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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魔名曰不知道》泰坦尼克漂流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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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大人,如此兴师动众换来的却是一场空,现在是否可以让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呢?”大副默多克满是疲惫地说道。

迎着夕阳的光辉老船长背着手站在甲板上。“哈奇先生,之前我并未怀疑过盗贼事件的真实性,不过现在我倒很想听听您的解释……好了,小伙子们,你们都是好样的,都回去吧!大副,美国超级富翁阿斯特先生和玛格丽特·布朗夫人会在今晚登船,你去准备一下。”

“登船!下一站是哪里?”

“法国的瑟堡港,有什么不妥吗?记者先生。”

“老天,原来如此!一定是这样……”哈奇恍然大悟。

当晚7时,泰坦尼克号抵达法国瑟堡港。“游牧号”和“交通号”两艘摆渡船送来了一大批新的乘客和货物。

“史密斯船长,之前我似乎犯了惯性思维的错误。认为寒鸦女郎肯定会从始发港登船,然而从第一次大搜捕的结果来看,她根本就不在船上,所以我推测她一定就混在这批法国乘客之中。”甲板上和史密斯船长并肩疾行的哈奇自信满满,双眼放光。

“但愿如此!”

待新乘客全部安顿好后,事先没有显露一点迹象的三十人搜捕行动组突然发动奇袭,如训练有素的军犬般扑向各自的目标。

然而哈钦森·哈奇根本不会想到——在大西洋上全速航行的泰坦尼克号上耗时两个多小时展开的第二次大搜捕行动最终再次以徒劳无功收场。

“事到如今,我依然希望听到您的解释,哈奇先生。”在思考机器的房间里,斯密斯船长坐在桌前重新填满烟斗,失望而又怜悯地望着记者。

“这怎么可能?!她该不会是想在中途最后一次靠岸再登船盗窃吧?爱尔兰的昆斯敦港要在明天中午才能到达……我有种感觉她似乎一直就藏在船上,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是哪里不对呢?……”倚在壁炉旁的哈奇垂头丧气抱着脑袋自责不已。

“船长先生,我认为这不能完全怪在哈奇先生的头上,只能说女贼实在太狡猾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满屋子的宝贝到目前为止都安然无恙,每过一个小时我就会查看、清点一遍……”

“提前动手对她有什么好处?哈奇。”背靠圆桌,一直坐在女伯爵保险箱上的思考机器斜眼望着天花板,双手指尖轻触,打断了柴可夫斯基的话。“在远离大陆的茫茫大西洋上如果没有其它的安全航海工具,即使偷了宝物又能怎样?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船上。众人一旦发现宝物丢失势必会进行大规模的严密搜查,即使经过巧妙地伪装也无法完全避免被发现的危险。与其这样,不如把下手的时机留到最后。泰坦尼克抵达纽约之时恰是乘客急于下船最混乱、也是我们最疲劳,注意力最容易被分散的危急时刻。所以我们完全不必庸人自扰,把时间、精力耗费在爱尔兰的港口上,好好养精蓄锐坚守阵地才是接下来最重要的任务。愚蠢,法国瑟堡港的教训还没让你们醒悟吗?”

“不,教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即使史密斯船长不再派人协助,只有一个人我也要在昆斯敦港新乘客登船后进行逐一排查。”思考机器吃惊地盯着他,因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以随机应变著称的哈奇对某件事情如此固执己见。

然而,就在众人放松警惕的当晚,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是谁在那儿?!……口令?”

