来还是报警?”

黄师傅说先不急报警,但也不用再挖了,他蹲下身,从布包里拿出一把黄香,绕着土坑插了一圈,让我们把黄香全部点燃,接着他从猴子手中拿过黑伞,撑开,又塞回猴子手里,让猴子拿着。

我们在一旁看着,既紧张又疑问重重,猴子忍不住问:“黄师傅,你这是做什么呢?”

黄师傅蹲在地下,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头也不抬地答道:“锁魂。”

我吓了一跳,问:“锁谁的啊?”

黄师傅说:“那小丫头的。”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锁魂应该是为了避免郭薇的魂跑了,可那女鬼也在啊,不会锁错了或都锁了吧?

我正要问,大嘴先开口了:“那不会锁错了吧?”

黄师傅没说话,从包里翻出一卷红线,他一手拿住红线,示意猴子把伞放低,接着他把红线密密麻麻地缠在伞内的支架上,像织了一张网,缠好红线后,他留了一截老长的线,拖到地上。

做好这些后,黄师傅喘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问:“现在几刻钟?”

钱伟看看表,说:“快十一点了,差十二分钟。”

黄师傅点点头,说:“那就先等等,到十一点的时候,告诉欸(当地方言,我)。”说完,他就往树下一坐,气定神闲。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搞不清黄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忍不住了,问:“黄师傅,会不会锁错魂啊,那个还有,为什么要等到十一点啊,不是说要晚上十一点吗?”

黄师傅呵呵一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魂肯定锁不错,那女人的尸体在这儿,她铁定不会往伞里跑,这个是要锁郭薇的,至于为什么要到十一点,因为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这段时间,是午时,此时阳气最旺,这时候把魂引出来,她不敢往别处跑,只敢朝阴气重的地方钻,那把经红线缠绕的黑伞,别看不起眼,可是一个阴气极重的方阵,等郭薇的魂魄一进去,把伞一收,这魂就锁在了伞里,在二十小时之内,什么也别想把魂给带走。

原来如此,我们恍然大悟,猴子指指那圈徐徐燃烧的黄香,问:“那这些香做什么用啊?”

黄师傅摆摆手,示意不好说,猴子的好奇心没得到满足,便嘀咕着怎么那么多天机不可泄露啊,黄师傅笑而不语。

“哎,刘俊。”猴子指指那圈烟雾袅袅的黄香,问刘俊,“这么搞,会不会破坏现场啊?”他倒关心起这个来了。

刘俊嘴里叼着烟,含含糊糊地应道:“没事。”

我还有疑问,正要问黄师傅,钱伟突然说:“十一点到了。”

我们几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黄师傅,黄师傅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让猴子把黑伞放到地上,伞里对坑,伞背朝北,等猴子摆好伞,黄师傅从包里拿出一张草纸、一支毛笔,还有一个墨盒,墨盒里装着半块干巴巴的黑墨,他把毛笔放进嘴里濡湿,蘸上墨,问我:“那小丫头的名字怎么写?”

我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给黄师傅看,黄师傅依葫芦画瓢,在草纸上写下了“郭薇”二字。说实话,他的书法,真不敢恭维。接着他把那张草纸卷起,系在垂下的红线上。

猴子忍不住又多嘴:“黄师傅,郭薇这个名字很普通啊,会不会招来其他的郭薇啊?”我恨不得踹他一脚,这乌鸦嘴。

黄师傅说:“只要这小丫头在这里,就不会错。”

猴子不屈不挠:“万一锁错了呢?”

黄师傅面不改色,说:“锁错了,再放掉咧。”

猴子眨眨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做完这些,黄师傅拍拍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我知道他要点燃草纸,于是拿着打火机,正要往草纸上凑,黄师傅挡开我,说不能用这个点,接着他划燃一根火柴,把草纸引着。

草纸烧得很快,不一会,就彻底化为了灰烬,奇怪的是,那系住草纸的红线,像是用防火材料做成的,非但没被引着,甚至连一点点焦糊都没有。估计大嘴和刘俊觉得太不可思议,弯下身凑过去正要细看,那根红线忽然像活了一般,猛地一抖,飞快地往伞里缩去,像条受惊的蛇。

瞬间,伸长的红线全部缩回到了伞里,黄师傅动作极快,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伞收起,握在了手里。

猴子指着伞,口吃起来:“这这这,这就锁上啦?”

