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彼此靠近 Moving Closer《时空摆渡人》|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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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摆渡人》
第二十三章 彼此靠近 Moving Closer

安娜拧开门把手走进去,差点儿绊倒在康纳身上,他正单膝跪在地上系鞋带。

“看着点儿!”他咕哝了一句。她踉踉跄跄地站定时,他抬起一只胳膊,一边帮她稳住身子,一边也为了保护自己。“走路看着点儿,行吗?”

“又不是我蹲在大门口!”她气愤地回击,这时,她想起自己还得讨好康纳,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惹他生气,可不利于之后让他听自己和斯雷特的话。

说老实话,对于能否让康纳相信斯雷特,安娜一点儿把握也没有,可是他们必须得试试。

“妈妈在冰箱里留了一个比萨,”康纳一边对她说着,一边伸手隔着她的头顶去拿门边挂钩上的外套,“包装盒上写了操作步骤,别把屋子点着了。”

“我再重申一遍,上次想要做饭,结果却让烟雾警报器响起来的那个人可不是我!”她激动地大叫。

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时,她回过神来。

“等等,你什么意思?你今晚不在家吗?”

康纳正在穿外套,他停了一下,夸张地抬起眉毛。

“我要出去,”他说,“晚点儿回来。”

“多晚?”

“我也不知道。很晚吧。估计你都睡了。我带钥匙了,你不用给我留门。”

“康纳——”安娜一下子慌了。她得把康纳留在家里,必须把他留住。而且,不仅仅是因为斯雷特要来。万一就是这次呢,万一他在外面卷入什么争端,然后弄得满手鲜血呢——是他自己的血吗?

万一幻觉里的事就发生在今晚呢?

她想求他不要走,可她能做的只是呆呆地站着,像木头人一样挡在门口。

“安娜,让开!”康纳气鼓鼓地说。

她在心里斗争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赖在那儿,用自己的身体把他拦住,不让他出家门,不让他离开自己。可是,康纳肯定会一把把她拖开,或者再简单一点儿,直接从后门出去。

“我要告诉妈妈!”她脱口而出,伸手就去抓他的胳膊。

“你敢!”康纳怒吼一声,低头瞪着她,“除非你想让她知道你和你那个新男朋友的所有细节。”

“我就要告诉她!”安娜回击道,她希望自己能把他吓住。因为她的恐吓其实没用,康纳肯定会反过来报复她。

“别像个小孩子似的,安娜。你不会有事的,就几个小时而已。”

安娜担心的其实不是自己。

“求你别离开我,康纳,求求你。”

他站住了,因为她的语气,而不是她的话。由于绝望,她的腔调近乎恐慌。他迟疑了一下,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温柔起来。安娜燃起了希望,可是,接着他便做了个鬼脸,伸手捏捏她的肩膀。

“你不会有事的,安娜。我向你保证。我知道你害怕那些蠢货,但是他们不会到咱们家附近来的。”他松开她的肩膀,拽了一下她的辫子,这是他表示亲密的动作,“我只是去达伦家。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十分钟就能回来,行吗?”

“你要去达伦家?”

“是啊。”康纳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你以为我又要和马克出去?去工作?”他撇撇嘴巴,松开她的辫子,“我跟你说过的,我不会再那样了。”

她没想到他的语气会那样受伤,没想到自己的怀疑会让他这么愤怒。他是要跟学校里的朋友待在一起,而不是最近结交的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安娜无法否认这一点让她感觉好些了,但是,他留在家里,和她待在一起,会更安全。而且,她需要他留下来,这样她和斯雷特才能试着跟他谈谈幻觉的事,让他明白有危险正在不远的未来等待着他。

这次交谈可等不起。

“康纳,求你了——”

可他已经生了她的气。由于她的主观臆断,康纳很恼火,他不再理她,铁青着脸往外走。

“回头再说,安娜。”说着他便使劲儿关了门,安娜被孤零零地留在家里。

“该死,”她小声说,“该死,该死,该死。”

她可以去追他,可是这样做不会有什么好处。她的哥哥很固执。安娜感觉头一抽一抽疼得厉害,她一边揉,一边朝厨房走,开始预热烤箱。爸妈留的那个比萨很大,明显是给他们两个人准备的。好吧,安娜不会跟康纳分享了。她要确保自己和斯雷特把这一大个比萨都吃光,哪怕撑到想吐。这个念头让她哼笑了一下,可这点儿声响在空荡荡的厨房、空荡荡的家里发出刺耳的回声,紧接着便是一声轻轻的抽泣,然后又是一声。安娜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趴在厨房的桌子上号啕大哭。

等斯雷特过来时,她已经重新打起了精神,可是脸上的泪痕一定还在,因为她刚把门打开,他脸上明媚的笑容便很快消散,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他问,“出什么问题了?”