午夜12时10分,一等舱照明突然中断。黑暗中,鬼祟的脚步声由走廊拐角处响起,慢慢向思考机器的藏宝室逼近。

“外面出了什么事?”听到响动,背靠房门抱着椅子打瞌睡的柴可夫斯基猛然惊醒,厉声问道。

“哦,先生,断电了!有人朝我们走过来了……见鬼,哈奇先生发给咱们的手电筒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德鲁西拉’!”在距离房门大约10米远的地方,来者突然停住脚步报出了刚刚更新过的暗语,随着话音一只燃着火焰的打火机也被抛了出来。两名水手的目光不由自主随着它转向了一边,打火机落地熄灭的瞬间二人被棒子击中后脑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谁在外面?!”对于门外这个低沉、模糊听不男女的声音俄国棋王很是讶异。

“史密斯船长让我来给您和教授传个口信,至于内容……似乎不便在门外……”

“小心有诈!”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柴可夫斯基开门的同时,先一步点燃烛台的思考机器重新坐回保险箱不耐烦地大声提醒。

跳动的烛光中,门外的来者一袭黑衣,脸上罩着怪笑小丑面具。猝不及防,那人猛一抬手,把一大包面粉扬在了棋王的脸上!与此同时,一只喷着刺鼻麻醉气体的烟火筒也被扔进了屋里。向后一撤,反手锁住房门,他使出浑身力气狠命地钳住门把手,困住了里面试图冲出的二人。

几分钟后,蒙面人松开手,趁着开门等待屋里气体消散的空当,解下水手的腰带,把他们捆在了一起。随后,他步态优雅地走进屋里,径直走到锁着莱斯莉小姐稀世珍宝的保险箱前毫不犹豫的转动密码锁。10秒钟过去了!保险箱的锁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轻而易举的开启。

“该死,一定是他刚才临时更换了密码!”看着箱子不远处瘫倒在地的思考机器他不快地说道。

他会换成什么呢?人在那种危急的环境下脑袋里来不及想过于复杂的密码,……对了!刚刚说过的“德鲁西拉”这个开门暗语就是一个绝佳的选择,既简洁常人又难以想到!Drusilla一词共有8个字母,而目前保险箱的密码设置通常为6位数字,已经超过了限制。如果把这个词按读音音节断开变成D/ru/si/lla怎样呢?按26个英文字母的顺序密码也就是4/18、21/19、9/12、12、1,把多数字的部分相加最后就得到4/39/28/25这个4位密码。按密码表盘先左转后右转的规则……

“你以为换了密码就可以阻止偷盗吗?未必也太小看人了!”成功打开密码锁取出金盒,蒙面人洋洋得意地走出屋子,消失在黑暗中。

凌晨1点,哈奇跟随两个换岗水手准时来到一等舱巡视。当他们恢复照明救醒众人得知事件经过如遭雷霆击顶。

珍宝丢失的噩耗很快传到了船长休息室。在他的安排下三十人特别行动小组重新迅速集结。

“小伙子们,在这茫茫大西洋上,女贼无路可逃,她一定还藏在这艘船上。即使是耳朵眼大小的地方也不要放过,必须把她和被盗的宝贝找出来,不惜一切代价!记住,无论你们中的谁找到他们,都会得到不菲的赏金……”哈钦森·哈奇愤怒地咆哮道。

虽然同样遭受过袭击,棋王柴可夫斯相对于躺在13号房床榻上虚弱的思考机器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直在旁边守护着他。

“一片死寂,难以置信!”

“你指什么?”

“当然是金盒被盗前后!闹得这么凶,其他一等舱乘客竟然毫无反应,您不觉得奇怪吗?”

“那些平日挥金如土,满脑袋脂肪的家伙们一向麻木……对于一个盗贼来说,在满屋子的珍宝中一本学术价值不可估量且难以脱手的孤本古籍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满满一烟丝袋子的钻石……她只是为了装着诗集的金盒吗?金盒上的金叶子和宝石可以拆解,可以随意把它们藏匿在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但把里面装着的书一起带走事情就变得麻烦了!无论书卷折、污损保存不当还是拆解再重新装订,即使找到买家它的价值也会大打折扣。我想作为大盗她不会不懂得如此简单的道理。与其这样不如干脆把这累赘扔在现场,但她却反常地带走了它……”凡杜森教授的目光由天花板的角落转向陷在床边沙发里的俄国佬,他的语气中已经不见了一贯的高傲与不耐烦。

咚咚咚,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教授先生,莱斯莉小姐求见,您请。”随着水手的通报门一开,女伯爵走了进来。