黄师傅点点头,把伞递给他,猴子接过伞,看了看,又赶紧塞给我,说:“你的女人你来抱。”我接过伞,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好咧,把香全部拔掉,然后报公安。”黄师傅拍拍手,显得十分轻松。

清理完之后,刘俊打电话叫来了同事,很快,警车来了,随行的还有法医。我们从坑里挖出了一具几乎已完全腐烂的裸体女尸,在法医验尸的时候,郭薇父亲打来了电话,说他们已经到家,我告诉他,的确挖到了一具女尸,等弄完这边的事就过去。

验完尸,大嘴把尸体拉回了殡仪馆,剩下我们几个,随刘俊去警局做笔录。幸亏事先拉上了刘俊,在警局没耽误多久,我们简单说了下情况,至于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还有为什么去找尸体,就由刘俊去瞎编,事到如今,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说得过去就行。

从警局出来,快下午一点了,一起吃完饭,钱伟说他先回去了,我没多说什么,向他道谢,说等忙完这事儿,再好好请他吃一顿饭。钱伟笑,说该他请我们才对。客气了几句,他走了。

黄师傅和我们三个,一同来到了郭薇家。郭薇父母看上去很憔悴,但对我们很热情,经他们同意,我去郭薇房里看了会儿郭薇。她睡在床上,昏迷不醒,盖着薄薄的被子,看上去很平静,脸色并非如我想象中那样苍白,只是瘦了许多。郭薇母亲说,郭薇可以进食,能吞咽,但不会咀嚼,只能喂流质食物。她的手露在外面,我摸了摸,有些凉,但还好,我把她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又替她掖了掖被子。我的举动被郭薇父母看在眼里,看样子他们有些疑惑,我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对他们笑笑,走出了郭薇的房间。

替郭薇还魂,时间还早。我们坐在客厅里,我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今天挖出女尸和替郭薇锁魂的经过,详细地对郭薇父母说了一遍,他们很吃惊,但已然完全相信。当得知郭薇的魂魄现在正锁在那把黑伞里时,郭薇母亲抱着黑伞,突然泣不成声,爱女之深,溢于言表。郭薇父亲倒还显得冷静,问了黄师傅几个问题,当听到黄师傅说出“冇多大问题”时,他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他紧紧握着黄师傅的手,语无伦次,一个劲地道谢,说只要郭薇能好,不管花多少钱,他都愿意。

黄师傅笑得很爽朗,摆着手说:“欸(当地方言,我)做这个,一分钱不要。”

猴子在一旁插嘴说:“黄师傅霹雳手段菩萨心肠,救人不收钱,只收好酒。”说着他扭头对着黄师傅,学着黄师傅的口气说:“黄师傅,我说得冇错吧?”

晚饭我们在郭薇家楼下不远的一个饭馆里吃的,饭后我正要结账,郭薇父亲把我掏钱的手死死抓住,同时让郭薇母亲赶紧结账。猴子和大嘴见状,在一旁坏笑不已,郭薇父亲先是有些奇怪,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拍拍我的手,对我说:“你的钱,留着以后单独请她。”我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我支吾着不知说什么好。我感到脸颊一阵火辣,我居然害羞了。猴子这厮笑得更响了,出饭馆时,我偷偷在后面踹了他一脚。

晚饭后的几小时特别难熬,除了黄师傅依旧一脸波澜不惊外,其他的人,包括猴子和大嘴,都或多或少地表现出紧张和不安,尤其是我,坐立不安,显得比郭薇父母还忐忑。终于,时间到了。替郭薇还魂时,黄师傅说男人多了阳气重,不好,让我们几个包括郭薇父亲,都在客厅里等着,他和郭薇的母亲,带着黑伞,走进了郭薇的房间。因此很遗憾,我没有见到黄师傅替郭薇还魂时的情形。

不过还魂出乎意料的快,他们才进去没半小时,黄师傅和郭薇母亲,就一前一后出来了,从他们的表情看,应该是成功了。

我第一个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了?”

黄师傅呵呵一笑,说:“应该冇问题,明天天一亮,这小丫头就会醒来。”

这话一出,不但我们几个毛头小子,就连郭薇的父亲,也忍不住欢呼起来,直到从窗外传来几声邻居故意的咳嗽声,我们才意识到现在已是半夜,我们吵着别人了。

又小坐了一会,我们要走了,郭薇父母握着黄师傅的手,千恩万谢,说等郭薇完全康复后,一定会带着她亲自登门感谢。谢完黄师傅,他们又来谢我们三个,猴子打着哈哈,指着我说:“叔叔阿姨,你们不用谢,这是他应该做的。”于是,我又脸红了,他妈的猴子!