“康纳这个笨蛋!”她的声音在发抖,眼泪又要涌出来,被她吸了回去,“他出去了。我想方设法想要让他留在家里,可他就是不听。”

斯雷特一边往里走,一边拉起她的手,安慰地捏了两下。他把带来的盒子放在地板上——安娜认出这是他存放那些贝壳和家伙什儿的盒子——把背包也放在旁边。不过,他没有脱鞋,也没有脱掉厚厚的毛衣,他身后的门仍然开着。

“他有没有说要去哪儿?”

“没说,斯雷特,”安娜摇摇头,“我们不能去追他,万一我们,你知道的——”

“正好进入了幻觉?”斯雷特问。

安娜点点头。

“而且,”她说,“要是我们硬拉他回来,他也不会平心静气地听我们说。”

斯雷特抿着嘴唇,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安娜差点儿就想对斯雷特说,他要是想走,就可以走。因为康纳不在,所以斯雷特也没必要在这儿待着,如果他有事要忙的话……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进来吧。”她一边说,一边往门厅里退,“晚饭我准备好了。而且,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以……我们可以待一会儿。”

要是斯雷特需要去见什么人,或者要去什么地方,他可以告诉她。她希望他能留在这儿,但愿他自己也想留下来。

斯雷特迫不及待地跟着她走进温暖的厨房,于是,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安娜刚吃了三片比萨就已经饱了,但是斯雷特一口气吃了一多半才停下来。

“我们需要给你哥哥留点儿吗?”他问,“或者你要不要再吃一点儿?”

虽然嘴上这么问,他的眼睛却盯着比萨。安娜觉得好笑,忍不住扬起嘴角。她幸灾乐祸地对他说:“不用,康纳会在达伦家吃。你可以都吃完。”

斯雷特开心地咕哝一声,便开始消灭剩余的比萨,最后盘子里只剩下一点儿饼屑和番茄酱。

安娜不太习惯家里有个男生(康纳不算),也不习惯一个人在家,等她洗完盘子,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为了平复心里的紧张情绪,她给哥哥发了条短信,问他是不是已经安全到达伦家了。他生她的气了,所以,其实她并没有指望他会回她,但是没过几秒钟,她的手机里便弹出一个惜字如金的回复:“到了。”她舒了一口气。

奇怪的是,虽然知道康纳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安娜却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平静下来。

“你想不想过去看看电视什么的?”她问。

斯雷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同意了,安娜看着他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坐下,遥控器已经握在手里,这才意识到,也许她家这个简陋的客厅在他看来还挺奢华的,至少还算宽敞。

“这儿比篷车大一点点。”她表示。

“这儿好极了。”斯雷特一边说一边做出伸腿的动作,“我们那儿简直就是一堆垃圾,连电视都没有。”

安娜坐在爸爸的扶手椅上,只坐了一点儿边。斯雷特飞快地看了她一眼,表示征得允许,便开始调台。

“你有什么想看的吗?”他嘴里问道,眼睛仍然盯着屏幕。

“我都行。”安娜说。

斯雷特选了一个画面是皑皑白雪的频道,看着有点儿像纪录片,然后回头看了安娜一眼。他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温柔地笑了。他的笑容里带着鼓励。

“这儿有的是地方。”他一边说,一边拍拍自己旁边的座位。

安娜更紧张了,不过她还是起身迈着笨拙而又不协调的脚步,穿过小小的房间。她挨着斯雷特坐下,转身把腿跷起来隔在两人中间,让彼此之间有一点儿喘息的距离,同时自己又能看着他。他微微一笑,仿佛知道她在做什么,接着便把手伸了过来,最后落在她的膝盖上。遥控器还在他手里,但她隔着牛仔裤依然能感觉到他手的侧面热乎乎的。

“你没事吧?”他歪着头,面带忧郁地看着她,轻声问道,“要是我在这儿让你觉得不自在,我可以——”

“没有!”安娜的反应有点儿太快,声音也有点儿太大了,但是作为回应,斯雷特的目光暖了起来,肩膀也不那么紧张了。

“我想跟你聊聊,”他轻轻地说,“你第一次来帐篷时问我的那个问题。那份工作,”看见安娜一脸茫然地瞪着自己,他又补充道,“面包房的那份工作。”

“哦。”安娜咳出一声笑来。那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是真的吗?”他问,“还是你为了找点儿事情问我,心血来潮随口瞎编的?”