“哦,伯爵阁下,请这边坐。”棋王起身,边说边殷勤的搬过一把椅子。“这已经是您第五次查验了,不幸的是这次您来得稍稍晚了一点……”

“什么意思?!船还没有抵达昆斯敦水手们为何又在搜查?难道是我的宝盒和书真如预告一样被……?教授先生。”

在柴可夫斯基的帮助下思考机器慢慢爬起身,靠在床头。“没错,不过她跑不了,我们会抓住她的!”身体上的虚弱并未掩盖住他那双蓝眼睛里的倔强。

“准确的说那并不能叫‘偷’,而应该叫‘抢’!一个女贼竟然具备壮汉般正面对抗的体魄真是难以想像!……”说着棋王把事情经过又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哦!真是太奇怪了!我的房间就在您的隔壁,我又是个换了地方就会失眠的人。而案发时一向警醒的女仆和我却又偏偏陷入昏睡没有听到这边的任何动静,直到十几分钟前才被走廊上的喧闹声吵醒……莫非是我们暗中被下了安眠药?……”

听到这个意外情况,柴可夫斯基如获至宝,向前探身追问道:“请问阁下,您和女仆在哪用的晚餐?吃了些什么?当时是否还有其他人跟您在一起?”

“当然是在贵宾餐厅喽!我一向吃的很少,只点了一份牛排;女仆嘛,点了意大利面。对了,当时哈奇先生也在餐厅,他端着酒杯穿梭于每桌一等舱乘客中间,和他们聊着有关宝物的话题。最后他来到了我们桌前,并端来了亲自在吧台里煮调的咖啡,颇具绅士风度地为我们斟满杯子……虽然常常被异地失眠症困扰,但我从不依靠安眠药入睡。借助牛奶催眠虽说对很多人有效,我却是个例外。为了尽快解除旅途疲劳,回房后大约一个小时我还是尝试着喝了一大杯牛奶,很快我竟然真的睡着了……”

“看来您的确是被下了安眠药!不过似乎药量并不很大,不然也不会那么长时间才发作。正是后来这杯牛奶减弱了药效,所以您才会这么短时间就被轻易惊醒……啊哈,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案发时整个一等舱一片死寂了!我和教授的晚餐由大副默多克全程负责,所以才没被‘加料’,而所有在餐厅用餐的一等舱乘客都被下了药。目的是使众人无法阻碍接下来的夺宝行动!”

揉搓着宽大无比的额头稍作思考,思考机器把脸转向了棋王。“逻辑,逻辑!手电筒、暗语、面具、安眠药……柴可夫,你还没看出是谁夺走了宝盒吗?”

“……”面对紧抿薄唇目光冷冷的教授,俄国人面露尴尬,陷入深思。

“除了寒鸦女郎还会是谁?”莱斯利小姐莫名其妙地来回打量着二人。

一刻钟后柴可夫斯基突然吃惊地叫起来。“我的上帝!会是他吗?不可能!……”

“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最有便利条件给值班水手的手电筒做手脚,又不会轻易被怀疑的人莫过于最初的下发者;开门暗语定时更换都是内线通知,除了发布者和作为执行者的我、教授和两名当值水手知道,其他人根本没有途径得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源头泄露了出去;既然盗取挑战书已标明身份,我们又知道她的长相,女贼为何还要面具遮脸?显然此人并非真身!晚餐时间,一等舱乘客皆聚集于贵宾餐厅。最有机会给他们食物里投下安眠药的就非厨房的大厨、游走于每一张餐桌的传送侍者和另有目的主动接近众人的人的莫属了!前两者的个人资料登船前早已备案,他们有必要冒着事后变成国际通缉犯的危险这么做吗?综合分析,不难发现所有线索的矛头全都指向了哈钦森·哈奇!……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想他是在变相保护宝盒!他假扮大盗先一步夺走,即使过后女贼登船不知道藏在哪里她又去哪偷呢?这真是个高明的点子!”

“既然宝盒还在,我们不妨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好了!先生们。”

莱斯利小姐走后,被哈奇‘蒙骗戏耍’了大半夜已经疲惫至极的教授和棋王叮嘱过门外的水手,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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