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即使服用了大量药物,抑郁的症状还是没有丝毫缓解。
镜子里那个憔悴得不堪一击的自己,仿佛在对她说:“来吧,来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烦恼和痛苦,只有鲜花和微风,来吧,来这个世界你就解脱了。”
她侧眼看了看餐桌上的那个透明小药瓶,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要吃掉那一瓶安眠药,就彻底解脱了。
手缓缓地伸了过去,她轻轻晃动着瓶子,白色的药品摊在手心,就在她犹豫的那一刻,丈夫突然回来了,见她这样,上前一把把她手掌里的药品打翻在地。
她蹲在地上,哭泣着:“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这么活着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
之前她已不止一次试图自杀,都被丈夫阻拦了。
每一次,丈夫都安慰她、开导她,但这一次,他却例外了。
丈夫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就这么死去会很无聊?”
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她倏地抬头,泪眼朦胧地问他:“你说什么?”
丈夫点了一根烟,他轻轻吸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我说,你有没有想过用一种特别的方式结束生命,那样会让你感觉更有趣。”
心中的怒火燃烧了,他竟然用“有趣”来形容她即将要面对的死亡,她呵斥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丈夫深深吐了一口烟圈:“我当然知道。”
他在笑,他的笑容渗出了邪恶和陌生,滴进了她的眼。
他笑着说:“我今天回来就是特地来帮你的,你不是一直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吗,我也感觉没必要挽留了,既然你想死,我就送你一场别致的死亡。”
别致的死亡?
她感到丈夫身上散发的寒意,他们结婚这么久,她从未发觉,他的笑容竟如此邪魅。
大脑发出了危险的信号。
她拭去眼泪,佯装镇定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要休息了。”
她转身想要走进卧室,但身体却是颤抖的,她默念,只要进了卧室,她就反锁上门,然后报警。
但这么想着,一股剧痛突然从头皮深处传来,她惨叫一声,身体后仰,径直倒在地上,然后她看到丈夫抄起烟灰缸直接砸了过来。
额头被重击了一下,然后是后脑,她甚至没有多做挣扎就昏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绑丢在车子的后备厢内,车子还在颠簸着,她不知道丈夫要带她去哪儿。
她喊叫和挣扎,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汽车行驶了很久,然后停下来,他隐约听到开门声,然后是丈夫的说话声,接着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丈夫在和别人说话。
容不得她多想,后备厢盖子打开了,她看到一脸笑意的丈夫。
“亲爱的,你看看这个人是谁?”她的目光随之而去,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那一刻,恐怖的记忆将她覆盖了,蜷缩的身体也被恐惧撑得笔直,她惨叫着,叫声闷在喉咙里,显得闷绝而无望。
她被抬出来,丈夫优雅地坐了回去,车便开走了。
她绝望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轿车,然后抬眼看看那个男人,只听他笑着说:“小姑娘,还记得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