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特到的时候,格雷格已经把车停在了车道上。汤姆的“侦察兵”越野车停在后门。格雷格穿着一件领子竖起来的法兰绒夹克。湖上的风很猛烈,令人感到不舒服。
“他没事。”他马上告诉莫特。
“你怎么知道?”
他们俩都低声说话。
“我看见了他的‘侦察兵’越野车,所以我走到后门去。那里钉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今天很累,很早就睡了。”格雷格咧嘴一笑,拨开脸上的长发,“它还说,如果经常找他的人需要他,他们可以打电话给我。”
“是他亲笔写的吗?”
“是的。老人家的潦草笔迹。我在哪里都认得出来。我走过去,从他卧室的窗户往里看。他在里面。窗户是关着的,他鼾声那么响竟然没有把玻璃打破。你想自己看看吗?”
莫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但这里头有问题,格雷格。汤姆看到了我们。我们俩。汤姆经过后几分钟,那人就火冒三丈,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身上有他造成的瘀伤。如果你想看,我可以指给你看。”
格雷格摇了摇头。“我相信你。我越想越不喜欢他说见到你时只有你一个人的口气。他有些……不对头。我明天早上再跟他谈谈。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跟他谈谈。”
“那太好了。什么时间?”
“要不九点半左右到教区会堂来?他会喝两到三杯咖啡……在他喝完咖啡之前,你没法跟他说话……我们可以把他从那个该死的脚手架上弄下来休息一会儿。也许这样就救了他一命。听起来怎么样?”
“行。”莫特伸出手来,“对不起,我让你白跑一趟。”
格雷格握了握他的手:“没必要。这里有些不对劲。我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莫特回到他的别克车里,格雷格也溜进了他的卡车。他们朝相反的方向驶去,留下疲惫的老人继续睡。
莫特自己则直到凌晨三点才睡着。他在卧室里翻来覆去,直到床单乱得像战场,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为止。然后他迷迷糊糊地走向起居室的沙发。他的小腿又撞到了那张该死的咖啡桌,他语气单调地咒骂了几句,然后躺下来,调整了一下垫脑袋的垫子,然后立刻昏睡得像坠入了黑洞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