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鲍旭也在网上看到了有关王媛可的新闻。
当我们找到他,向他说明王媛可的情况,并说了我们的猜测,他也很惊讶,对于我们的要求,他思忖片刻说:“我愿意跟你们回去试试看。”
王媛可的爸妈认出了鲍旭,当年那个瘦瘦的、俊朗的少年已经成了一名大学生。
鲍旭说在新闻上看到了王媛可的事情,想要来看看她。
我们没能跟着鲍旭进入病房,只是在外面安静地看着,鲍旭坐在床边,看着已经苏醒却呆若木鸡的王媛可,轻声唤道:“小可,你还认识我吗?我是鲍旭。”
王媛可毫无回应,鲍旭继续说:“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在一起,一起看书、一起看比赛、一起弹吉他……”
说着说着,鲍旭竟然哭了,但不管他怎么哭,王媛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鲍旭说了一个多小时,几乎将整个少年时代复述了一遍,不管开心的、悲伤的还是值得庆祝的事情,都无法撩动王媛可的心海。
最后,鲍旭悻悻地离开了。
我们陪他出去,他失落地说:“对不起,我没能让小可开口。”
我摇摇头,说:“你已经尽力了。”
送走鲍旭,我接到冯局长的电话,第一时间赶了回去,原来他知道我们擅自查案的事情,本想要批评我们,没想到老队长王强来到分局,替我们说情。
冯局长是师父的学长,也是老队长王强的学生,见到德高望重的老队长,也是毕恭毕敬。
老队长王强说:“这案子之前是大通负责的,现在他出了事,这三个孩子也是没头苍蝇,我有一个提议,我带这三个小毛崽子办案吧。”
冯局长一脸难色,大概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个老头儿也来添乱”的意思,但他很恭敬地说:“老队长,这案子现在由专案组负责,我们不好插手。”
老队长说:“狗屁理论,只要能破案,还受害者一个交代,任何警察都有权力。”
见冯局长不说话了,老队长的语气也缓和下来:“这样吧,你也不必为难,我和专案组沟通一下。”
出了冯局长办公室,老队长直接去了专案组办公室,我从门缝里看到李组长给老队长倒茶,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最后,李组长同意我们三个加入,但必须服从他的统一调度。
我一脸兴奋地说:“老队长,这次多亏您了,如果没有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队长摇摇头,说:“我老了,没那个精力了,如果再年轻十岁,就可以带你们折腾了,不过我不能看着你们孤立无援,既然大通看中你们三个,就说明你们有能力查这个案子。”
茶壶问:“您就这么相信我们吗?”
老队长微微颌首,说:“大通相信你们,我就相信你们。”
大龙说:“可我们三个还是您口中的小崽子,没那么多经验。”
老队长说:“你记住,经验可以随着经历案件的增加而积累,但很多时候,破案靠的是一种新鲜的洞察力,这种能力可不是能够积累而成的,你们师父在你们这个年纪,早就和邱楚义独立办案了,他和邱楚义的故事你们应该没有少听吧。”
我们三个点点头。
老队长说:“大陈的逻辑性强,也很谨慎,但欠缺灵活,在案件思考的发散角度上也有待提高,但大龙的思维跳跃性很强,他往往能打破你的惯性思维,加上茶壶丰富的知识储备以及观察事物的独特角度,你们三个人堪称最佳组合。”
我说:“让您这么一说,我们都成破案天才了。”
老队长说:“我最后嘱咐你们一点,你师父和李组长都是我的徒弟,他们之间有心结是他们的事情,你们不能因此就对李组长有偏见,一切为破案服务,你们要好好珍惜同李组长的这次合作,他也是不可多得的破案高手!”
送走老队长,我们和李组长交流了一下现在所掌握的线索,包括空白的人,吴海文和吴雨珊父女的事,我并未提及祁树海及丁小文的事,只说这些纯粹为猜测,李组长也表示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
同时,他也表示,会联合当地警力,保护好王媛可的安全。
鉴于眼下没有可以追查的线索,李组长决定在王媛可身上追查一下。
当李组长听说我们已经找到了鲍旭,并想通过鲍旭唤醒被封锁的王媛可时,他再次联系到了鲍旭。
对于今天的事情,鲍旭也表示很遗憾,李组长说:“刚才在回忆你和王媛可的事情时,说到你们都很崇拜周杰伦。”
鲍旭点点头:“我当时还模仿周杰伦写了一首歌呢,小可很喜欢。”
李组长眼前一亮:“你可以将这首歌弹唱给王媛可听,或许语言无法做到的,歌声能够做到呢!”
那天晚上,我们再次带鲍旭来到王媛可的病房,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们感到很惋惜,虽然只是短短两天,但由于不吃不喝,她的身体状态已经很差了。
李组长示意鲍旭开始,鲍旭坐在椅子上,拨动了吉他琴弦,简单悦耳的旋律缓缓传来:“我有一个小小的梦/游走在梦中的森林/一场疯狂的大火/烧掉了所有的角落/我们化作一阵风……”
伴随着鲍旭干净清澈的歌声,我们恍然回到了少年时代,让我们惊诧的是,那个对于外界任何刺激毫无反应的王媛可竟然流泪了。
当时我就坐在王媛可对面,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然后机械地转动头,唇瓣也翕动着,好像要说些什么。
这个惊人的变化让我们看到了希望,鲍旭忙凑到王媛可面前,激动地说:“小可,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鲍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