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家时，他看到了那双眼睛，一双残毒、阴狠的眼睛，来自那个跛脚乞丐，近来，他总是在家附近遇到那个乞丐。

整个晚上，他都在长吁短叹，睡前，妻子为他按摩着双肩，她虽没有开口问，眼里却全是疑惑。

他又叹了口气，按住了妻子的手，“我疑心楼下那个乞丐，就是当年我打伤的狐狸。”

妻子的手抖了一下，随即平静下来，“你一定是工作得太累了，有了幻觉……”

“不！不是幻觉！当年我一枪打中它的腿时，它就是这样回头看着我的，又残毒，又阴狠，一定是它，那狐狸果然变成人来报复我了！”

他大声地说着，声音里有压不住的恐惧。

妻子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以前，我也没有见过那个乞丐，可是这一周以来，他总在咱家楼下晃着。他来了以后，花园里就总有奇怪的动物爪印，大黄也死得莫名其妙……”

想起几天前暴毙的爱犬，他再也忍不住了，抓起猎枪就冲下了楼。

她不安地在卧室里踱步，不时双手交叉祈祷着。

一声枪响，那个眼睛生得过于凶狠的乞丐应该毙命了。

几声警笛，还有人在大声喊话，警察按时赶到了。

现在正是警车巡逻每天经过的时间，这一点她早观察清楚了。

她听到窗外他绝望的大叫声，似乎在解释什么。

无声地笑笑，她慢慢变成了他的模样。

他打开一个衣橱，为瑟缩在里面的女人松了绑，摘下了她嘴里的毛巾，“亲爱的，对不起，我来迟了！现在什么都不要问，马上跟我走！”

一手搀着她，一手提着一个提箱，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房子。

身后传来几声大喝和枪响声，他回头一望，飞快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