“是真的。”她回答说,“那家面包房就在商业街上,他们要找一个周末的帮工,不过,没错,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父母不太感兴趣。他们把我保护得很好,有时候几乎到了控制的程度。”她有点儿窘迫地微微耸耸肩,“他们希望康纳和我能得到比他们已经拥有的更好的东西。他们希望我们能离开这个片区,所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肩膀也自我保护似的耷拉下来。

“他们当然希望给你俩最好的,”斯雷特表示赞同,“毕竟他们是你们的父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永远是对的。我在帐篷里说的话,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如果你想得到这份工作,那么就满怀信心地去争取。”

“你说你看见我在那儿,浑身都是面粉,还把自己烫着了。”安娜提醒他,斯雷特咧嘴一笑,他的眼睛里神采飞扬。

“那是我想象出来的,不过,”他的语调沉了下去,认真起来,“我并没有在幻觉里看到这个场景。我其实并没有去试,因为很长时间以来,除了看见自己溺死,其他我什么也看不见。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耸耸肩,注视着她,目光直抵她的内心深处,“我现在可以试试,要是你想这么做。”

她想吗?安娜舔舔嘴唇,飞快地思索着。坐在卧室里盯着社交媒体上的职位提醒,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可是,那个职位的截止日期要到下个星期,而且,等到康纳的问题解决,等到嘉年华奔向下一站,斯雷特也离开这儿,她的生活就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上学、游泳,还有,没有足够的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去做她所有的朋友都能做的事。

“好吧,”她说,“我是说,好的,请试试吧。”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呃……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我要握住你的手——”斯雷特把遥控器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伸手去拉安娜的手,于是她不得不往前挪了一下,同时把腿从两人中间移开,“然后我会闭上眼睛,提出问题。看看命运之神会给我什么样的答案。”

安娜看着斯雷特闭上眼睛,神情也变得放松,接着,因为坐在那儿盯着他感觉有点儿怪怪的,于是她也闭上了眼睛。

过了极为漫长的几秒,斯雷特握住她的手突然一抖,安娜立即睁开眼睛。斯雷特正微微皱着眉,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什么,接着,他喘着粗气,低声叫道:“安娜!”

然后……安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一秒钟她的眼睛还睁着,下一秒钟已经闭上了,一张热烈的嘴吻了上来,一只手摩挲着她的头发。她站在那儿,外面很冷,但她无法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在哪儿,因为有两片嘴唇在她的唇上吻来吻去,粗糙的胡茬戳着她的下巴和脸颊。

安娜惊得倒吸一口气,接着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使劲儿睁开眼睛。她把手从斯雷特的手中抽了回来——他依然闭着眼睛,像刚才那样坐着。她抽回手时,他也睁开了眼睛,一向犀利的目光不知怎么竟呆滞起来。

“你还好吗?”他皱着眉头问安娜。安娜已经抬手捂住嘴巴,她的嘴唇依然麻麻的,好像那个吻是真的一样。

“不是在面包店。”她终于气喘吁吁地说了出来。

“不是……?”斯雷特抬起头,“你看见什么了吗?什么——”他瞪大眼睛,“你也进入了我的幻觉?”

“我……我不知道。你看见什么了?”安娜没办法坦言自己刚才经历的那扣人心弦的一瞬,直到她意识到这并非仅仅是自己的想象,并不仅仅是因为斯雷特在这儿,在她家里,所以她才浮想联翩。

斯雷特清了清嗓子,把脸别了过去,不过他几乎立刻又看着安娜,仿佛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

“我在吻你,”他说,“我感觉我们在外面,除此之外,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还有,是站着的。”安娜总结道。

这一回,她看见斯雷特的脸都白了。“你也看见了?”他问,“你和我一起在幻觉里?”

“我想是的,”安娜小声说,“这不……不正常吗?”

“不,”斯雷特摇摇头,一脸的惊诧,“不正常。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是什么意思?”安娜问。

斯雷特没有回答,他的脸却红了,于是她明白了他的心思。她也在竭力不让自己往那方面想,也不去想什么时候会来。

“不是——我不是在说……接吻的事。”她酸溜溜地说。

“我知道,”斯雷特觉得好笑,便安慰她,接着又耸耸肩,“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俩被联系在一起,步调一致。”他又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动作很温柔,“这不是一件坏事,安娜。没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在里面。我们会搞明白的,好吗?”

