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减一等于几》第15章:最恐怖的一幕|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三减一等于几》第15章:最恐怖的一幕
张古的决心更坚定:把一切弄个水落石出。

他有了一个破釜沉舟的主意,他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天快黑的时候,他到司马太太家去——他要把那个男婴抱到自己的房子来过夜。

他要和那个男婴再一次短兵相接。

出门前,他把家里的剪子小心地放到了他的床头的枕头底下。又把擀面杖放在床边的一个空挡里,一个伸手就可以抓到的地方。

他不知道对付一个婴儿剪刀和擀面杖有什么用,但是他总要壮壮胆。

原谅他的举动吧,换了我们,还不一定敢这样做呢,他也是人啊,又不是孙悟空。

他大气凛然地走进司马太太家。

司马太太正跟叉摆积木。

自从迢迢死后,这个可怜的女人就把叉当成了感情依托。她和叉在一起,就好像看见了迢迢一样,那感觉又温馨又凄凉。

司马太太的眼神再不像过去那样明朗,那里面有一种永远不可以根除的悲伤。

司马太太摆了一座漂亮的房子。

叉也插手,把积木“哗”地碰倒了。

司马太太耐心地说:“没关系,让妈妈再给你重新摆。这一次啊,妈妈给你摆一个幼儿园……”

张古进了门,站在一边看。

司马太太看见了他:“你吓了我一跳。”

张古看着叉说:“嫂子,今晚让我哄哄这个孩子呗。”

那个男婴认真地摆着积木。

司马太太:“怕他不跟你。”

张古:“没问题。上次,卞太太把他放在我那里,睡过一夜,他很乖的。”

司马太太对男婴说:“迢迢——”

她又叫错了。迢迢走后,她总这样。

她叹了口气,改正过来:“叉,你跟叔叔去睡一夜吧,好不好?”

男婴把积木又弄倒了。

张古抱起他,说:“走吧,我那里有很多你爱玩的东西,还有录音机呢。”

说着,张古紧紧盯着那个男婴的眼睛。

男婴没什么异常反应,眼睛东看看西看看。

张古就把他抱出了门。

司马太太在后面说:“他如果哭,你就给我送回来啊!”

天彻底黑了。

进了房子,张古把那个男婴放在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小床上。

张古的床是个双人床,特别宽敞。他为男婴支的是钢丝床,小多了。

男婴坐下后,就开始认认真真地看张古的左瞳孔,神态像眼科大夫那样。

他把张古看得心里发瘆。张古避开他的眼睛,转身拿来两个东西递给男婴,一个是录音机,一个是口琴。

男婴的眼睛被转移了。

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把黑色的录音机推开,一只手抓过彩色的口琴,放在嘴上吹。竟然吹出了声音,他很高兴,另一只手挥来舞去。

这样看起来,他就像是一个婴儿,没什么异常。

但是张古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叉玩了很长时间,终于有点玩腻了,把口琴扔在一旁。

他跟前没什么好玩的了,他抓起了那个黑色录音机。

张古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摆弄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好玩的,又扔在了旁边。

太晚了,张古为他把被子铺好,给他脱衣睡觉。

谁知他好像不同意,嘴里“呜呜咿咿”的,下了地,蹒跚地走到张古的大床前,笨拙地朝上爬。

那里埋藏着张古的剪刀和擀面杖。

真是怪了!

张古把他强行抱到为他支的小床上,他的嘴里发出似乎是不满的声音,倔强地溜下地,又朝张古那张大床上爬。

张古把他抱回几次,他几次都走过去。

他非要睡到张古的那一张大床上。

最后,张古就只好把那个男婴放在自己的那张大床上,而他睡在了为男婴准备的小床上。

上了张古的床,那个男婴似乎满意了,乖乖地让张古为他脱了衣服,躺进了被窝。

张古在躺下之前,故意把那个录音机放在写字台的桌面上,动作很大。

然后,他也躺下了。

张古关了灯,恐怖又迅速充斥了他的心头。

那张大床在门口,而张古睡的这张小床在房子的最里面,他要跑出去,必须要经过男婴的打发床。

这个男婴,他不动声色地抢占了自己的地盘,剥夺了自己的武器!现在那把剪子在那个男婴的头下,那根擀面杖在那个男婴的身边,张古想拿到它们太难了。

张古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感到自己极为不利。

那只无处不在的狗又开始叫了。今天它的叫声有点古怪。

张古尽量躲避狗叫全神贯注地聆听男婴的动静。

男婴静谧,像死了一样。

那个录音机就在写字台上静静地摆着,离男婴很近。

过了好长时间,张古听到传来男婴轻微的鼾声。

张古仔细地听着,不漏掉一丝声音。

听别人睡觉是很容易困的。

睡意在张古的脑袋里弥漫,越来越稠粘,像一锅糨糊。

但是他坚持着。

他知道只要自己睡着,男婴就得逞了。谁都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张古今天一定要弄清楚这个男婴的谜底。

过了很久,张古快坚持不住了……

这时候,他感到除了男婴的鼾声还有一丝另外的声音。张古一下就精神了。

他轻轻抬头,看见那个男婴一边发着均匀的鼾声一边悄悄下了地!

