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冬天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穿着一件漂亮的蓝毛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据说那件毛衣是他女友亲手织成的,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穿在身上温暖如春,十分舒适。
再见他时已是夏天,他还是穿着那件蓝毛衣,脸色尴尬,瑟瑟发抖。
我问他为何还穿着毛衣,他一声长叹,“自从我和她分手的那一天起,这件毛衣就变得奇寒彻骨,我的骨髓都快被它冻结了。”
我听着他的诉苦,十分的惊讶,“那你更应该脱掉它啊!”
“我也想啊!”
他愁眉苦脸地说着,掀起衣服给我看,原来那蓝色的毛线已经植入了他的皮肉,整件毛衣已长在了他的身上。
树叶开始飘零的时候,我听说了他过世的消息,去见了他最后一面。
他躺在玻璃棺里,满脸的忧伤和恐惧,那条蓝毛衣蛇一般地盘绕在他瘦小的身躯上,最后在他的脖颈上,狠狠地缠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