安娜连忙点头。她仍然觉得眩晕,因为突然像那样沉浸其中……还有,因为刚才的吻。这一点她还是应该承认。

“我没看见什么关于你工作的事。”斯雷特苦笑着告诉她,“但这并不意味着命运之神不会帮助我们。幻觉,通常都是重要的事。”他热切地看了安娜一眼,让她如坐针毡。“我们可以试试占卜。我带了签来,不过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他便起身离开客厅,不一会儿便捧着盒子回来了。他掀开上面的盖布,在里面乱摸一气,拿出一截又短又粗、绿得很难看的蜡烛头,放在茶几上的一个杯垫上,然后把它点燃。

“流程你都知道,”他一边说,一边把盒子捧到她面前,但是微微倾斜,不让她轻易看见里面的东西。

安娜抿紧嘴唇,一边想起上次摸到的那根骨头,一边把手伸了进去,用指尖感受着各种凉丝丝、滑溜溜的贝壳表面,还有其他斯雷特放在里面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一次,当她触到自己注定要选的那只螃蟹壳时,手指麻了一下,可是这次什么也没发生,除了——

“哎哟!”安娜感到手上一阵剧烈的刺痛,但她不仅没有立刻把手收回来,反倒颤抖着握住了刚才摸到的那个东西,把它拿了出来。

不用说,就是那根骨头,很长,是难看的灰色,上面还有土黄色的斑点。

“告诉我这不是人的骨头。”安娜哑着嗓子。

斯雷特哈哈大笑。“是羊的,”他一边说,一边从她手里接过来,“我向你保证。”

他握着小刀,安娜看着他用又细又长的字迹刻下她的名字,有整个骨头这么宽,还画了一小团圆乎乎的东西。

“那是什么?”安娜问道。

斯雷特看了她一眼,明显有些不高兴。“是蛋糕。”他说。

安娜又仔细看了看,还是没觉得像蛋糕。

“你把它想成蛋糕就行,”见她怀疑的表情,斯雷特嘟囔了一句,“只要你心里这么想,就没问题。”

“好吧。”安娜说,接着,看见斯雷特仍然一脸的不高兴,她又加了一句,“不好意思。”

他咕哝了一声,没再回答,而是全神贯注地把骨头放在蜡烛的火焰上方,骨头表面被烤成了黑色,爆出细细的裂纹。等到表面裂开,安娜想象着自己几乎听见了迸裂的声音。

“好了。”斯雷特说。他小心翼翼地把骨头放在茶几上,接着便带着歉意看着安娜,那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上。“还记得这部分吗?”

安娜不太情愿地伸出手,让斯雷特在她的指尖划了一下。挺疼的,不过很快就不疼了,她更感兴趣的是看着血珠冒出来,从手指侧面流下。斯雷特指导她把血均匀地滴在骨头上,接着,他便用指尖把血在骨头表面抹匀,尽量把所有的裂痕都涂满。

蜡烛的火苗微微旺了一下,安娜吓了一跳,但是烛火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熄灭。

“行了吗?”安娜凑过去,她的头几乎贴着斯雷特的头,“你能看见什么吗?”

“信息不多,”斯雷特承认道,“但是很清楚。”

“是吗?”安娜惊讶地眨眨眼睛。这种事当然是需要接受训练的,因为除了斯雷特刻下的字,还有涂在上面的她自己猩红的血使这个可怕的东西更让人毛骨悚然以外,别的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看见那个了吗?”斯雷特用手指着一条线,这条线从安娜的名字一直到他画的“蛋糕”那儿。安娜看见这条线又长又直,似乎把两头的东西连在一起,她的血已经渗进了裂纹里,而且斯雷特用指尖把周围的骨头都擦干净了,所以现在看得很清楚。

“那条线吗?”

“对。它把两个连在一起了,”他抬头看她,咧嘴一笑,“我猜你注定是要当糕点师了。”

“如果那是蛋糕的话,”安娜撇撇嘴,“我还不太确定。”

“是蛋糕。”斯雷特瞪她。

安娜故作怀疑地“嗯”了一声。要想保持表情严肃,她就得把脸别过去不看斯雷特,于是她便转向电视。她突然想搞点儿恶作剧,于是偷偷伸手把斯雷特刚才当作宝贝似的遥控器拿了过来。他愤愤地叫了一声“哎”,她咧嘴一笑,而他的回应是一把把她揽进了怀里,安娜吓得惊声尖叫。

“别!”她尖着嗓子,因为他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腰上,她知道他肯定要胳肢她——她可不擅长被胳肢——但斯雷特只是让她换了个位置,让她直直地坐在他边上,然后自己也坐了回去。

“是蛋糕。”他的口气不容反驳,接着又偷偷把遥控器拿了回去,开始看频道预览。

“你说是就是吧。”安娜小声嘟囔着,不过她的脸上带着笑,身子也朝斯雷特那边挨得更近了一点儿。

什么都没有变。他们还是得跟康纳聊,前途依然未卜,但是此时此刻,仅仅此时此刻,安娜感到踏实、温暖、幸福。那就享受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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