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公差兵分两路,一路拿静山大王到堂,一路寻刘府邻里,前来听案。
人到齐,升堂,于公唤王氏出来,当堂指认静山大王。
静山大王咬死不认,只说自己酒后戏言。于公下令,严刑拷打,大王受逼不过,痛苦招认,所言细节,与王氏证词,一字不差。
于公将静山大王,打入死牢,并不退堂,转而,向刘府邻里道:“此案虽结,而本官尚有一事不明,陈二姐夜里一更出走,为何清晨才到城外三里?那陈二姐,怀有身孕,慌张出门,天黑路远,不敢贸然前行,却又别无去处,唯一选择,只会在某一邻家,歇息一宿,次日清晨,才逃往城外。谁家收留,如实供认,本官并不怪罪,若叫本官查实,定不轻饶。”
堂下唏嘘,一帮邻里,交头接耳,面面相觑。
“老朽愿说实情。”人群中,一个老头子说。
大伙儿掉脸看,有些惊讶,说话之人,是住刘贵对门的张老秀才。
如于公推断——那夜,陈二姐悲伤惊慌,匆忙出门,却未想妥,去往哪里,天已黑透,心中没了主意,站在自家门口,发愣。
忽而,陈二姐想到,对门的张老秀才。这一带,他读书最多,识字儿最多,主意也最多。于是,去敲张老秀才的门。
进门落座,把事情一说,张老秀才也没个主意,只说,此刘贵家事,至于你逃往何处,老朽不敢妄言。不过,天黑风冷,小娘子可在老朽这里,歇息一宿,明晨出门。
陈二姐无法,只得进里屋,暂且躺下,也不脱衣。
张老秀才,鳏夫一个,长期独处,娱乐完全靠手,今日夜里,自己床上,躺个美貌小娘子,心里难免不痒。
三更后,张老秀才钻进里屋。
陈二姐心里有事,也没睡着,开口问:“您进来干嘛?”
“一个人,慌的很。”张老秀才坐到床边。
“您多大岁数了?”陈二姐恼恨地问。
“老朽年过五旬。”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小娘子误会了。”张老秀才抹着一头虚汗,说:“老朽不是想那个,老朽只是——想摸摸小娘子的手。”
“然后呢?”陈二姐目光轻蔑。
“就是摸一摸。”
“不要得寸进尺。”陈二姐庄严通告:“我可怀有身孕。”
“啊。”张老秀才手被火烫了,一下缩回来,转身出了里屋。隔了半个时辰,又进来,摸陈二姐的手。见陈二姐没反应,大胆了一些,拿嘴去亲,啃猪蹄似的,来来回回。
什么事找文化人帮忙,算是瞎了眼。
如此,反复折腾,陈二姐一夜未合眼,终于盼来黎明,赶紧起身,出城。于清波门外,碰上崔宁。
崔宁昨日,在临安城内,贩卖丝织,天晚了,就在城中客栈住下,次日清晨,付了店钱,身上刚好带了十五贯钱,路遇陈二姐,见其貌美,有心勾搭,一路没话找话,行至秦家油店附近凉亭,陈二姐累了,坐在亭中歇脚,崔宁也凑过来,调笑打趣。
那时,众邻里已齐聚刘府门前。张老秀才怕自己惹麻烦,赶紧怂恿众人,兵分两路,一路去寻小娘子;另一路陪大娘子回王员外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