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电话:“格雷格?”
“我在。”
“你跟汤姆说话时,他看上去还好吧?”
“他累坏了。”格雷格马上说,“那个愚蠢的老头实在不应该在冷风里整天在脚手架上爬来爬去刷油漆。这不是在他的年龄应该做的事。如果他不赶快到床上去睡觉,他看上去好像随时要掉到旁边的一堆树叶上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莫特,我想如果他太累了,他可能会忘记的,但是……”
“不,我不是这么想的。你确定只是太累了吗?可不可能是他害怕?”
这时,电话的另一端出现了一段长长的、沉思的沉默。尽管莫特很不耐烦,但他并没有打断它。他打算让格雷格有足够的思考时间。
“他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格雷格最后说,“他似乎心不在焉……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纯粹是累了。但也许不是,或者不完全是。”
“他是不是对你隐瞒了什么?”
这一次,停顿的时间并不长。“我不知道。他可能有。我能肯定的就是这些,莫特。你让我觉得我当时应该多跟他谈谈,问得更仔细些。”
“我想我们最好去他那儿一趟。现在就去。事情的经过就是我告诉你的那样,格雷格。如果汤姆说了什么不同的话,那可能是因为我那个朋友把他吓得魂不守舍了。我在那儿和你碰头。”莫特说。
“好吧。”格雷格听上去又担心起来,“不过,你要知道,汤姆不是那种容易受惊的人。”
“我曾相信这是真的,不过汤姆已经七十五岁了。我觉得人年纪越大,就越容易被吓到。”
“我们不如在那边见吧?”
“听起来不错。”莫特挂了电话,把他剩下的波旁酒倒进了水槽,然后开着别克前往汤姆·格林利夫的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