男婴一点点走向了那个录音机!

那只狗突然不叫了。

张古吓得面无人色!他终于亲眼看见这个男婴的另一面了!

男婴敏捷地无声地拿起录音机,蹑手蹑脚地朝外面走去。他的鼾声渐渐地跟随他消失了。

张古起身,光脚跟出去。他豁出去了。

男婴出了门,像狸猫一样灵巧地跑到房子后面。

张古跟他来到房子后。

我说过,17排房在小镇的最北端,房后就是无边的庄稼了。风吹来,庄稼“哗哗”地响。

张古躲在房角,监听。

男婴在漆黑的夜里,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说话十分老练,而且张古听出好像有点河北口音!

男婴对着录音机大声说着一些奇怪的话:“口哑了,耳聋了,五腑六脏流脓了!口哑了。耳聋了,五腑六脏流脓了……” 

然后他号啕大哭。

那哭声令人毛骨悚然!

张古吓得魂不附体。

张古转身进屋。

他躺在床上哆嗦。

那个男婴很快摸进屋来。他继续发出轻微的鼾声,麻利地把录音机放在写字台上,上床睡觉,那鼾声无比均匀,无比香甜。

天终于亮了。

张古一夜没睡。

天亮了张古就踏实了一点。

张古觉得男婴绝对是异类,他属于白天的背面,一个阴暗的时空。而现在太阳出来了,张古觉得好像回到了属于他的时间和地点。他不那么害怕了。

此时,张古对男婴充满仇恨。他已经基本肯定17排房发生的悲剧都是男婴搞的鬼。

那个男婴醒了。他在被窝里玩,嘴里“呜呜咿咿”地说着他的儿语。

张古对男婴的伪装感到恶心和恐怖。

他装做没事儿一样来到床前,对男婴说:“走吧,送你回司马家。”

男婴还在“呜呜咿咿”地说他的儿语。

张古为他穿衣服的时候,手又开始抖。

穿好衣服,张古要领男婴出门了。他去抓男婴那只小手的时候,心跳得厉害——他惧怕那只小小的小小的手,他担心那男婴突然惊叫着抓住自己!

没有。

男婴跟张古走了。

张古出门前,把那个录音机装到了口袋里。

把男婴送到司马太太家之后,张古把邻居都叫到了司马太太家。

卞太太,李麻夫妻,张古,司马太太,那个男婴。

张古突然指着那个男婴大声说:“这个孩子会说话!”

大家都愣了。

张古说:“昨夜我专门把他抱到我家过夜。半夜,我亲眼见他拿着我的录音机,到房子外,录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怪话,还又哭又嚎!他是个怪东西!以前出的事都是他搞的鬼!”

大家都看那个男婴,他专心致志地滚皮球玩。

李麻太太说:“他还不懂事呢。你怎么跟熊熊一样编谎话呢!”

张古说:“你们不相信我?”

司马太太说:“肯定是你做梦了。”

张古从口袋里掏出录音机,说:“你们自己听吧!”

他打开随身听录音机,让每个人戴耳机听,每个人听见的都是一群人在酒桌上说醉话的录音。

张古不相信,自己听,整盘盒带都是同一个内容:在很久以前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大家在一起喝酒时说的醉话。其中他自己的声音最多,最清楚。

张古傻眼了。

男婴一心一意地玩着……

李麻说:“张古,最近你的身体肯定有问题,你得到医院看一看。”然后,他又俯在张古耳边小声说:“你是不是特别崇拜电影里的侦探?千万别走火入魔啊。特别是不要再戴那个鸭舌帽了,更不要拄那个文明棍,镇里人都感到好笑,只有你不自知。”

张古竟然有了点动摇。他知道李麻说的“身体”其实就是“神经”。

真是自己真的是做梦?

三人成虎。超过10个人都说你是老虎,你差不多就会认为你脑门上没有王字那是镜子的问题。超过100个人都说你是狗屎,那你基本上就会真切地闻到自己身上有臭气。

那个男婴还在玩皮球,嘴里发出呜咿呜咿的声音。

李麻夫妻回去了。

司马太太进屋做早饭。

卞太太牵了牵张古的衣角,低低地说:“我相信。”

这时候,那个男婴转头看了看张古,那眼神简直是换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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