把黄师傅送回家,我们买了些夜宵和啤酒带回大嘴住处,我们三个都很兴奋,我尤其高兴,于是喝了不少,在酒精的催化下,这一晚,我居然没有失眠。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被一阵持续的手机铃声吵醒。

大嘴和猴子还在睡着,我翻身下床,三步两步跳到桌子前,来电显示:郭薇。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蹦出体外,我拿起手机,因为太过紧张和激动,居然没拿稳,手机跌回了桌上,还好,电话没断,铃声还在响。我做着深呼吸,再次把手机拿起来,这回我捏得很紧。我按下了接听键。

“喂。”清脆而熟悉的声音。

“喂。”因为太过激动,我声音嘶哑得几乎连自己也听不出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你是,武浩吗?”这丫头居然有些犹豫,估计是以为自己打错了。

我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是,李——非——凡。”

“呀!”电话那头,她兴奋得叫了起来,然后就突然没了声音,但电话没挂。

我喂了几声,没回话,以为信号不好,赶紧跑到窗口,把头伸出窗外大声喂个不停,引得路人纷纷抬头看我,正巧有个熟人看见我这副模样,对我叫道:“嘿,凡子,买手机啦,全城通报是不是啊?”

我一边对他做滚的手势,一边努力地喂。

“别喂啦,我在。”她终于说话了,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哎,我还以为你魂又丢了呢。”

“去你的,现在我好得很,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那就好,那就好。”我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突然眼眶就湿了。

“要不要来看我?”

“好啊,时间?”

“现在。”

“地点?”

“我家。”

“请我吃饭?”

“没错,带上猴子和大嘴。”

“这个,他们俩,就算了吧。”我开着玩笑,谁知话音刚落,屁股上就挨了两脚,原来那俩王八蛋趁我打电话时已经起来了,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后,一直偷听着呢。

见面后,郭薇告诉我们,在她被附身的这段日子里,她一直和一个年轻女人待在一起,那女人把她拉到一个阴冷的泥洞中,不停地和她絮叨,向她诉苦,说自己是如何被人残害,被人抛尸的。

“那,你怕不怕?”我问她。

“很奇怪,我居然不怕,只是一直在听她说,好像没过多长时间似的,谁知居然过了这么久,哎,奇怪。”

“那,那个女人对你凶不凶?”

“嗯,还好吧,我还觉得她很可怜呢。”郭薇说着,嘟起了嘴,可爱至极,我几乎忍不住要去抱她,亲她。

“哎,真奇怪,钱伟不是说刘月梅说这女鬼很凶吗?”猴子抓起了脑袋,疑惑不解。

几天后,我们约了钱伟,一起去刘月梅的坟地,拜祭了她。无论如何,要不是她,郭薇恐怕也没法回来。根据郭薇提供的线索,几个月后,警方很快就破了那具无名女尸案。那女子是外地人,经人介绍,来镇上某宾馆做小姐,没来多久,染上了毒瘾,结果欠下一屁股债,没钱还,想逃,被债主抓到,奸污后杀死,埋在了那片树林中,从我们发现她那天算起,她已经被害近四个月了。

那杀她的几个案犯在广东某镇被抓。刘俊因此交上狗屎运,破案有功,获了个三等功。至于那具女尸,已经腐烂得不成人形,没送去火化,通知其家属后,她家属也不管不问,就直接埋在了殡仪馆的后山上。据埋她的王师傅说,她下葬那天,突然就刮来一阵邪风,吹得昏天暗地,奇怪的是,那阵风只在那一小片地方出现,我们几个当时就在殡仪馆院子里聊天,却没感到有一丝风吹来。

王师傅说,这是她心里憋屈啊。此言一出,我们大惊失色,生怕这可怜的女人又会折腾出什么名堂,赶紧爆竹、纸钱、黄香一大堆的给她放了烧了。死者逝矣,就安息吧。

在这几个月里,我和郭薇几乎天天见面,很快,我俩的关系就众人皆知了。这期间,殡仪馆里又出了几件怪事,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把这些看似耸人听闻的事情,一一告知大家。在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恐怖事件后,对我而言,不但粗大了神经,增长了见闻,更叫我体悟了许多道理,最深刻的一个就是:夜路走多,会见鬼。听上去老掉牙了,但若不经过一番百转千回,实在是参透不了。

不过让我为难的是,郭薇这小妮子的神经似乎比我还粗大,碰上大嘴出长途业务,她居然也叫着嚷着要跟着去,怎么劝也不听,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倒好,被蛇咬过非但不怕,反而成了爱蛇发烧友。用她的话说就是:鬼见多了,就再也不会怕了。嗯,以毒攻毒,想法不错,不过,我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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