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茫茫黑夜,祁树海讲述起了他做卧底乞丐时经历的一件怪事:“当时我已经在乞丐部落中卧底了很长时间,掌握了大量采生折割信息以及线索,就在我准备收手离开时,无意中听到乞丐首领之间的谈话,他们说起了空白的人。当时的我并不理解他们在说什么,然后暗中向周围的人打听,但无人知晓,我甚至和赖九提起过,赖九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是一个极其隐秘和神秘的组织。没多久,我找到机会进入了乞丐首领的办公室,翻找之下竟然找到一个奇怪的本子,我本以为记录的是贩卖人口的本子,没想到上面写着空白的人,我知道这些信息很重要,就强行记在了脑中。”
“我本想和编辑部的主任商量一下,没想到他让我停手,毕竟身处乞丐部落已经非常危险了,他不希望我出事。但我最终没有听从主任的意见,新闻记者的职业敏感以及我强烈的好奇心让我作出了一个危险的决定,追查空白的人。我冒着很大危险回到家里,将整理完毕的日记交给了好朋友老李,并暗示祁阳,有一天可以去老李那里取回日记。”
“然后我离开了乞丐部落,我知道他们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所以一直隐藏行踪,没回过家,也没联系过任何人,但调查却有了进展,当年在日记本上看到的信息我一一核查过了,每个家庭都有女儿,无一例外的,他们的女儿全部失踪了,失踪年龄在十二岁至十六岁之间,失踪时间超过了三年。”
我立刻想到了吴雨珊和王媛可。
祁树海又说:“这个发现让我感觉意外,我猜测这或许也是一个人贩子组织,但如果是普通的人贩子组织,乞丐首领何必要记录这些信息,况且拐卖超过十二岁的孩子,风险和成本更大,最重要的是被拐卖的全是女孩,我又猜测这些孩子被送往非法组织,随后调查核实,这些失踪的女孩的父母,不,准确地说是她们的父亲,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问:“你继续追查了吗?”
祁树海说:“我知道这些失踪的女孩绝不寻常,找到她们或许就能解开空白的人的谜团,但接下来的调查始终没有进展,警方查不到的,我也毫无办法,但我不愿意放弃,我花了大量时间研究那些女孩的家人,第一个目标就是失踪女孩吴雨珊的爸爸吴海文。”
我低声问:“吴海文?”
夜风呼啸吹过,我们的声音消失在了寂寥的夜里。
祁树海微微颌首:“吴海文是医院的院长,想要跟踪他,并记录他的日常生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跟踪了他一个月,发现他会在每个周末去一处高档公寓,当时我猜测他有外遇了,但始终没见过那个他外遇的对象。”
听到这里,我隐隐感觉故事没那么简单。
祁树海继续讲道:“后来,我特意搬到了那栋公寓里,搬到他家对面,更近距离地观察他,我一度以为那公寓里无人居住,终于有一次,我看到了那个藏在公寓里的女人,虽然是在猫眼中,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开门的人,她是丁小文!”
我一惊:“丁小文?”
祁树海说:“丁小文也是失踪的女孩之一,她在一年前失踪,爸爸是东闽市一家私立计算机培训学校的校长。”
我更加疑惑了:“吴海文的女儿失踪了,他居住的另一处公寓里藏着另一个失踪女孩?”
我蓦然想到了不久之前,佟辰提供的那条线索,失踪的吴雨珊在彭健的别墅里,而彭健的女儿也失踪了!
祁树海说:“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失踪女孩的父亲和另一个失踪女孩,他们的关系让人生疑。或许,吴海文并没有我看到的那么简单,那个失踪女儿的可怜父亲只不过是一层包装罢了。每个周末,吴海文都会过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让我感到好奇。而好奇让我做出了疯狂的举动,我配了一把钥匙,然后打开了对面的门!”
我追问道:“你见到了丁小文?”
祁树海说:“见到了,但我见到了更多让我感到心惊的东西!”说到这里,他深深叹了口气,“我打开门后,房间里黑着灯,但当我打开灯时,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了,房间里全是粉红色。粉红色的沙发、粉红色的电视、粉红色的装饰物,我好像走进了一个少女的梦幻世界。”
“那丁小文呢?”
祁树海说:“我没见到丁小文,就开始挨个儿房间找,结果我在次卧里发现一个长方形的类似于棺材的东西,我打开盖子,丁小文就躺在里面。”
我一惊:“丁小文躺在棺材里?”
祁树海说:“我吓得将盖子合上,按理说,看到陌生人,丁小文应该尖叫的,但我没有听到她的叫声。”
她不会死了吧?
祁树海说:“过了一会儿,我又壮着胆子把盖子打开,这才发现丁小文睡着了。”
我更加惊异:“听到这么大动静,就算睡得再熟,也应该醒了吧。”
祁树海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丁小文似乎没有醒来的意思,我推了推她,她还是没反应。随后,我作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带走丁小文!”
我的瞳孔缓缓睁大:祁树海真是太疯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